《小宝的婚姻大事》张斌

23、第二十一章 聪明人和傻子

　　从上海回来后杨果就积极准备投标的事。她到县水利局咨询了一下才知道要承揽这项工程光有钱不行，还要有一个符合资质的工程专业技术队伍。这下让杨果发愁了。她到那里去寻找这这样一只专业技术队伍呢？她立刻来到北京和原来自己学校的教授老师们商量，说明自己要承揽这项工程的原因。她把自己的理想和愿望给教授和老师们谈了一下。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县的四十万农民很快用上黄河水浇地。这样就能提高粮食产量和果农收入，让全县人民很快脱贫致富。她的教授和老师对她这种做生意不单是为了发财而且还忧国爱民的精神非常感动。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好学生而骄傲。教授说：“杨果，这个不难。你在学校先住下来，这件事我替你办。让我到土建系问一下，他们对这个很熟，我看让他们为你在水利部的下属单位找一个符合资质的工程队并不难。”过了两天赵教授带来了一位水利部的工程技术人员。他说这项工程就是水利部制定的项目，由省水利厅负责实施。他给了杨果一个名片，上面写着：北京市水利工程公司：古文。他还笑着说：“你把这名片交给水利厅他就不敢说你没有资质了。”杨果看着古文的名片和她的教授老师们笑着说：“谢谢你们！这下我就有资格投标了。你们帮了我大忙！”大家也笑着说：“杨果同志，我们为你有这种爱民的精神感到骄傲。好好干！让你们县四十万农民很快脱贫吧！”
　　杨果回到省城以后将这个名片交给一个性曹的处长。曹处长就是专门管理这项工程具体负责人。他一看古文的名字就大吃一惊。笑着对杨果说：“你找的这家工司不但资金雄厚而且技术力量和设备都是一流的。这支施工队伍曾在三峡工程上创出了一流工程业绩。受到国家建设部的表彰。你能找到这样的工程队我们很欢迎。”杨果笑道：“曹处长，这下我们就有资格投标了吧？”老曹笑道：“我希望你能中标。不过这项工程需要一大批资金你有吗？”杨果问：“这项工程是国家工程当然由国家出钱，难道不是吗？”曹处长狡猾地看着她，心想：不知道这个女人甚么来头。但对她的活动能量非常赏识。他计划先吓唬她一下再说。便笑道：“当然是由国家出钱，但必须是等工程完了以后经过验收后才会付款。你有这么一大批资金垫付吗？”杨果笑着问：“曹处长不知道需要多少资金？”“大概需要一亿五千万吧。”杨果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么多？能不能先预付一部分？”其实用不了这么多有八千万就够了。曹处长不想让别人插手这个工程。因为这里面很有油份，他想从这里捞一把。便笑着说：“这是不可能的。必须等工程验收以后才能付款。当然，你放弃投标也可以。现在有六七家工程队要承揽这个工程哩。”杨果笑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项目我一定要干。我只是没有想到要完成这项工程就需要这么一大批资金。”曹处长笑道：“当然没有钱可不行。而且你还要在投标前先交百分之二十的押金。中标后还要交百分之五十的工程预付款。这些你能做到吗？”杨果笑道：“如果我能中标这些当然没有问题。这一点请你放心。可是我想工程验收完了以后是不是能很快拿到工程款？曹处长你知道我们垫付一亿多元的贷款这利息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还要付工人的工资和工程队的承包款。所以我要求你们在工程结束以后很快把钱打到我们账上。要不我们就吃大亏了。”曹处长笑道：“女同志，我佩服你的胆量。也欣赏你的能力。你年龄不大竟敢承揽这么大的工程项目，我认为你是个女中豪杰！你是个聪明人，你有很强的管理能力。但是工程完了以后能不能很快把钱打到你的账上那不是我的事。因为还要经过工程验收，上报审批，还要经过层层把关。”杨果急忙问：“这需要多长时间？”曹处长道：“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或许更长。”杨果道：“曹处长，你们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呀？我们辛辛苦苦把活干了好长时间拿不到钱工人们的生活怎么办？工程队的人也要生活呀！你们想过没有？”曹处长笑道：“当然想。可是国家的钱也来得不容易呀！每一分钱都要仔细花。不过小女人，请你放心。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我老曹一定非常关心！我会把这件事经常挂在心上。请你相信为了你，我会这样做的。”说着他瞥了杨果一眼笑着说：“杨果，今天能不能陪我吃顿饭？因为我太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了。”杨果也明白他的心事，但目前还不能得罪他。便笑道：“曹处长，改日吧。资金的事我还得想想办法。谢谢你的关心。改日一定奉陪。”
　　原来曹处长见庭长年纪大了很快就要退休，这些年他和庭长的关系又处得很好，这个职位许多人都在盯着。但要得到这个职位需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贿赂资金。没有钱可得不到这个职位。他早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施工队。他不希望别人插手这项工程。更害怕别的工程队来承包。今天他一看到北京市水利工程工司的名片就感到十分恐慌。他觉得这女人来头不小，对自己升职威胁很大。他得想办法难为难为她，阻止她投标。所以说了许多难为的话。谁知这个女人并不胆怯没有被他说的困难吓回去。他心里感到很奇怪！
　　这几天杨果每天都要到曹处长的办公室来一次。可是曹处长总是不见她的面。当然聪明人总会找出许多理由，而且这些理由都是正大光明非常重要。并且这些话不需要他亲自对她讲，而是通过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向她传达的。他很客气地笑着对杨果说：“亲爱的杨同志，很对不起！这几天曹处长去外地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投标的事还要等几天。等他回来以后再说吧。”过了几天杨果又来到曹处长的办公室，还是那个工作人员接待了她。他比以前更热情。他先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还给她倒了杯水。然后笑嘻嘻地说：“杨果同志，曹处长对你的热情很感动。你想投标关心国家水利建设事业的心情他能够理解。这是好事。他也很支持。也许你觉得这里面的油水很重。做生意嘛没有这样的眼光可不行。可是他最近的工作的确很忙，这件事一时还顾不上来。请你再耐心的等一些日子。”杨果问：“你们究竟要让我再等多少日子？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同志，我也很忙。大家的时间很宝贵，老百姓的时间也耽误不起。请你们也考虑一下群众的疾苦。引黄工程关系到四十万人民的幸福，难道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吗？”工作人员笑道：“杨果同志，我很佩服你的高尚情操。我们也应当像你一样急民所急，为民所想。不过等他回来以后我一定转达你的意思。我想，他也会像你一样着急的。”过了几天杨果又来到曹处长的办公室。那个工作人员从窗玻璃里看见杨果从大门进来早早就从后门遛了，连她的面也不见。杨果心理很纳闷。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曹处长心里不能不想：杨果，你是生意人总能看到这是一块肥羊肉。既然是一块肥羊肉谁不想吃呢？你想吃，我比你更想吃。因为我想得到庭长这个职位。你知道这个职位多么诱惑人吗？它可是我的生命！我有了它就有了一切。有了权力，就有了威信有了荣誉。这在人的生命中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就是想赚点钱吗？社会上赚钱的机会很多，你为什么偏要和我争呢？现在这块肥羊肉攥在我手里，我不想把它丢掉，谁也别想把它拿走。让你等半个月就是一个月你也别想投标。曹处长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安排的。他要让杨果等不及，想让她自动放弃。杨果因为老见不到曹处长的面，后来经过调查了解才知道他想把这个工程转包给另外一个工程队从中牟利。这个工程队的负责人就是他的小舅子。杨果心想：她要投标这个工程将是非常艰难。她没有想到情况会这样复杂。她很伤心。她没有完成爸爸的使命。她知道爸爸很想做这件事。他老了，又很有钱。人要那么多钱干嘛？他要的是名声，他要的是老百姓的爱戴，他还要政府赞誉。如果拿不到这个项目爸爸一定很痛苦。自己也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也显得自己无能。她还想：老曹如果把这个工程转包给别人自己从中牟利那么这个工程的质量就一定不能保证。这样水利设施就也不会长久。国家的投资就不能发挥应有的效益。也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这太危险了！太可怕了！这对于一个忧国爱民的人来说将是致命的。她这样一想第二天又来到老曹的办公室。那个工作人员又遛了。杨果非常生气。这时她便拿起粉笔在办公室墙上的黑板上写道：尊敬的曹处长，今天我只对你说三句话。一，这个工程我一定要承包，任何人都别想得手。二，我不要国家出一分钱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三，明年请你来验工。我们一定要拿出一流的质量。这件事请你好好想一想。杨果写。谁知曹处长看到这个消息心里更加喜欢。他想：这样一来他手里的这块肥羊肉更大了。原来只有一斤现在说不定就有十斤或者几十斤。如果转包给自己的小舅子还要消耗一大批资金自己只能拿到一小部份。现在自己没有花一分钱就把事情办成了。那么这一大笔钱自己稍微做点手脚七八千万元的巨款就可以耗不费力塞进自己的腰包。除了庭长这个职位花掉一些外自己还可以买车，买房子尽情的享受。自己当了庭长以后把这件事严加保密有谁会知道呢？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是领导谁来管这些事。现在这种事比比皆是谁不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在这个社会上谁有钱谁就吃得香。谁有钱谁就能受到尊重。谁有钱谁就有本事。曹处长这样想了之后心里很喜欢。虽然钱还没到手但他已经非常高兴！好像他已经发了大财似的。他很快邀杨果在酒店见面。“杨果同志！”他笑嘻嘻地说“这些天委屈你了。我很惭愧！很抱歉！我真对不起你！今天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更对不起人民！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公务员！你真不愧为一个企业家！你大肚大量为民着想。我真的很佩服！我想，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把图纸和手续都给你办好，过几天你就可以开工。我和庭长还要参加你们剪彩呢。”杨果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快就办好了？你不是最近一直很忙吗？今天还邀我吃饭这就不怕耽误你那宝贵的时间吗？”老曹笑道：“杨果，我最近真的很忙。你来我办公室几次我都没有见你。我很抱歉。今天我这不是来向你道歉吗？”杨果笑道：“曹处长我想你是不愿意见我。不愿意见我是另有打算。现在你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钱，你满意了，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所以你很快的把一切手续都替我办好了。曹处长，我说的没错吧？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我也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曹处长我觉得你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你一定看到这里面的油份！你想得到它！不过人都爱财我不怪你！可是我被你骗了。在你心里我可能是个傻子！聪明的人在社会上总是能吃得开。像我这样的傻子总干吃亏的事。你说是不是呢？”曹处长感到很惭愧，他说：“杨果，别夸我了。聪明人也罢傻子也罢人总是要吃饭的。今天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杨果也笑着说：“为我们的艰难合作干杯！”
　　杨果自从答应了曹处长投标之事第二天又办了一切手续心里虽然很喜欢但也很愁。她想，自己一时在气头上就自做主张把投标的事揽下来。她害怕爸爸怪她担当太大没有和他商量就决定了。而且这个工程耗资巨大害怕爸爸不会同意心里发愁。她后悔自己年轻做事莽撞不谨慎。这时如果找曹处长悔标又怕他笑自己言而无信。就是把真像给他讲得清清楚楚，说明自己粗心大意，事先没有和家父商量就把事情定了。怕他老人家不同意。再说这个工程花钱不是十万八万而是几千万。即使她把理由讲得再充分，再有理，她想曹处长也不会同意悔标。而且还要少不了要笑话自己。杨果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见爸爸。
　　她回到上海一进门国庆就急着问：“我的女儿，投标的事定了吗？”杨果没有急着回答。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没有办到自己心眼上，不能让老人满意。国庆见女儿愁眉哭脸的样子就问：“怎么？投标失败了吗？是不是被别人抢走了？杨果，我对你说过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干。即使赔钱我们也要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我在家里多么着急。我一直在等你的好消息！”杨果抬起头看了爸爸一眼说：“爸爸，引黄的事一定给我们干，但没有投标。这不是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开工。”国庆听了很高兴。他说：“这就好。那你为什么还愁眉哭脸的呢？”杨果道：“爸爸是这样的。原来分管这个工程的曹处长想把这个工程转包给他的小舅子从中牟利。所以他不愿意投标。多方刁难我！我想如果让他小舅子承包，这样一来不但会影响工程质量，国家投资不能发挥效益，还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我多次上门找他他始终不肯见面。因为他害怕我们承包。所以我就自做主张不要国家出一分钱咱们自己干。这件事我在气头上事先没有和你商量就决定了。”谁知国庆听了大声笑道：“我的女儿做得好！做得对！做到我的心坎上去了！这样更好。这比花国家的钱更有意义，更光荣！杨果，如果把钱花在人民身上，花在让老百姓脱贫致富上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杨果，这件事你就大胆的去干吧！爸爸不会怪你的。”杨果听了爸爸的话不但心里那快石头落了地而且也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国庆高兴了。他一叠连声的喊：“快做几个好菜，拿酒来，今天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欢迎我们的女儿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