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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fate apocrypha four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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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了。
大概。
在日本的轻小说里，穿越是十分热门的题材。
既然少女能穿越，一只猫能穿越，死宅男能穿越，大魔王能穿越，那么英灵救世主穿越应该也是有卖点的题材吧？
感知中的这种魔力并非是固有结界，如果说是某种特殊宝具，却又没有半分危险的感觉。
少年随便找了一张马路边的黑色铁丝镂空长凳坐下，撑着脸思考现在的处境。
阴沉沉宛如能滴出墨水的天空，腥臭而乌黑的泰晤士河水，远处华丽的哥特式建筑和低矮阴湿的茅棚高低错落，近处衣装革履的车夫从容不迫的把持着缰绳，催着马儿从优雅而别具美感的老爷车旁超过。
阴暗与优雅，贵族与贫民，封建与资本，历史与工业，旧文明与新文明，自然与人类。
这一切矛盾混合在一起，催生出一种别样的魅力与震撼。
为其繁华而醉，为其罪恶而憾。
19世纪的英国伦敦。
这样的地方只要曾经见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
生前为了完成使命在这里匆匆而过。
而现在，不知因为什么样的因缘巧合，他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异国他乡，不同时空，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少年孤零零坐在马路边的长凳上，思考人生。
1. 既然跑来了伦敦，那么他也得有一个英文名。
咕哒这个名字和这里画风严重不搭。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见人就说自己叫吉尔好了，这名字听上去比较旺财。
2.假如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那么需要挣钱养活自己。
英灵虽然可以依靠魔力生活，但是就好像被切断连接一样，自己已经无法感知到master了。
虽然自己的情况特殊，拥有圣杯的加护，对魔力的依赖极小，但是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既然没办法开源，那么就一定要节流了。
工作的话，虽然自己是未成年人的样子，但是19世纪的英国童工很常见，虽然生活会很拮据，但做工养活自己倒没有问题。。
3.找到大哥。
前一秒还在和大哥谈笑风生溜芙芙，现在怎么就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说起大哥，跟他走在一起的大哥在哪里？
大哥，快来救我！
说大哥大哥到。
阿喀琉斯摇曳着头上醒目的绿毛，身穿黄金战甲，手持玄铁神枪，脚踩五色祥云，如同……不，作为英雄从天而降，向少年温柔的伸出手。
“跟我走。”（误）
虽然真实情况与上述描述不尽相同，但他乡逢故知的惊喜和感动不假。
一个激动，少年就有点倾诉欲泛滥。在仰着头罗嗦了一堆“大哥原来你也穿越了”“大哥你终于来找我了”“大哥，以后就叫我吉尔”之类的废话之后，他被忍无可忍的阿喀琉斯提着领子扯到战车上。
“闭嘴。抓稳。”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战车在神马的拉持下像激光炮一样从地面冲向天空，连一个加速的过程都没有。
然后就是……风驰电掣！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鬼哭狼嚎中，被风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少年在时刻会被吹飞的恐惧下胡乱挥舞手臂，运气不错，很快便抓住了支撑物，宛如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
阿喀琉斯不愧是无限接近于神的英灵，即使在高空中极速运动，骂声也依旧中气十足，和某个烂泥一样摊在战车上的废物英灵简直是云泥之别：“白痴，快放开我的腰！”
“不要要要要要要！”
感受到对方忍无可忍的朝这里踹了踹，少年更是拿出吃奶的劲，生怕一不小心没有抱稳就掉下去摔成烂泥。
所有时代的所有英雄里最迅速的人，就是阿喀琉斯。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没有人能够超越的速度。没有骑乘物的时候是如此，驾驶着骑乘物时，就更是如此了。
［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A
三匹神马所拉的战车，虽然是战车，但它在天空中飞驰而过的时候，地下的人只能仰头看见一颗极速划过天空的绿色彗星。
连驾驶着恐惧飞龙在翼人军团中逃出一条路来的少年rider都站不直，可见其神速与恐怖。
也正是因为这可怕的速度，大哥和小弟之间的拉锯战还没有怎么开始，目的地就已经快到了。
战车落地，扬起一阵飞尘。
“终于停下来了。”少年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只感觉重新捡回了一条命。
伦敦阴沉的天好像也蓝了，雾霾的空气好像也新鲜了，冷漠的行人好像也和善了。
等等，冷漠的行人好像也和善了？
行、行人？
“终于意识到了啊。”阿喀琉斯终于等到机会一脚把少年踹下车，表情不善：“还吉尔？你脑子坏了吧？”
“哇唔！”痛呼一声，少年摸摸还带着鞋印的屁股，爬了起来有点心虚道：“大哥你太快了，我刚刚那不是害怕吗？别生气了。”
“说起来，我们开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生硬的转换话题，还煞有介事的左看右看，一副真的在观察周围的样子。
结果还真让他看到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就站在前面的巷子里。
她从黑暗中走出，昏暗的灯光勉强穿透迷雾，照亮破烂的衣服，肮脏的血污和营养不良的瘦小身材。
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大大的，盯着从天而降的来客，本应该十分漂亮的眼睛但是却……令人心悸。
“这样的世界真的值得你拯救吗？”
“肮脏的，残酷的，恐怖的……大哥哥，你看得到吗？”
“我眼中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阴森的环境，或许因为诡异的话语，或许是因为小女孩的眼睛宛如死去，就像这伦敦的天空，沉沉的透不出一丝光。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孩子从散发着恶臭的小巷里鱼贯而出，有男有女，年龄也不同，只有那死去的眼神是相同的。
那是……被全世界的恶蹂躏过的眼神。
那不是活着人类会有的眼神。或者说，拥有这样眼神的人类，是无法活下去的。
小孩子们向完全被震住的少年围了过来，一只只脏兮兮的小手不断地向他伸出。
“呐，救救我们。”
“一起来吧。”
“温暖……我想要……”
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少年开始颤抖。
但是……不后退。
他不知道是否该用正确与错误来衡量这世间的事物，他只知道此时令他颤抖的并非是心中的恐惧，也并非是扑面而来的恶意，只是……愧疚。
英灵是人类幻想的产物，而英灵的噩梦更不过是幻影而已。
但是对这些被抛弃的被消耗的弃婴恶灵……无法控制的感到愧疚。
甚至是不能不愧疚。
对不起，我比你们幸福？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必须要杀掉你们？
不。
不。
不。
“对不起。”
感受到身后庞大的魔力波动，少年闭上眼睛，任由恐怖的战车无情的从他身旁碾压而过，任由小孩子尖锐的惨叫像是被风吹灭的蜡烛一样熄灭。
“对不起。”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还要呆在这里多久？结界已经解开了。”
带毒的迷雾消失的无影无踪，图利法斯的阳光一下子洒遍城市，仿佛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这个世界如此罪恶，这个世界如此痛苦。
即使现在街道的屋子里躲藏起来的人们又开始有了热切的讨论，但是眼前的平和却不能带给少年一点温暖。
一直没有忘，只是被名为杰克的英灵按着头进了刺骨冰冷的回忆里。
嗯。
只有像他这样时间线紊乱的英灵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那是……贯穿600万年人类史的恶意。
永远会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痛苦哀嚎。
不在此地，就在他地。
不在现在，就在过去。
“磨磨蹭蹭的。”
阿喀琉斯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少年，不耐烦道：“别跟个女人似的。”
“咕哒，前进了。”
是，是的……
他们还要……前进。
少年在那双毫无阴霾的金色眼睛的注视下缓缓露出了和平时无般一二的狗腿笑容：“久等了，大哥。”
“呐，大哥，荧光棒还买不买了？”
因为这种事就停步不前的人，是追不上他的脚步的。
阿喀琉斯轻轻哼一声，确认少年恢复了之后，才微微放下心。
但是，别说是他了，恐怕连少年自己都没有发现。
没有温度的漆黑火焰在少年的背后一闪而没。
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结束，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黑化值+1，咕哒对魔力D，又被爱的战士老虚安排了各种玻璃渣章节，本身就有黑化的可能，于是中招。
ps：火焰不是伯爵是黑化啦！
后脚跟就没有猫姐和贞德那么多事，是敌人就绝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