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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剑会前是非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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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传有美人兮,翩若惊鸿,美目如星,眼角点痣一颦一笑皆撩人心弦。
见其面者无不惭自样貌,惭甚怒气者无人能伤其半分,世可谓敢羡不敢言,羡者自哀矣,渐生无数倾仰爱慕者。
世又传有美人兮,难测兮,一朝升成三派之一渡华宫掌门,落得个可念难见兮,令多少少年郎……
“停,打住打住,什么叫‘令多少少年郎’?”虞难安单手扶额道,两指揉揉眉心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对着面前笑得不成样子的人无奈开口
楚酌大笑着拍拍桌子,眼角掩饰不住地上扬,强行忍住笑意开口道 :“这可赖不得我,话本子上写的可就是‘少年郎’嘛,哟,你看,你看!这后边还写了‘此等样貌令天下女子都为之憎恨’,我真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难安强忍住爆起的情绪,道 :“闭嘴,你再不停我完全可以现在就把你扔回引笙殿,绝对。”
楚酌笑道 :“唉呀虞掌门别这么无情啊,你看你还得亲自去一趟我引笙殿呢,多麻烦啊,连个替你办事的徒弟都没有。”
虞难安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热茶,微抿一口后说 :“怎的,这是想着我找个徒然后一边一个架着你回去?”
楚酌一顿,像是在想那一边一个架着架着他的情景会是如何,霎时不停挥起了手,说 :“别别别别别,我受不了这么大礼,不过虞掌门啊,你看看你都这么老…成熟了,总得有个亲传徒弟吧,不然多惹人闲话。”
虞难安略一思索,觉得也有理,将茶杯往边上一放,托腮道 :“那你说说怎么办。”
楚酌说 :“既然这次论剑大会是在你这举行,不如就收了那第一名做亲传徒弟吧,不亏,不亏。”
虞难安沉吟片刻,说 :“…行吧。”
楚酌又坏笑道 :“说不定还会‘美人师父,美人师父!’地叫呢,嘿嘿嘿。”
虞难安眉毛一挑,说 :“你说谁‘美人师父’呢,莫不是真想现在被我扔回去?”
楚酌暴跳道 :“靠!难得我千里赶来陪你操办那论剑大会,你还把我赶回去,真的是没良心,呸!”
虞难安拍桌战起,顺手抓来放在桌上的扇,直指着面前愣神的人,佯装笑意 :“那,算我渡华宫招待不周,让引笙殿主操劳了?”
楚酌幽幽道 :“嘁,咋的,还不给说啦,世人皆知你虞掌门貌若天仙,连那女子见了都惭愧难及来着,怎就不见你骄傲骄傲?”
虞难安“唰”地张开了扇子,对着自己悠悠扇着,斜睨一眼在旁说着风凉话的楚酌,笑道 :“笑话,我一男子,唐唐三派中渡华宫虞掌门,与世间女子比秀,那传出去可不是个笑柄?”
据传,有三派立于世,墨华楼,引笙殿和渡华宫,期中以墨华楼为首,引笙殿与渡华宫其次,引笙殿剑法以凌厉多变著世,崇尚出其不意致胜。墨华楼以武为最,一把剑武得名扬天下,造成伤害最多。渡华宫则处于闹市之外,独山为主,赐名万灵,附大小山峰,其主山高耸入云,山天难分,占据世间灵力最为充沛之地,云气缭绕,景色极佳,入其道者多为清雅墨客,剑法自带秀气之感,却也不乏伤人之力。
这三派中,以墨华楼为首,综合实力最为强盛,被世人尊称为宗主,其余两派均以各派末尾标缀为字称呼罢了。
三派创立时间无法估量,世人只道年岁久远,并无史书记载,虞但难安曾经掐指挨个挨个数过,约摸到了自个儿这一代已经是七任掌门了,尽管每一任都没衰退名气,反而名声大噪,希望到自己这一任不要垮了。
楚酌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 :“行,是小弟疏忽了,给美人掌门赔个不是……”
虞难安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抽了抽嘴角后直接一扇子扇出一股劲风朝着楚酌飞去,顿时四周乱做一团,残风呼啸!
楚酌一时未反应过来便被卷到了半空中,勉强支剑挡着风力一边朝虞难安叫喊着,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大声叫着 :“靠!虞难安你个不念旧情的家伙!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在天上跟风筝似的么!这么多弟子还有那么多未来的弟子王公贵族看着我还当不当这个掌门了!”
虞难安淡定的挥着扇子却加重了力度,听着空中人一言后略挑眉不语,只是手中扇子换了个面,往回悄悄一扇,劲风瞬间消失似是未曾来过一般未留任何痕迹,只是地上多了个人形大坑,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跨去,在人形坑旁边停住,蹲下身子,撩起一缕青丝道 :“以后还叫不叫我美人掌门,嗯?”
楚酌艰难的从一堆土中抬起头来,哭丧着脸道 :“虞难安!会挥扇子了不起啊!整天就是扇子扇子的,有本事赤手空拳来一次啊!呸!”
其实呢,虞难安还真想告诉他说,会挥扇子确实很了不起。
天气热了扇一扇,天气冷了也扇一扇,不耐烦了扇一扇,心情烦躁了也扇一扇,正所谓扇子扇子,扇扇才有子嘛,哪能一日不扇乎?
虞难安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面前这个才被扇子狠虐一番的人不被气死才怪。
楚酌还没等他想到如何开口,又说 :“嘿我说虞掌门啊,你这扇子这么好不如告诉我是哪做的呗,我再去炼把更好的来,到时候咱俩比比…”
话还没说完,虞难安已经猜出大半后面他的奇思妄想了,连忙站起身来拍拍衣上尘土,用脚尖戳了戳还躺在坑里的楚酌,说:“走了,怀生该到了,他说忙完事情就会来的,你可别这样一副要死要活样,等会还要…”
突然“嘭”的一声把虞难安吓了个激灵,缓缓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那刚成形不久的又一大坑,张扇扇去身边烟尘,良久后试探性的开口道 :“…宗主?”
“……”
“……”
楚酌“噌”的坐起来,拍拍衣上褶皱笑道 :“???虞难安你别开玩笑了,宗主怎么可能会从天上摔下来,还是摔的没有一点防备,再说了怎么会有这种傻到御剑都能自己掉下来的人嘛,是吧,哈哈哈哈。”
“…是我。”
“……”
“……”
“宗…宗主真的是你???我是瞎了眼么我现在怎么看到你躺在坑里???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宗主你现在莫不是不会御剑了???”
虞难安终于在一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随即假意咳嗽了几声,用扇子遮住下半边脸来掩饰笑意。
于怀生只得自个儿无奈站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佩剑,擦擦泥尘后指指地上一把被泥土覆盖的只剩下少许锋芒露出的剑,说 :“这把剑,把我撞下来的。”
虞难安说 :“怀生,你确定是撞下来的?若是的,现在还能有这般灵力之人,定是位高深莫测者啊。”
语意未尽,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名少年,约摸十五六岁模样,畏畏缩缩的模样一见犹怜,但照这样子却是径直朝着这边来的。
楚酌见状忙起身来,用手肘戳了戳虞难安和于怀生,小声嘀咕道 :“虞难安啊,现在怎么随便就有弟子可以进你清雅居啊,真的是,啧啧,一点掌门样都没有。”
虞难安本是作势要打楚酌几下,手还没落下便见那名少年已站在那把落在地上灰溜溜的剑边上,说到 :“那…那个,请问…我可以把剑拿走么…”
“…”
“…”
“…”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虞难安这就是你说的高深莫测之人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的是高深莫测哈哈哈哈哈哈”
虞难安在一旁揉揉眉头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惭愧,斜睨一眼旁边脸正青一阵红一阵的于怀生,连忙低声提醒道 :“行了楚酌,别笑了,再笑…”
怎料楚酌笑意不但未停,反而更为猛烈,虞难安话还没说完,一边的于怀生已经拔剑对着楚酌就去了,这一下倒是把楚酌吓得下意识直接往后一倒直接坐在了地上,还没回过神,于怀生剑锋一转又是一刺,楚酌便立马大叫着噌上了天,大声叫喊道 :“于宗主!宗主!我错了!嗷嗷嗷别打了!”
虞难安单手扶额摇摇头叹了口气,微抬眸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少年,挑眉笑道 :“见笑了,还望小公子别说出去的好,剑若是有所损坏尽可找藏剑阁的人修补,想换一把也无妨。若是无事,那我也就先走了。”
“等会!”那名少年却是直接叫住了他,虞难安没料到还真会有事,稍顿片刻后转身,又笑道 :“公子还有何事?”
只见那名少年沉吟片刻,蹲下身子捡起那把剑后,弯眸笑道 :“美人儿,做我师傅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