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妻尊（女尊）》楠关渡

20、邪月教

　　这冷月魂与她本有一袍之恩，当日于靑鹿峰召开武林大会之时，她以微弱实力险胜无崖子，却被他的暗器所伤，人在崖下差点去了半条命。

　　冷月魂途经此地，帮她解了毒，还送了她一席衣袍御寒。

　　这缘分从此就结上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回首已是三年后。

　　再后来，她去了军营督战，他又嫌生活清苦，回到邪月教继续他的魔教教主生涯。

　　自古正邪不两立，纵然是有意也落得无情。

　　“喂，上官舒，你身旁这位男子是谁？不要告诉我是你什么男人呵，你可是从来不近男色的。”冷月魂的声音仿佛寒到了骨子里，像那千年冰川上的雪。

　　听这人不善的口吻，又打扮如此，司无痕顿觉不妙。

　　他虽然看出妻主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也未曾辜负这男人，但到底他与别人还是有不同的。

　　曾几何时提到冷月魂时，她的口吻又是欣赏又是惋惜，这怎么能说毫无瓜葛呢。

　　他屏住呼吸，等着上官舒的回答。

　　“呵，我做事不用向别人交代，这是我男人不假。”上官舒在月光里轻笑，宛若折枝梅花。

　　冷月魂的目光忽然锐利无比，像那锋利的刀子，闪着寒光。

　　他冷声说：“既是你男人，我杀他不冤！”

　　说着，一道白光在黑色的墙壁上跳起舞，雪白如寒川，凌厉似爪牙，凭是无武功的人见了也能知道这剑气中蕴含的杀意。

　　司无痕从头发丝寒到脚底，僵直了身子愣在那里，想要动却无法动弹，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他被上官舒挡在身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内力挡住了剑气。

　　红光刷地闪过墙面，将漆黑的走廊划破，把白色剑气给隔了回去。

　　就在两道光芒抵在一起时，一股强大的热浪将冷月魂的身子逼退几步，他冷不丁地抬起头：“几年不见，功力又精进了。”

　　上官舒只想格挡住剑气，没有想伤害他的意思。在最后的关头收敛锋芒，结果剑气逼到了自己的五脏，这剑气太刚太阳，竟一时克化不了，陡然在五脏造成伤害。

　　‘噗’——

　　一时间，血溅四墙。

　　“舒！”

　　“上官！”

　　黑暗之中，司无痕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耳朵间嗡嗡发麻。

　　原来是被内力影响了。

　　他忙去扶住她，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血，登时害怕极了。

　　“不要过去！”上官舒用一只手拦住他。

　　冷月魂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像是喉咙里堵了个棉花：“这个小畜生就值得你硬生生接下这道剑气么？”

　　上官舒忙用内力调匀内息，才缓缓开口道：“几年不见你与我纠结这个做什么。我倒想问你扮成齐婆婆到底想要做什么？”

　　冷月魂冷声道：“我知道你没处投宿，特调来一座分舵给你住宿，你还不感谢我？”

　　上官舒勉强拉扯出笑容：“呵，邪月教主做事一向诡谲，不知是何用意，在下不敢接受。”

　　冷月魂轻哼：“直接开门见山吧，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你在调查不夜城小孩失踪的案子，正好我也在调查。这一股势力比我邪月教还要邪门，我岂能容它在不夜城站稳脚跟。”

　　司无痕冷声道：“我们怎么知道你又不是贼喊捉贼？”

　　冷月魂瞪了他一眼，眼底寒光闪烁：“小畜生还敢说话？信不信我——”

　　上官舒拦住了司无痕，轻笑道：“我是知道他的，邪月教主做事素来离经叛道，可说出来的话倒是敢作敢当，既然他如此说，没有理由不信。只是——你如何知道我在调查这桩案子？”

　　冷月魂从鼻息中‘嗤’声道：“邪月教是做什么的，莫非你忘了？栗香园里有我的眼线，她正好又见过你，便来报我知了。一开始我以为那厮认错人了，她说你和另一个女人来逛青楼，我自是不信。可把你样貌与谈吐一说，可把我气坏了，原来真的是你。后来亲自跟踪你，才知道你身边不是个女人——呵，是个小畜生。”

　　司无痕见他开口闭口叫自己小畜生，又见他长得妖娆多姿，不觉动了自卑的心思，又是愠怒。双手握成拳头攒在衣袖里，久久不松开。

　　拳头在宽大的衣袖里握成了石头，握成了金钢，直到——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紧接着又多了一条温暖的臂弯。上官舒将他揽在怀里，紧了紧。

　　耳蜗里多了一道低语：“他素喜欢骂人，别往心里去。”

　　冷月魂敏感地望向正在交头接耳的一对，横眉冷对道：“你跟他说什么？！”

　　上官舒遥遥笑道：“小畜生骂谁？”

　　冷月魂一愣：“自然小畜生骂他。”

　　说完，他便觉得上套了。另一头，上官舒只是笑，无尽的笑，好像足够笑到天荒地老。

　　司无痕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衣袖下的手渐渐放开了——这一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上官舒的法眼。她的笑容逐渐下沉，一直沉，沉到湖底。心想着，这小东西八成又要难过一阵子了。

　　好容易给他建立的信心，又被旁人一句话轻易地给催没了

　　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舒打定主意，便对冷月魂道：“你要是真想帮我们调查孩子失踪的案子，就正经些。弄得不知你是来办事，还是来抢亲的~”

　　“你！——”说了一句‘你’，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骂不出来。冷月魂再凌厉的脾气也不过是个男子，面对上官舒面不改色的打趣，他臊红了脸，不过他好歹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又很快冷静下来道：“正是呢，倒提醒了我。我手里有个刚收到的信息，是关于紫鸢宫的下落的——”

　　他的话说到了一半，却卖了个关子，轻笑道：“不过我要单独和你说，他不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