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幽冥残墨

15、不堪

　　苍桀越看这个背影越觉得熟悉，突然道: “你还活着。”
　　苍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几个人都楞了。顾上远虽然也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也只是猜想，却不想苍桀会直接问出口。尘遥则觉得太唐突了。人家好好的给你带路，你居然说他还活着…不对，罪过。
　　玄衣没回头也没止步淡淡的道: “在下不过奴仆，苍公子认错了。”
　　也没想他承认，苍诩傲直接搂着顾远上唠起了 “家常 ”: “陌亦啊，我记得五年前，我们好像收养了一只重伤的小黄雀，我还记得我每天都爱拔他的毛，唉那白眼狼被接走就没来找过我，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上远接到他眼神无奈配合道: “生死未卜。”
　　“臭小子如果他让我看到还不认我这个救命恩人，我毛都拔了他的。”
　　尘遥在他那个时间正好可以看到玄衣蜷缩起来的手。太恶劣了…
　　“诶，我仔细想想，那小子好像跟玄衣一样头发也是这个色啊，如果他没死也应该有玄衣这么大了吧…唉…”
　　玄衣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苍公子…我，还活着。”
　　玄衣一直无光的眼里现下竟有了几分羞涩。
　　“呀呀呀，玄衣刚才还说跟我不熟，现在…不合适。”
　　“好啦，你别打趣他了，玄衣，这些年，可还好？”
　　尘遥总觉得眼前这一幕特别像:丈夫妻子跟远归的孩子…错觉，一定是错觉。
　　玄衣才有神的眼又暗淡了下去，眼中有如一潭死水: “少主待奴仆一向好。”
　　这语气明显不对啊，顾上远刚想开口却被苍桀抢了先: “好就好，我们说说夺魂丹的事吧。”
　　“各位稍等。”
　　说完玄衣开启绝空的大门，进去了。
　　顾上远看他关上了门疑惑道: “刚才你为何？”
　　“玄衣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想说。”
　　“眼神？什么眼神？”
　　看着他蠢萌的模样，苍桀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角: “我夫人哪都好，只是对这些一窍不通啊…”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震住，顾上远也忘了再问。
　　那个所谓的眼神尘遥却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懦弱的象征，愿意面对过去而让自己麻木，以为这样就不会疼了。可笑……
　　片刻后玄衣出来了，手机多了个精致的木藤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颗色泽明亮的黑珠子，算得上完美，可那绝对不是夺魂珠，连苍桀这个人类都能感受到这颗珠子毫无灵力，可这颗珠子他有熟悉无比。
　　“这不是巫合珠吗？怎么在这？”
　　“每晚我都会确认巫合珠是否完好，可前日，我看到的是这个，少主说留着你会来拿。”
　　他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苍桀眉头有些抽搐。顾上远和尘遥也很无奈。
　　“他，还说了什么。”那头蠢龙。
　　“少主还说:等他眉头抽搐完了，就跟他说‘跪安’。”
　　尘遥不得不说一句:讲究。
　　此时苍桀的脸跟个色盘一样，老精彩了。顾上远道: “玄衣你能探究活物的记忆，那死物呢。”
　　玄衣摇了摇头 : “我的探忆是将我的生气探入他物体内，由此才能看到记忆，这东西太死，没有丝毫生气。”
　　“那没别的办法了…还是要去一趟边土塞。”
　　听苍桀这么说尘遥疑惑道: “边土塞干嘛？”
　　“这珠子我赏给了边土塞。”
　　尘遥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我们留下来陪玄衣一晚可以吗？”
　　毕竟这么久没见面了，顾上远还是很想跟他叙叙旧说说话，顺便看看他这几年好不好。
　　正在苍桀准备答应的时候，玄衣摇头了: “不用了，你们那边现下肯定是出了事，你们还是快去解决吧，以后多的是时间。”
　　顾上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玄衣笑了笑，顾上远才点头道: “那好吧，你自己要好好的，想我们了随时来找我们。”
　　点了点头，苍桀才召出空间弹。
　　等白光过后，前方空了，玄衣才缓缓的抚上面具，摘下，面具下的半边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还有已经发了烂，腐肉向外翻着的…
　　“如今…我怎么有脸回那……”
　　可能是去了身他没有注意到衍冉的来到。将他圈外怀里，在他耳边低喃: “玄衣…”
　　玄衣晃过神，连忙挣脱他将面具戴上，单膝跪着: “属下该死，未能察觉您的到来。”
　　看着他悄无声息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衍冉眼中也暗淡下去: “玄衣，你还未原谅我…”
　　“属下不敢，属下突然记起嘲讽大人今天昨日约我，我先去了…”
　　说着不等衍冉开口就起身离开了。
　　“玄衣…是我的错…”
　　可莫非我们要永远如此……
　　梨花飘落一二，说不清的季节…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