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活我者 ...
-
钱妇得了赏，而令长得了法，皆大欢喜。大手一挥，便下令书信都尉，告知以办法。
而在都尉府里焦头烂额的都尉也是踟蹰不安，来回踱步，却毫无办法，若强制拉下童女不是不可，可怕的就是当今圣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那儒家不是有这样一故事:
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虽其中言的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非是夺女之仇，但若是传到陛下耳里，可就……加之，现今陛下信奉仙道，若是……若是得知得罪与山神，那……
“报！将乐县令长信！”
“放在桌上，退下！”
启开信封，一览，便是震惊，“这，哈哈！如此，甚妙啊！”
于是，都尉下令这几日内，在东冶各县寻找家生女婢和犯罪人家的女孩或者弃养的女孩，到了年龄的，送与巫祝，没到的，就养着，待到了时候，在送去，而那些过了年龄的就不再过问。
虽是临时起意，可抓人也非易事，东冶某县便是如此。
“你凭什么抓我女儿啊！那口子死都死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一个瘦弱的母亲怀抱着一个小孩，而那小孩虽是瑟瑟发抖，却也紧紧的抓住母亲，不发一言。
“你家那口有罪，你全家就有罪，休得狡辩。”官吏使劲拽着那孩子破旧的衣服道。
“冤枉的都是冤枉的，屈打成招啊！屈打成招啊！”
“案子早就定夺，现在苦冤，”
那母亲跪坐在满是尘土的土地却是嚎啕大哭起来，而丝毫不放松。
“我女儿是我的命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不把你女儿献祭要的就是我的命。”
官吏说完这句话后，却是眼珠一转，大声叫到。
“不把你女儿献祭，山神可要毁了东越，毁了我们全部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本是围在一旁看热闹的观众霎时义愤填膺，眼神鄙夷，像是在说明着她们俩太不识抬举，牺牲小我，拯救大家的高尚事业都不去做。
“凭什么？凭什么？我没罪，我家那口子也没罪，我女儿也没罪，有罪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祭山神，祭山神！山妖罢！一个二个都是豺狼虎豹。”
那位母亲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啜啜。
“少说废话。”可一这男人的气力竟不如女人。
“好好好，我献，我献。让我和女儿说句话好吗？”
声音低低，却又让人倍感凄凉，像是掏空了心，抽干了血，磨碎了骨，撕心裂肺满目萧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哼！”官吏松开手来，用袖口，揩了揩头汗。
“快说！快说！还有下家呢！”
那母亲松了松早已青紫的手臂，揉着女儿被自己抓的发青当的臂弯，轻轻的说：“女儿啊！你爹他没罪啊，娘也没罪，你也是，有罪的是这个世界。”
“那娘我们怎么办。”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那小孩嘴里冒出。
“我们去另一个世界！”
话音未落，便抱着女儿一同撞向台柱，血液滑落在尘土里，却是分不清孰是孰。
“哎！又废一个。”转身边走，观众也各回自家，讲诉这一天奇遇。
而这样的故事也是上演了几番。最终也是凑够八个，送于巫祝府上，再由巫祝送往蛇神。
……
这洞中人方叹可惜，却又“咦？”了一声，原是这天外之魂进乾坤，有造化啊！
“妙哉！妙哉！”
而缺隙之中，大蛇分毫未动，却是一副奇异体^位，像是易了筋骨，佘箫钟却是因祸得福，那雾气稍稍弥散，覆于蛇身，却有了一段让其哭笑不得的记忆。
原来此巨蚺本是盘岭之王，无物能敌。而盘岭法则便是:适者生存，三旬决战。
往前，此蚺应战，无一不凯旋，便终日盘踞最舒适之地，万物有灵，虽不能体会逸出仙气，但舒服却能感觉，故洞穴成了必争之地，到了决战之时，一时不察，却失之于他手，可悲可悲啊！然而更绝望的便是佘箫钟忘了是如何制敌。
忽的怀念以往的忙碌生活，至少不是到这险山恶水，下潦上雾，毒气熏蒸的山林深处罢？
佘箫钟想要控制身体，却又无可奈何，只是，蛇身上除了与山魈打斗与掉落缝隙中受的伤，便再无其他伤害。
好容易动了下舌头，惊起地上尘土，而观那尘土飞扬，却是慢得紧，像是失去重力，却又扶摇直上。佘箫钟虽不能控制身体，但也可感到沉重感，唯一解释怕只有此缝隙底部时间减慢，而佘箫钟却不变。
昏黑暗淡，蛇类却能感应热源，转之为点点星光，可佘箫钟眼前哪是一点两点，而是浩若繁星，佘箫钟再次感到恐惧袭上皮肉，虽是冷血动物，也不觉体温急剧下落。
可这时佘箫钟却无法动弹，只能望着繁星摇曳。
为何是摇曳？原是亮光不增不减，仅仅左右摇摆，渐渐佘箫钟便放下心中石块，闭眼休息片刻。
再次醒来，身上血痕早已凝聚，抓痕渐浅，再次伸出舌头，佘箫钟忽然抓住一丝奇妙气味，或甘或酸，或辛或咸，而回味之处却只剩苦，竟让佘箫钟口齿生津，望染指于鼎。
可能因为佘箫钟之前便是一“吃货”，这种新奇食物从未尝过，而却只嗅不吃，可谓是暴殄天物。
真所谓有志者，事竟成，佘箫钟竟赤尾一甩，钩来不少那闪光物什，扔到嘴边。
亮光渐渐衰弱，佘箫钟赶紧将其吞入腹中，却是无味，只有淡淡的灼烧之感，可能是蛇本来便没了味觉。
其实佘箫钟哪知这世间罕有的五味簌竟生长在这无月无光之处，而这阴寒之至之地，非是可控体温或是神灵佑体，早就没了气息。而其也不仅是难寻一处之罕。还有食用，必须在几息之内完成，还要不拒其灼烫。
而这天地之间，此植正是地黄第三位，虽非仙人必须，却是凡人救命之物。
却是机缘巧合，令佘箫钟得了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活我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