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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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坐在大堂休息区装模作样喝茶，眼睁睁看着警方疾如闪电地出动，来回搜罗了一通，一无所获。
和行动负责人一道出来的不知是会所经理还是别的什么人，笑容可掬地说着话，看起来精明世故。
而与之周旋的警察脸色铁青，显然已经在这里吃过了无数瘪，觑着那人的目光冷得掉冰碴，可他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对方越是从容不迫，她越是不寒而栗。
她不动声色将手机调成静音，打开照相功能，背对着他们，盯着面前水族箱的反光玻璃，紧张地屏住呼吸，锤肩似的握着手机挪到左肩，对准那个方向，飞快按下快门。
照到的照片略微倾斜，好在照清了五官。
这就够了。
此地不宜久留，姜郁趁乱混在败兴而归的人群里，溜之大吉。
毕恭毕敬地送走警察，萧尊尧马上变了脸，周身森冷的寒气逸出五米外。
他养的小喽啰战战兢兢靠近，小心翼翼地请示：“萧爷，那对送上门的小情侣该怎么处置？”
“扔点纱布伤药让他们自己处理，该给吃给吃，该给喝给喝。给我盯好了，别让人跑了，也别弄出人命来，再过几天戚家就该来提货了，都是要命的玩意，出不得半点岔子。”萧尊尧沉着脸漫不经心地吩咐，说到一半陡然抬眼，“叫你们安的摄像头都能用？”
手下谄笑邀功：“上礼拜就调试好了，昨天就派上用场了，要不是靠着藏在犄角旮旯里的监控，哪能轻易钓到两条小鱼儿。”
“少他妈废话。”萧尊尧眼神阴鸷，“闲着没事把录像给我多看几遍，把条子安插的那些眼线一个不落地揪出来。如果在交易的过程中发生意外，我就给你一家老小提供一次坐免费直升机的机会，空投到荒山野岭摔死了喂狼。”
手下吓得尿都快憋不住了，心里想着那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情侣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萧尊尧忌惮他们家人的权势地位，像他这种无足轻重的社会败类，哪怕凭空从世上消失都无人问津。
萧尊尧见他走神冷然一瞥：“还不快滚。”
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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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阴天，没下雪，也没出太阳，姜郁风衣里裹着好几层，围巾帽子都戴齐了，可从监控上看，两个小的不光穿得单薄，除了衣服和靴子也没有任何可以御寒的装备。
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一定被人关住了，要是呆在室内还好，万一正在外面受冻，岂不是风餐露宿、饥寒交迫，扛得了多久呢？
姜郁心急如焚。
她本来已经出离愤怒了，祝蓉西第一次打她的时候她就劝告过陆司南，希望他严格管教、好好约束，免得这个飞扬跋扈的姑娘日后铸成大错。
这才过去几天，祝蓉西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直接雇了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报复她。
天知道是蓄意伤害还是故意杀人。
当时她就想，如果陆司南找她写谅解书，或者请金牌律师颠倒黑白，大不了她不要这份工作了，哪怕陆司南不择手段给她施压，她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定要撕个鱼死网破。
但她似乎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黑暗了，陆司南铁面无私坐视不理，反倒是她热心肠的弟弟自发牵扯了进来。
她花了半天工夫才消化了这个事实，只觉得荒唐又无奈。
最后竟然是陆司南出面安慰她：“两个人一起丢的，就不用单独分哪一个了。丢一个嫌疑人比丢一个普通公民严重多了，我叫希戈又联系了一下警方，对方说会加派警力尽力追查的。”
姜郁内心稍定，把在会所拍的照片给陆司南看：“如果方便的话，烦请您私下查查这个人，这是他们去的那家会所专门跟警察交涉的头目。我弟弟和您妹妹进去以后就没了音讯，这个人的嫌疑最大，我怀疑他们的失踪没这么简单。您也知道您妹妹有多嚣张，要是落在别人手里，不可能不报您的名号。对方要么把他们毫发无伤地送回来，要么绑一票，索要赎金。事实证明她雇的那些亡命之徒就是这么做的。他们如果是自由的，借路人的手机也好，找警察也罢，总是能联系上的，为什么失踪？他们肯定撞见了什么，逼得对方不得不把他们两个扣留下来。”
“真知道什么，恐怕就不止是扣留了。除非对方有更保险的处理方式，否则会灭口。”陆司南听到姜郁紧张的嘶气声，好心提醒，“不过还有另外的可能，也只能祈祷存在这种可能。没准这些人有更大的企图，不能让命案妨碍他们的计划，这样短时间内他们两个没有危险。”
姜郁严肃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拜托您快点查明这个人的来历，趁他们无暇解决两条人命，赶紧把人救出来。”
陆司南之所以能不紧不慢地跟她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是因为他早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他叫萧尊尧，经营着两家娱乐会所和一家游乐场，手里还有一个废弃矿场。父亲萧璠，伯渡基金会前财管员，因贪污善款锒铛入狱。由于父亲的这层关系，他中学没读完就辍学了，跟社会青年来往密切，没多久就进了少管所，前些年突然发迹，有了现在的产业。”
听完他有条不紊地介绍对方的家世背景，姜郁不由问：“跟祝小姐接触的每一个人您都会像这样翻家底吗……”
陆司南：“因为他父亲是我父亲送进去的。”
姜郁若有所悟，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脱口而出：“所以他是因为跟您有仇才绞尽脑汁谋划了这一出？”
陆司南淡淡推翻了她的设想：“不一定，父子俩关系并不融洽。做儿子的都希望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萧璠却是贪得无厌的罪人，萧尊尧想必是觉得自己不招同龄人待见都是拜他父亲所赐，没那么重的孝心。”
“那……”
陆司南知道她要说什么，淡定地把她递过来的手机还给她：“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我来办。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还是得向你道歉，我能约束她的行为，却不能矫正她的天性，这次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考虑得这么妥当周全，她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但她没资格替姜黎谨原谅祝蓉西一手造成的无妄之灾。
作为当事人，她也无法理解祝蓉西的所作所为。
每一个后果都有其相应的代价，没人能替谁承担。
姜郁忐忑不安，对着陆司南无措地央求：“拜托您了，我弟弟他，今年才二十三岁。”
与此同时，席漠燃所在的番队在国旗下列队集合。
“稍息。”
“立正。”
席漠燃站在队伍前方肃然跨立，面无表情地铿锵道：“接到上级命令，近日警方与非法贩卖军火的跨境组织激烈交战，伤亡惨重，特申请借调军部专家前往指导，我们负责此次护送任务，如遇袭扰，务必保证周边群众安全。”
“是！”
“全体都有！”
“登车！”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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