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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都是时辰的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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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知道的,看他们这样,以为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
要是让程喻听到,绝对大骂一声放你的狗屁,臭不可闻。
其实从一开始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相思,想想当年他也是一名怀揣美好电竞梦想的好少年,已经步入大一的人怎么说也该洗涤一下浮躁的心灵了吧,就他,越洗越浮躁。
他想,要不是因为温唤这个害人的东西,他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四年前,有一个游戏横空出世,在那个妖魔鬼怪什么都有的时期,玩这个游戏的人几乎算一股清流。
程喻就是其中一个,他那时才刚高三,被这个游戏的所有一切为之吸引。但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个打游戏的人。
这个害人游戏名为《夜宴》,是一款无修为纯靠欧的游戏,所有人最开始都是无阶梯,不存在任何氪金秒杀大佬,它完全靠的是手速与运气。欧洲人的话,也许你在游戏里随便找几块破铜烂铁都可以炼出一件绝世珍宝。非洲人的话,就算你拿几件绝世珍宝也只能炼出一块破铜烂铁。
也就是说,不靠有钱买装备,全靠网速和智商。
这个游戏出了快五年,从头到尾只有四个职业,却还是很多人乐不此疲的玩玩这个大号再去耍耍另一个小号。
彧古,仙风道骨,妥妥的温柔小道长,可是等他站在十几米开外把你打得头破血流叫哥哥的时候,你只会觉得他是个山匪流氓。
饮醉,女生最爱,团队小奶妈,手执一管水墨腰间一卷丹青,一袭水青蓝色长裙仙气飘飘,玩得好是土味情话:“小姐姐,谈感情吗?我五行缺你。”,玩的不好就会被问:“你是男的吧?妖号?”
肆呈,无论男女皆一身红衣,跟出嫁似得。腰携两柄长剑,看起来肆意风流,潇洒自如。实际上是跑得最慢的那个,却跟愚公挖的那两座山一样,皮厚血厚,脸皮也厚。
兑命,一身紫衣狂拽酷炫脆皮鸡,来无影去无踪,只要他想,只要他手速够快,可以在你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把你裤衩子偷掉。不过这个职业风险太高,伤害虽高,全身优点除了闪得快就没什么优点。
最后一个偷裤衩子的例子,以程喻这类的手速变态举例。
他当初玩这游戏的开始,就立下了一个伟大的梦想,要去打这个游戏的比赛,要把第一的宝座抢下来,不辜负他爱的这个角色。
直到他看见温唤,用瞬间记住了他笑得轻佻的从容,看他指尖操控的角色快意潇洒,感觉自己一腔热血被眼前人牵动,东扯扯西扯扯。
那一刻他就想,要什么梦想,这个人就是他的梦想。
于是他开始愈发沉迷这个游戏,跟吸了毒一样。
让他完全喜欢上温唤的不只是游戏,还有温唤的书。
那个指尖眉间眼中尽是笑意的人,笔下的《不解意》却是那样的暗沉虐心,他将说不得做不得的心情,用微凉的文字描述了出来,看得他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幸甚至极,最后结局皆大欢喜,到底是谁也没错过谁,将一众人看得边哭边笑边夸边骂。
最冲动的是,他在高三刚考完毕业试的那个晚上,翻墙出走了。
那时的程喻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他想见到温唤,最后想法越来越糟糕,他想用自己的努力,靠近他,让他看到自己。
于是他应征了《夜宴》当时一个新俱乐部的邀请,入了三队培训。
那个当初翻窗时小心翼翼,怀揣着满心期待的少年,算是半个身子步入了电竞圈。
程喻看着温唤洗完澡出来,一旁的篓子里装着他那件脏了的白衬衫,他的视线好巧不巧定在那几个抢眼的口红印上,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他呛死。
他满心无奈的看着那吹着头发哼着歌的人,很想扒开他的胸膛,拿个放大镜要仔细瞧瞧,这人心里到底会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程喻动手去将那碍眼的衬衫翻了个面,将最讨人厌的那一面遮住,没发觉身旁那人的眼神微眯着注视他,饶有兴味的眼神在微长的湿发下若隐若现。
程喻在一边等了半个小时,温唤才弄好他屹立顶峰的形象,看上去白皙干净,只有程喻才知道,这人不过是衣冠楚楚的笑面虎。
温唤勾起一旁的口罩与厚底眼睛,挪挪步子凑到他身边,笑得还如十几岁的少年般:“程队,我弄好了,走吧?”
程喻无奈的接过他的外套,搭在手中,抬手微不可计的勾勾他鼻梁上的眼镜:“乱叫什么。”
温唤不管他暗中捣乱的手,将房门锁好,将口罩拉上遮住了嘴唇和鼻子,低头玩着手机,没走几步突然抬头道:“你走我右边,不然我看不到你。”
一旁的程喻没说话,默默地换了个位置,微微低头去看他的神情,也许是因为看得眼神太专注认真,被温唤揪个着,奇怪地问他:“看我干吗?哥哥这么好看吗?”
“没事……你的眼睛,有按时吃药吗?”
温唤听他这么问翻了个白眼,耸耸肩:“这么多年了都没用,你觉得它还能好吗?至少不像以前一样会痛就很不错了。”
他突然转了语调,抬眼去看高他一个头的程喻,眼睛弯弯的:“怎么这么关心哥的眼睛?喜欢哥哥?”
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转换话题,没想到程喻听他这话脚步顿了顿,选择不看他,直视前方。
温唤愣了几秒,笑起来:“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不就是瞎了一只眼睛吗,我都瞎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照样能拍戏写作,你怎么就这时候整天缠着这个问题啊?”
“我听你责编说,情况开始变的严重了,是吗?”
温唤眼角的笑散了些许,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我三个责编,哪个告诉你的?没这回事。”
“真没事?”程喻语气里有些紧张,天知道他多担心温唤这双眼睛。
“我骗你脸上长麻子成吧,再说了,哥这眼睛多好看啊,天生异瞳。哎哎我跟你讲我昨天遇到个算命的,他说我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世界的,所以才两边不一样……哎嘶,痛死了,你打我干什么?”
最终程喻以两碗馄饨的交易堵上了温唤这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胡说八道的嘴,十分怀疑娱乐圈的水就是这个妖怪给漂白的。
等程喻解决好温唤的伙食问题,就要解决温唤的精神娱乐问题了。
他看看时间,快九点,这个时候各队里的人应该还在训练,把这家伙带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但想法总是美好的,他一回到俱乐部,就把拿练习电脑玩五子棋的一队抓了个正着。
程喻黑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这群牛犊子们,再看看另一边玩着他电脑抱着他键盘爱不释手的温唤,觉得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祖国花朵怎么就开始自我堕落了。
有个二队的小男生胆子大,估计是刚进队培训的新人,悄摸摸的跑去问程喻:“队长队长?那个是温唤吗?是那个写书的温唤吗?我好喜欢他的书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他也打《夜宴》的吗?”
一旁的二队队长表示很无奈的看着程喻,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估计是个新粉,要不就是黑粉,老粉不知道温唤打《夜宴》的一般都被粉丝团拖出去枪毙了的。”
程喻感到心累,感觉自己欠了整个世界的情债没还。
温唤似乎来了兴致,用程喻的号打了一把,结束后还意犹未尽的摸摸他的宝贝键盘道:“小喻儿,说吧,要键盘还是要我?”
“那你要我还是要键盘?”
“这个不是送分题吗,肯定是选键盘啊。”
刚刚那个已经被程喻在潜意识里定义为黑粉的二队培训生成席同学兴奋地跑过去想要跟温唤要签名,结果被套路了一把:“签名?可以啊,跟我打一场。”
成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程喻已经脸黑得可以去唱戏了,兴冲冲地答应了偶像小小的要求,觉得不过只是打一场罢了,温唤是个写书的兼演员,应该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两分钟过后,他简直说不出话了。
二队队长平时不怎么见温唤来他们俱乐部,更别说是看他打游戏了,新奇的凑上去看,乐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成席:“小子,让你平时多练习少写作业你不听吧?现在好了,凉透没?”
成席的心已经凉嗖嗖的了,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由得悲痛欲绝,决定以后一定要把吃饭上厕所思考人生的时间全拿来训练,真是太丢人了。
程喻看了两分多钟,站在温唤身边,心中嗤笑,他自己这双手就是照着温唤练出来的,能不厉害吗?他淡淡道:“人家还是个训练生,你这么凶不怕人家脱粉了?”
温唤捋了捋自己因为戴耳机微微弄乱的发型,差异的看回他:“他是我粉丝?”
“如果黑粉也算的话。”
二队队长在一旁插嘴:“人家是新粉,怎么就成黑粉了?”说完想了想,也许在程喻的脑子里,所有喜欢温唤的粉丝都是黑粉。
温唤敲了敲鼠标,边给程喻的角色换了套衣服边道:“我还以为你们俱乐部也有外面那群傻子一样傻的,过来跟我要签名后面还转手卖给别人。卖就卖吧还说错我名字,上次我路过就听见有个大傻子拿着我的签名包得跟炸弹似的,跟人家小姑娘说这是影后苏恣涵的签名,气得我差点没把他锤了,苏恣涵是谁我都不认识。”
程喻看他捣鼓自己游戏账号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很认真的接了他的梗:“要是后面那个男的发现自己不知道是谁的签名其实能卖个几千块却只卖了几十块,会不会后悔没有被你揍。”
温唤笑了下,眼睛注视着电脑屏幕上那道一身贵的要死白衣外观的人,声音轻轻地散在空气里:“怎么说呢,都是时辰惹得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