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河神》萧灵

24、番外三

　　1.
　　又一日。
　　孙悟空大闹龙宫和地府的案件报来。
　　杨戬这司法天神当仁不让地要出面解决。
　　杨戬大笔一挥，批示：招安。

　　玉帝不同意，这置天威何在！
　　但是已没有太多神仙在意玉帝是否同意了。
　　大家均看着王母，等着她发话。

　　王母迟疑了下：「你擒他不获？」
　　杨戬道：「伯仲之间。」
　　王母考虑了下，道：「那就招安。」

　　玉帝还在哼哼：「那他也不能叫齐天大圣！」
　　杨戬点头：「那等他闹上来，也来一次大战十万天兵，再封不迟。」
　　杨戬道：「他可不会如我当初那么收敛，十万天兵无人身殒，天庭建筑无一损毁。」
　　玉帝无话。

　　2.
　　孙悟空身穿金甲，头戴金冠，脚蹬云鞋，身后赤红披风一展，手中金箍棒转了个花。
　　他风风光光迎接天庭的敕封。
　　无特定官职，就是齐天大圣的封号，归属于司法神殿当差。

　　孙悟空一揽太白金星的肩。
　　孙悟空凑近问：「老儿，我这官阶到底高不高？」
　　太白金星真心实意道：「高，当然高，你直接听命于司法天神，就连陛下娘娘都得卖你一分薄面。」
　　孙悟空摸了摸自己长满猴毛的脸皮：薄面？我脸皮才不薄。

　　3.
　　孙悟空在司法神殿闲晃。

　　天庭大多是白胡子老头，有年轻面孔也大多是位阶不高的天兵。
　　他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年轻（并不是），想着听说这人是玉帝的外甥，忽就生出几分不满。
　　他道：「凭什么我齐天大圣要听命你司法小圣？」

　　杨戬看了眼这个不记名的师弟。
　　他想着师父吐露，化为须菩提收这猴子为徒，是受了观世音的指点。
　　再想沉香那世，从孙悟空大闹天宫到天庭请如来出手，直接导致后来东土被佛家圈走了一半。
　　杨戬突然觉得好笑，他这师父，收的徒弟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麻烦？

　　杨戬也不着恼。
　　他走下案桌，道：「那好，我的位置给你来坐。」

　　4.
　　孙悟空兴兴然走上前，敞腿往案桌后一坐。
　　满目的文书。

　　孙悟空觉得他眼睛有点晕。

　　孙悟空挠了挠头。
　　孙悟空讪笑谦让：「还是你来，你来。」

　　杨戬坐回案桌后，扔过一份宗卷给他：「你要是无聊，就拿这个练练手。」
　　孙悟空展卷一看：封印在东海的荒兽又出来作妖。
　　孙悟空从耳中抽出金箍棒一甩：「好咧，俺老孙去去就来。」

　　5.
　　敖广看见孙悟空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水晶宫可重建好没多久。

　　只见孙悟空冲过来，闪转腾挪，大战了十几回合，最后一棒打在了荒兽头上，敲晕，带走，干脆利落。
　　孙悟空回身露齿一笑：「老龙王，不要太想我哦。」
　　敖广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只得干巴巴道：「大，大圣走好。」
　　鬼才想你呢！

　　6.
　　自从有了孙悟空。
　　连在司法神殿混日子的哪吒都甚少出手了。
　　杨戬更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个文官。

　　孙悟空摩拳擦掌：「还有没有给俺老孙练手的？」
　　杨戬挥了挥手：「大事没有，你自个儿去下界晃荡吧。」

　　7.
　　距离孙悟空被敕封上天也一年有半。
　　下界变化繁多，孙悟空看啥都新鲜。

　　当了一年半的公务员。
　　他也不再是那个只知好勇斗狠的野猴子，偶尔还能比着那杨戬的样子端一端官架子。
　　他变成一文士，负手而行，还有那么几分风度翩翩。
　　然而行不了几步，就没形象蹲在了地上。
　　累人，比打架还累人。

　　隐约有呼喝救命之声。
　　孙悟空一个筋斗翻至跟前。

　　船上恶贼看见从天而降一白影，还吓了一跳。
　　待再看见不过一个文士，又放下心来。
　　反正已推了一个下去，不怕再推一个。

　　孙悟空朝他们呲牙一吠，现了原型。
　　他抽出金箍棒咚咚就是两棍，砸得这俩脑袋开花坠入水中。
　　船上之前呼喝救命的怀孕女子哭喊道：「我官人还在水中。」

　　孙悟空定睛瞅了瞅，手指一勾，就把那溺水青年勾到了船上，然后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
　　青年一口积水吐出，苏醒过来。

　　女子伏船哭谢：「多谢恩公，敢问恩公大名。」
　　孙悟空甩手：「免了免了。你们要去哪儿？我好猴做到底，送你们一程。」
　　女子抽噎：「我官人是新科状元陈光蕊，本来要去江州上任……」

　　于是孙悟空一个跟斗云，把他们带去了江州。

　　8.
　　等孙悟空回到司法神殿。
　　奇异地觉得十分畅快。
　　哮天犬奇怪问他：「你又做了什么坏事？笑得如此恶心。」

　　孙悟空一抹脸：「不过是救了两个凡人。」
　　他把前因后果随口一说。
　　案桌后的杨戬看了过来。

　　孙悟空道：「你可别说我随意干涉凡人生死，是你要我下界去晃荡的。」
　　他又道：「而且我救都救了。」

　　杨戬觉得这个水贼霸妻的故事怎么这么耳熟。
　　杨戬隐约想起唐三藏的俗家姓名似乎就是姓陈。
　　算了算，下界也差不多正好过去五百年。

　　这么巧？

　　提前……勾连因果吗？
　　杨戬失笑，命数运转，还真是奇妙。

　　他对孙悟空道：「或许他合该得你一救。」

　　孙悟空歪了歪脑袋：「她？」他怎么也想不出来那个凡人女子能跟他有什么渊源。
　　他摸了摸身上的猴毛：嗯，他还是喜欢有毛的。

　　9.
　　西天。
　　如来左等右等不见自家二徒弟的转世来西天取经。

　　如来对匆匆赶至的观音问到：「金蝉子的第十世转世呢？」
　　观音垂首道：「改信了猴神。」
　　如来：「……」

　　如来觉得奇怪，这东土怎么如铁桶一块！
　　他都狠心牺牲了自家二徒弟，投胎安插至东土，竟然还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