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婚姻大事》张斌

11、第十章 人生难得糊涂

　　李洋在饭店待了将近两个月心里又急了。一天早上对猪姐说：“杨果最近不知在家里都忙些甚么？也不来个电话和我们联系联系。她心里不知道想不想咱们？”小猪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她看着他笑着说：“你想她就回家看看。她想不想咱们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李洋笑道：“猪姐，我真的想看看她。不过，我走了店里的活够你一个人忙的。”猪姐道：“你放心去吧，你去了我会另找人的。这里打工的人很多。再说你也不久停，顺便看看老人把家里安排一下也好。爸妈很久不见你也很想见你的。”听了这话李洋在店里一刻也待不住了。到房里收拾收拾向猪姐告了个别就走了。他这一走，小猪又从别的店里叫了两个服务员。
　　李洋一进村就就先来到杨果家里。进门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先去杨果房里便去见舅舅。七月的天气很热。焕章正在北窑里午休。他把从城里买的礼物放在桌子上，问舅舅最近身子可好，都忙些甚么农活。焕章道：“不忙什么。只要没有果园地里就没有什么活可干。”又说“你母亲最近在这里待了几天。为的是侍候杨果。你大该还不知道吧，她有身孕已经显了。听说很快就要生产。”李洋听了很吃惊，问：“舅舅，这是真的吗？”焕章笑道：“医院都检查了，这还有假？她在西屋里，不信你去看看。”听了这话李洋急忙去找杨果。
　　原来杨果在屋里早就听见李洋来了心里有点恐慌。见他进了北窑便暂时轻松了一下。她很快把屋子收拾收拾就坐在床上织毛衣。李洋进门先把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只见杨果薄衣裙纱，体丰面满，皮细肉嫩。更兼烏发披肩，静若寒梅，艳如红丹，屋里清香扑鼻，花团紧攒不觉酥了。他忽然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笑着问：“杨果，怎么就有呢？他那病真的好了吗？”杨果看着他笑道：“这还用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怎么这么快？”李洋问“小宝他真的能行吗？这孩子是他的吗？”杨果立刻把脸子沉下来看了他一会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你说这孩子不是小宝的又是谁的呢？这次回来他的病也好了。他的身体很健康。刚回来的那几天就让我怀上了。”听了这样的话李洋很不高兴。他看着她说：“杨果，我听猪姐说，你再让我等个一年半载就和小宝离婚嫁给我，这样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感情更加牢固，到时候小宝不同意，你也舍不得这个孩子，这不是让我干等吗？杨果，我亲爱的！你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你是不是看见我当时病得很厉害为了挽救我才这样说的？你说呀！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杨果看着他笑道：“李洋，你怎么这样糊涂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小宝是个大笨蛋我能爱他吗？要不是爸爸的逼迫我能嫁给他妈？这只是权宜之计。可是，金凤为了有一个传宗接代的人费了千辛万苦才让小宝娶了媳妇。你想，她能不让她儿媳妇为她生个孙子就同意她离婚吗？所以，我只能把这个孩子先生下来，到时候才能提离婚的事。那时他们一家也好接受。再说，我现在就是闹死闹活和小宝离了婚，我一个带着肚子的人嫁给你，你愿意吗？你和这个孩子会有感情吗？你会用你辛苦赚来的钱抚养他吗？而且在以后慢长的日子里会因这个孩子产生很多家庭矛盾。这一点，我不知你想过没有”听了这话李洋觉得很有道理。便说：“杨果，到时候你提出离婚他们如果不同意怎么办？”杨果笑道：“这，我也想到了。不过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我能够让他们满意做到仁之意尽他们就应该讲点道理。我想，他们也应该懂得法律。总不能让我们做捆绑夫妻。何况，小宝也做过这样的承诺。他知道我不喜欢他。他说‘我只要能给他生个孩子老人心里顺和了就同意和我离婚，’再说金凤见得了孙子也不会斤斤计较。到那时离婚的事才好说。”李洋听了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我听你的话。好吧，那你就赶快把这个小杂种生下来和他离婚。我等着你！”杨果听了心想：还是男人好骗！李洋！你真是个大笨蛋！”
　　昨日刚安慰了李洋摆了个迷魂阵，让他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和他在小猪饭店住的那两个月怀上的，确信是小宝的种。这下她可以放心了。她看见李洋回去耐心地等待着她和小宝离婚的日子不再胡思乱想，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待在饭店干活让她少操了一番心。第二天小宝就让她回去。说是妈妈不放心，又从集上买了两只鸡在家里炖着等她回来吃呢。杨果只得收拾收拾跟他回家。路上他俩人慢慢地走着。小宝一句话也不说，离她远远的，好像他俩生了气似的。年轻夫妻恩恩爱爱，在一块又说又笑，不停地动手动脚，甚至楼楼抱抱这才像个年轻人。可是小宝总是心事重重，觉得自己生活真没意思，愧对妻子，愧对父母，生不如人，还不如进山当和尚来了却自己的一生。所以，他对杨果总是很冷淡。杨果正害怕让人看出他俩的夫妻关系不和谐，这样会引起一些人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所以常常故意和他亲近。现在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她害怕别人看见他俩跟仇人似的，便忽然走到他小宝跟前拉着他的手说：“亲爱的！你能不能走慢点？来！扶着我！现在身子重，走不了几步就累了。”小宝没法只好让她扶着。快进村的时候她看见地里有很多人在干活就坐在路边道：“亲爱的，我们歇歇吧，来！坐在我身边！挨着我。”小宝很听话就按她说的做了。这时杨果忽然抱着他不停地在他脸上亲吻。一会儿又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在看他俩。如果有人在看，杨果就会更加疯狂。常常引得那些人远远地看着不停地发笑。让他们羡慕自己和小宝的感情。她见小宝脸上还是不高兴便说：“小宝，别这样。身体有病更应该坚强起来！你瞧，爸爸妈妈多么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孩子。有了孩子这个家就有希望了。他们干事业才有心力。你也应该和他们一样分享这种幸福。请您放心，我一定要给您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大家过上快乐的日子。乖！别让人看见我们生分。我们应该亲密一些。让他们看见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有恩爱夫妻才能生出好儿子。来！抱抱我！亲亲我吧！”这时，杨果忽然躺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小宝看着她说：“杨果，这多不好意思。他们都在看着我们呢？”杨果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多么恩爱，多么幸福。你怎么不用手摸摸你的孩子？这个小坏蛋正在用脚踢我的肚子呢！我的肚子好痛啊！”“是吗？”小宝急忙用手去摸。他笑道：“真的，这个家伙真的在动。他很活泼。杨果？他会不会像我一样呢？”杨果笑道：“小宝，我向你保证：他将来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一定能够改变你们家庭的命运。你要有这个信心！你再不能这样垂头丧气了。”小宝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要感谢您了！感谢您给我们生了一个好儿子。你现在很累吧？让我背你回家。”杨果笑道：“好！谢谢您！”说着就爬到他的背上。
　　地里干活的人还以为杨果真的快要生了急忙赶来帮忙。看见小宝累得满头大汗急忙用车子把杨果送回家。晚上天还没黑杨果就拉着小宝说：“咱们睡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金凤听见笑道：“儿子，去吧。睡觉小心点，你媳妇快要生了，有情况早点告诉我。”回到屋里金凤掐指算了一下，从儿子到医院回来的那天算起至少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可是她看到杨果到肚子像是很快就要临产了。现在她希望杨果很快把这个孙子生下来。睡下她男人问她：“我们的媳妇像是要生产了。我想，坐月子还是到医院里坐。这样我们也少操些心。”金凤道：“这个自然。”过了一会她又问：“你在外面没有听人说什么闲话吗？”“没有呀！”她男人奇怪地看着她“金凤？你怎么啦？干嘛问这些？”金凤笑道：“我不过闲问问。只要没有就好。其实，谁家没有个事事非非。世界上干干净净的家庭能有几个？人生难得糊涂。”金凤的男人更加不明白他婆娘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问：“金凤，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甚么事事非非，甚么难得糊涂？”金凤笑着用手指头在她男人额头上戳了一下道：“你和你儿子一样都是个老实疙瘩。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你儿子的吗？我算了一下小宝从医院回来到现在才七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孩子根本不会出生。而且，小宝的病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你这个秕谷给我们家种出了一个病秧子。这个病秧子会让我们张家绝后。这是非常可怕的。小宝根本就不会让她怀孕。如果杨果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种你们张家的香火还能延续下去。这真是件好事。这样我们张家就会有一个好后代。如果这个孙子很聪明以后上了大学当个大官我们还可以光宗耀祖呢。你想这不是件好事么？如果像你一样再给我们生一个病秧子那麻烦就大了！可是杨果还要做出和小宝恩爱的样子，让人看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小宝的种。真难为她了。她真是一个好媳妇。小宝亏欠她了。”她男人听了笑道：“这样也好。全当我们抱养了别人的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从我们自己媳妇肚子里出生的呢。”金凤道：“所以我说：‘人生难得糊涂。’只要杨果能给我们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这比什么都强。管他是谁的种。谁让你这颗秕谷种不出好秧子来。”说完夫妻俩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