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厨娘要扶贫》摘草莓

10、第一桶金（捉虫中）

　　到了青山镇以后，苏清禾显得很激动，毕竟以前只能在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才能看到古代的集市，现在自己眼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

　　今个天气不错，很多人都出来上街，青山镇人声鼎沸，热闹的很，店铺门前店小二的招待声，挑着货架走街串巷的叫卖声，卖冰糖果子的、头饰的、布匹、吃食，一时间苏清禾都看花了眼。干净整洁的青石板街道，黑瓦飞檐的房子，左看看又看看，只恨自己眼睛不够用。

　　“这才像是古色古香的街道嘛，现代那些仿古步行街，一看就是人造的，太假了。”苏清禾小声嘟囔着。看到女儿这幅兴奋的样子，苏大却在默默地自责，以后条件好了要多带女儿上街。

　　“对了爹？你知道别人一般都去哪里卖东西吗？”苏清禾整理着手里的货品，有十来斤的干蘑菇，还有三四条鱼，要是全卖出去了，应该能卖不少钱。

　　“知道，一般都去菜市场，那边有专门摆摊卖的地，”苏大帮着把重的东西背到背上，回答说：“就是那儿人多，可能会卖的慢点。”

　　“行啊，现在还早，咱先早点过去抢个好位子吧。”苏清禾本来是想找个酒楼，一次性全卖了，散卖虽然可能单价可以卖的贵，但是时间久还累，只是这儿的酒楼她只知道一个福寿楼，其余的小酒楼又没有什么门路，自己手里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量又小，人家未必肯收。

　　苏大心里却也不愿意上酒楼去卖，一个是自己人笨嘴笨说不好，第二个原因是，他自觉女儿高攀嫁给了福寿楼的马维齐，就不愿意借着这份关系上门去卖，倒像是个关系户，恐落人口舌，到时候苏清兰难做人。怀着同样的想法，苏清禾和苏大决定还是去菜市场那儿散卖。

　　二人到得早，此时菜市场才刚开摊，只是不知道这个菜市场的位子是不是固定的，一时不知道坐哪里好。苏清禾嘴甜，逮着一个扫地的大爷就问，人家倒也乐呵呵地告诉她：“中间那块是交了租金的人的位子，可不能占了，边上一圈是自己随意摆摊的地方，随便选。”

　　“谢谢大爷！”苏清禾笑眯眯的谢道，环视了一圈对苏大说：”爹，这四周那圈虽然不要叫租子，但是肯定也是有常客的，咱们第一次来还是不要太显眼，挑个靠边的位子就好了。苏大寻思着也是这个道理，二人挑了个靠门口的地，既不显眼，也不会太偏。

　　这时候，陆陆续续其它的摊贩也进来了，顿时热闹起来。苏清禾悄声对苏大说：“爹，咱先别急着卖，我去别的摊子那瞅瞅，看别人家怎么卖。”

　　比起其他地里种的菜，云菇产量不算多，显然要稀罕一点，但是也没有那么金贵，毕竟大山里长得东西，只要勤劳肯挖，大家都采的到。果然，苏清禾看到有两三个摊位都在卖云菇，只不过因为这种蘑菇极其容易氧化，他们摊位前的蘑菇，果然卖相都不是很好，虽然营养什么的都不变，但是放的时间越久，会微微发苦。

　　“大娘，您这云菇怎么卖呀？”

　　“小姑娘，卖你便宜点，四文钱一斤！”那大娘见有客上门，热络的介绍着。

　　四文钱，的确卖的便宜了，春夏之际，蘑菇大量生长的时候，也要四五文钱一斤，云菇长在秋冬的山林里，若卖相好，要卖到八文钱，算是蘑菇里面比较贵的了。不过苏清禾并不打算买，她只是了解一下市场行情而已。

　　“谢谢你啊大娘，我再看看。”

　　那大娘见她没买，倒也没说什么，四文钱比起其他菜来说，也算贵的。像秋冬最不值钱的萝卜和大白菜，一文钱就够了！

　　又问了几家摊位以后，大家果然都是这个价格，苏清禾暗暗决定，自家的干蘑菇就卖十文钱一斤好了，比新鲜的云菇贵一点。苏大听了她的决定，有些吓一跳，十文钱，都快赶上肉价了，原来他预想着，六七文就很满足了，但是苏清禾不以为然：“爹，都说是物以稀为贵，这冬天温度不够，一般的人家没有办法烘干存放，咱们家这个，还是比较少见的，而且爹你想想，还没算我们的人工成本费呢！”

　　“人工成本费……是个什么费？”苏大不解的问道。

　　“就是说，咱们采蘑菇、烘干，来回搬运，付出的劳动力，都是要算钱的，而且烧炕也花了不少柴火，柴火也是钱啊。”苏清禾耐心的跟他解释。

　　“嗨，咱们乡下汉子，不兴这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而已，柴火也不值几个钱。”苏大摸摸脑袋，笑到。

　　“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因为咱们是自家人，要是到时候忙不过，是请人过来帮忙做这些事情，就要付工钱了，工钱就是人工费了，咱们就要算到成本里面了。”

　　苏大虽然不太理解苏清禾说的这么些个时兴词，但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只不过心里却还有点担心，价定的太高卖不出去。

　　陆续有行人路过，看到苏清禾摊子上的干云菇，起了些兴趣，来询问，只是一听到十文一斤，都有些惊讶。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停下来，摸了摸干云菇，烘干后的云菇色如白云，看着很是讨喜。

　　苏清禾眼尖的看向了那个妇人，招呼到：“大娘，你别看这价格贵，买到就是赚到。”

　　那大娘笑了笑，说道：“小姑娘，你给我说说，这怎么一个赚到法。”

　　“大娘，您别看比新鲜的云菇还贵些，我们冬日里烘干货，可比别的季节麻烦多了，而且吃这种烘干保鲜的蘑菇！味道和营养都不差，比放久了发黑的云菇好多了，为了健康和口味，可不就是赚到了吗？”

　　“这么一听，倒是挺值，左右家里的孩子也闹着要吃，你给我来上一斤吧。”那大娘爽快的要了些，苏清禾立马利索的包上一斤，给大娘递了过去，还抓了一小把放在她篮子里，笑眯眯的说道：“大娘，您是今天的开门客，这一把蘑菇送您！”

　　那大娘也客气地收下了：“小姑娘挺会做事，你可不能给我短了斤两，东西要是好货，下次还找你买。”

　　“不会的大娘，我们做小买卖的一向讲究诚信，这样才有回头客嘛。您回家可以再称一称，少了斤两可以来找我”

　　围在摊子上的其他路人，见有人买了，便也凑热闹跟着买，不过数量不算太多，你买半斤，我买几两，倒也统共卖了两斤干云菇。

　　两斤干云菇，就这样已十文的价格卖出去了，苏大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把铜钱收到刘氏给的一个荷包里，喃喃自语：“天，这可真的是二十文钱……。”

　　苏清禾看着自家老爹这幅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爹，这才两斤云菇你就这样了，要是我们之后都卖出去了，你不得兴奋死。”苏大闹了个大红脸，又问：“小禾，你咋就知道刚刚那妇人会舍得买呢？”

　　苏清禾神秘的笑道：”这你就没有我眼尖了，虽然咱们的摊子上刚刚围了不少人，但是那个大娘，衣服要比其他几个客人穿的整洁，花纹虽然朴素但料子蛮好，头发上簪了只银簪子，手上还有只玉镯子，虽然成色都不算很好，也不是一般的村人带的起的，肯定是住在镇子上的人。既然是镇子上的人，也就舍得花钱买了。”

　　苏大恍然大悟，不得不感慨女儿的观察入微。

　　菜市场的人越来越多了，零零散散又卖出去两斤干云菇，不过看得人多，买的人少，大部分的人还是去买四文钱一斤的烂云菇。倒是四条鱼都卖出去了，鱼不好称，苏清禾统统算了九文钱一条，一条个头大的收了十文钱，不算贵，还比一些鱼贩子的新鲜。看着剩下的六斤云菇久久无人问津，苏大有些心急，说道:“小禾，要不咱卖的便宜些……”

　　苏清禾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爹，要是咱降价了，先头的那些顾客会怎么想咱们，肯定觉得吃了亏，要是再与别人说上一说，名声都坏啦！”

　　只是眼下的确看得人多，买的人少，苏清禾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开始吆喝起来，好东西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美味营养的云菇干，一斤十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清脆的少女声一响起来，果然聚过来的人更多了。大部分人对这个比新鲜云菇还要贵的价格不理解，苏清禾也不着急，耐心的跟他们解释，烘蘑菇本来就耗量，而且蘑菇烘干以后不会变黑变坏，味道依旧鲜美，不会再出现发烂的情况！众人一听解释，恍然大悟，买的人到多起来了，最后几斤干云菇，被一个饭馆采买的人全部买走了。

　　“一百一十七、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小禾，咱这十二斤干蘑菇卖了有一百二十文呐！”苏大喜得眉开眼笑，一百二十文，买上几斤粮食，吃的省的话，够家里吃好久了。

　　“爹，财不外露，您可得放好咯。”苏清禾小声提醒他，苏大连忙将荷包收进怀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苏清禾又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说道：“爹，我这儿还有三十七文，卖鱼得的。”苏大到摆了摆手，拒绝了。“小禾，那是你自己抓的鱼卖的钱，自己收好了，给自己买点头绳，打扮打扮，也是大姑娘了，我们家小禾长得漂亮，爹一会儿给你和你娘，都扯块花布。”

　　“嗳。”苏清禾应了一声，鼻子有些酸酸的。

　　苏大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是爹没用，不过我们家小禾这么聪明能干，以后家里一定越过越好，天天给你做新衣服穿。”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