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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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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邪雨,你这是?”
景邪雨认真道: “消食。”
简钰扶额望天。消食?你家消食往墓地啊!
简钰看着一脸认真的景邪雨和满脸 “你居然背叛我的!”的柳卯。嗯…柳卯是外人,相公是自己的!
咳了两声: “好巧啊,我跟柳卯到此处有事正正好给碰上啦,真是太巧啦,哈哈哈。”
柳卯虽然为人贪财,但也不个傻子,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胡话他怎会看不出。不过看出来了又怎样?跟景邪雨打一架?借他个胆他也不敢。景邪雨看起来就身手不凡,更别提他的那把佩剑了,简直是极品啊!柳卯别的不会就是眼劲好,好货赖货一眼就能看出来。转念一想墓地危险多个人就多份希望。
柳卯笑道: “是啊!这位公子既然碰上了不如咱一起走动走动消消食?”
景邪雨道: “嗯。”
简钰有点怀疑自己消了百多年的假食。怎么没人告诉我消食要来墓地的!啊?
不过既然柳卯没发现,不如就这样吧。想着逗逗他。大大方方的蹭到景邪雨旁边, “相遇即是缘不知公子能否告知姓名?”
景邪雨挑眉道: “姓景,名邪雨。字未仑。”
简钰道: “在下姓简,名钰。字为爱人所取。莯曦。”
景邪雨微不可察的笑了, “你爱人,很爱你。”
简钰不可否置的笑了。柳卯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便也加快脚步嘘之并肩, “兄弟,你媳妇多大呀?好不好看啊?”
景邪雨余光看了眼简钰,道: “比我年长许多。很好看。”
柳卯一听,忙道: “比你年长很多?!兄弟,哥哥多说一句,这媳妇还是得小小糯糯的抱在怀里的好,又香又软的。比自己年长的,啧,兄弟你有苦衷吧。”
景邪雨不回话,简钰也不回话。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柳卯有道: “兄弟,你这写出来不怕你家那位多想?你也这个人出来她也不担心?估计也是个母老虎。”
“母老虎”简钰实在听不下去了,快步玩往前走,还不忘愤愤道: “我这不怕他半个人吓死你吗!”
景邪雨似是无奈叹了口气,追了上去。柳卯却愣在了原地。我刚才明明是说景公子的媳妇,怎么简小公子如此不高兴?景公子刚才眼里那分明是对媳妇无奈宠着的眼神啊?莫非!不对不对,景公子说他媳妇比他年长,这简公子怎么看也比他年幼,定是我胡思乱想了。想着,追了上去。
我就怕告诉你真相你会被吓哭。年幼的简公子都能当你祖宗了。
景邪雨小声道: “莫气了,好不好?”
简钰摇了摇头: “没气,我只是突然觉得柳卯说的没错。你没碰过女子,怎么知道你不喜?你是景家的独子,又是一国将军,理应找位软糯女子过上热热呼呼的日子…我突然觉得…嗯…”
景邪雨没有让他说下去, “莯曦,有些话我不常讲我以为你知,看来你还是那个小笨蛋。莯曦,如果没有你景家就没有我这个独子,如果没有你苍赫国也没有邪将。我当初抢了你一口食,以后就你别想跑。我关也会把你关在我身边。”
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景邪雨,简钰莫名生出一种怅然感。这个年幼与我争食得小孩不知不觉既然这么高了。好像,能够保护我了…
简钰在景邪雨年幼时一直觉着自己对他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真的是那样吗?那时妖族大难,简钰躲在景府的厨房里,每天也不会饿着。可有一天他在厨房碰到了景邪雨,小小一只穿件黑色破衣,吃着简钰囤积的口粮。简钰问了他的名字,小孩冷冷的说了景邪雨,又继续吃东西。想着他应该是翻墙进来的乞丐之类,也没多说。没想多接下来的两天,三天,一周…这个小家伙每晚都来分食,简钰有一天忍不住问他 “街上没人给你吃的?”小孩看了他一眼捧着手里的窝头说: “我不是乞丐。”从他那里简钰知道了,景府老爷被贪官给害了,诛九族,后来皇帝念旧情留了景邪雨一条命,把他驱逐出国,简钰问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景邪雨头也没抬,边啃着窝头边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报仇。简钰当时并没认真,就当是小孩过家家,不懂事,笑着拍了拍他头让他笑着努力。后来很大一段时间没看到景邪雨,简钰也没留意,以为是小孩懂事了,找生活去了。不想六年以后,景府大换人,打翻新。而新家主是征平江南一难的将军,简钰听传言说是个小孩,简钰不相信。但一晚,简钰一如既往地的吃着囤食时,厨房门开了,月光把来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简钰刚想逃,却听到了清冷的四个字 “我回来了。”简钰眼睛瞪得老大,景邪雨!少年五官虽未张开,比起六年前凌厉了些,身上的战甲还没脱去,眉宇间多了几分沙场上的漠然。简钰楞楞看着景邪雨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蹲下,拿过他手里被啃了一半的馒头,咬了一口 “饿了。”两个字在简钰耳边炸成烟火,他看见景邪雨眼中呆愣的自己,也看到了他嘴角绽开的笑。
后来景邪雨给简钰修了一个别院,后来那个别院被用来穿衣服了因为简钰搬到了景邪雨的房间,后来景邪雨向简钰表白,简钰接受了,就像应该如此,两人就该在一起,顺理顺情。再后来简钰漫长的反射弧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捆死在景邪雨身边了,一辈子的那种。
这些年景邪雨变化不大,不过是五官张开了。但仅仅这一点就足够吸引简钰。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哪有那双看向简钰永远那么温柔的眼睛每一样都深深地,致命的吸引着简钰。
“莯曦?简钰?”
回过神看着目色担忧的景邪雨,简钰笑着摇头道: “无碍。”
—你吃了我的,却让我不要跑?理很歪,但,我心甘情愿。
—莯曦,你也许不知道,你说努力时的笑,是我那六年里唯一的执着。没关系,因为如今你是我唯一的执着。
走在两人后面的柳卯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个地方,却也说不上为什么。嗯,可能是两位公子感情太好了吧…这年代兄弟还能这么好实属不易啊…
尘遥以为今晚叶茗的巫合泪还会发作,便早早找了客栈,在客栈里休息下了。如今看着好好生生吃饭的叶茗不禁好奇道: “你…你的病…”
尘遥还没问完唐易就诈唬上了: “什么!叶兄病了!严重吗?!难不难受!吃药了吗?要我去买吗?!”
他这一诈唬一客栈的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何姑娘娇滴滴道: “公子病的重吗?小女子家里是开药房的…不如…”说着说着手就要搭上叶茗了。
尘遥一把握出了姑娘了手腕将她推开,笑道: “如若让我兄弟跟着姑娘去了,只怕病不会好,还会多个肾亏。不好。”
那姑娘也不生气,反握住尘遥的手道: “我看这位公子身体不错,不如您…”
尘遥白眼一翻,推开那姑娘的手,道: “姑娘不瞒你说在下有龙阳之好,你懂吗?”说着还伸手将叶茗额前些许散发拢到他耳后。朝那姑娘瞟了一眼。那姑娘一愣,捂嘴笑道: “倒是我没了眼见,若如此,我就不多叨扰了。”
姑娘离开后,叶茗将呗拢到耳后的散发拨开,挑眉看向尘遥。
尘遥抿了口水,道: “你还想跟她肾亏不成?”
叶茗神色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我也不知,可能昨晚巫合泪发作是被什么东西激起的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唐易听了半天,脸色有些窘迫,低了声: “叶兄…这种事你不好意思也没错…不过…不过…”几个不过,唐易突然拍桌而起: “肾不好还是可以治的!!”
声刚落,周围人都看了过来,目光都很精彩。叶茗脸都红了,尘遥看着视死如归的唐易心里那个火啊,一把扯着他坐下,笑了笑,站起来道: “哈哈,不好意思,都是误会,家弟不懂事,打扰到各位了,误会。”
叶茗一把抓过剑,起身道: “我…出去走走。”
看他头也不回,尘遥心道,不好,给惹急了!
尘遥也连忙追了上去,却被唐易拉住: “尘公子,还有很多菜啊。”
尘遥默默扯过衣袖,笑着拍可拍他头: “自己吃去吧!呆在这等我们,守着琴。”
唐易应的爽快: “好!告诉叶兄!一定没治好!”
尘遥一个踉跄,沉重的点了点头,马上追了出去。
看着街上行人乱乱,却不见一袭白衣。尘遥在人群里穿梭着,找寻着。突然看到糖摊前一群小孩里有个鹤立鸡群的,尘遥心里一口气总算放下了。放慢脚步走过去,看着那个认真的背影,不禁好奇他在看什么,凑过去一看。原来是老伯在画糖画呢。尘遥看了看叶茗的表情,又看了看周围小孩的表情。可不就一样嘛。果真还是个小孩啊…
尘遥站在叶茗身后道: “喜欢这个?”
叶茗一愣,摇了摇头道: “不是,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走吧。”
叶茗转身尘遥却把他转了过去,对那老伯道: “老伯,这个能让我试试吗?可以出钱。”
老伯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小伙子会这个啊?”
尘遥点头,做到了老伯的位置上,笑道: “会点皮毛,叶茗,想我画个什么?太难得我可不会啊。”
叶茗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禁脱口而出 “星…”
“星?星星啊…这个没问题。”
周围小孩看着这么好看的哥哥在做糖画,便越围越多,尘遥修长的手指拿着糖勺,在小火上微微加热后小心翼翼的开始画星。这么久了,手生啊。心里这么想,却要面子的把手稳的一匹画了个星。用糖板微微压平后,上签递给叶茗,: “怎么样?”
叶茗楞楞接过,道: “还…还行…”
这显然没回过神啊。周边的小孩吵着也要。尘遥摇了摇头,道: “不行哦,这是哥哥画给这个哥哥道歉的,如果也给你们画,就不算道歉了。”
其实一个小女孩道: “哦,我知道了。我爹爹做错事的时候也会买东西送给我娘,我要,我爹也不给…他说这是给娘赔罪的,只能给她!”
尘遥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 “嗯…你爹很爱你娘啊,但…哥哥跟这个哥哥不是这样哦,好啦乖,哥哥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老伯,您为他们画吧。”
老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鲜衣怒马少年郎…真好真好啊!
尘遥看叶茗神色恍惚,以为他还在生气便道: “还生气呢?唐易不懂事你跟他计较别气着自己啊,真的,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叶茗突然道: “你为什么替他?”
这回换做尘遥楞了: “啊?”合着不吃道歉这一套啊。 “那…这个糖画就算我替他…”
“我没生气,你也不用替他,我…真的只是出来透气的,糖画…不用。”
尘遥挑眉道: “那这个不是我替他,你就当朋友送的吧,那个…能跟我说说…巫合珠吗?”
叶茗心一落,捏着木棍转着那颗星星。我想什么呢…朋友…
叶茗直都觉得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好的没有理由,朋友什么的…听尘遥说出想知道的,叶茗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巫合珠说到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世代在边土塞,是邪煞之物。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我跟你们同行的意义,我没什么武功,也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用处,琴…你若觉得有用便留着吧,琴谱在包里,银两也是。也替我跟他们道声歉吧。糖…很好。”
看着白衣远去,尘遥终未去拦。因为他的确没理由,因为叶茗说的在理,但不是没意义而是没理由,苍桀顾上远是为苍赫国,绯为了玄衣,景邪雨,简钰是因为友情,我是因为想回去。叶茗呢?他凭什么要把命搭进来?凭什么…不对啊!巫合泪!
这回愣神的功夫那抹白衣以消失在了人群里。
走了?就这么?不带回头的?
回店里看着一脸懵的唐易,尘遥莫名烦躁。看向叶茗的琴。谁替你一直背这个破玩意,我是看你生病才帮你背的!你倒好直接赖给我了!
拍了拍桌: “吃完了就起身,去找叶茗。”
看着脸色如锅底的尘遥,唐易真的有冤说不出啊!叶兄,你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