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玲珑》琉璃cat

5、5、头牌

　　醉香楼柳茵茵。
　　——这行小字，正是二人目前唯一的线索。崔珏很快便打听到，这醉香楼是临县的一幢酒楼。好在江南水路发达，崔珏雇了艘小船，暗中使了一张加速符，不出半日便带着玲珑到达目的地。
　　此时天色已晚，醉香楼灯火通明，半开的窗中飘出酒肉香气，好不诱人。
　　崔觉却皱起了眉头，怪哉，这酒菜气味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一股不淡的胭脂粉香？不消片刻，他心中了然，冷笑道：“看来这是座不干净的酒楼呢。”
　　“不干净？”玲珑愣了愣，心想这醉香楼瞧着还挺干净整洁啊？好一会儿她才明白崔珏话中有话，两朵红晕浮上脸颊——原来这是一座被伪装成酒楼的青楼！
　　玲珑这般年纪的少女，进这种地方自然不合适。可大晚上的丢下她一人在外面候自己似乎更危险。于是，崔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们只是以普通食客的身份进去，不打紧。”
　　玲珑点点头，咽了咽口水，随崔珏走了进去。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客官里面请，二楼还有空位。”见崔珏衣着讲究，气度不凡，小二连忙殷勤地将他们请上了二楼雅座。看来这醉香楼贩酒食的营生做的还不错，食客们将位置都挤满了，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食客”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不得而知了。
　　崔珏叫了些酒食，玲珑中午也没吃什么，此时是饿坏了，吃的狼吞虎咽。崔珏在一旁定定地看着，目光不由地流露出万般怜爱。玲珑察觉了他的视线，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糟了，居然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这么丢人的吃相！更何况此人是她此生见过最好看的人啊！
　　好在一阵琴声传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沉寂。玲珑循声而望，正是从下方戏台上传来的琴声。那戏台上方垂下几重幔帐，将抚琴之人的身影遮掩的模模糊糊。只听天籁般的歌声随琴音响起，玲珑发誓她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歌声。
　　酒楼中的客人顿时骚动了起来，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传入玲珑耳中：
　　“天哪！是醉香楼的头牌夜苑姑娘！”
　　“听闻她不仅歌喉动人，琴技高超，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呢！”
　　“可是自两年前起，她便只在帘后献艺了，也不、嗯，接客了，你懂的……”
　　一曲终了，这位夜苑姑娘在帘后舞了一段长袖，虽只有一个剪影，却也博得了人们又一阵的叫好声。
　　玲珑怔怔地望着那个从台上离开的人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崔珏却比她敏锐得多，当即叫来小二，掏出一锭黄金来，沉声道：“我想见一见那位夜苑姑娘，不知可不可以？”
　　小二明显踌躇了：“公子，夜苑姑娘她……她如今已经不接客了。”
　　“只是见一面也不可以？问几句话罢了，况且，”崔珏看了玲珑一眼，“舍妹与我同去。我们没有别的心思。”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一会儿，二人便已到了夜苑的跟前。只不过，双方之间仍隔着一重红帐。
　　“知道姑娘不愿见人，我们却仍坏了规矩。此番是崔某叨扰了。”崔珏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不打紧。公子寻奴家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红帐之后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
　　崔珏顿了一顿，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终于，他慎重地开口道：“恕崔某唐突，姑娘双手有恙否？”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良久，但闻帐后一声轻叹。接着，夜苑缓缓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了红帘之外——
　　确切地说，与之手腕相连之处，根本没有什么手。

作者有话说

　　居然。。。没有一个人评论吗。。。存稿真心要见底了，然而我没什么力气写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