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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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换上一副讨喜的笑脸，迎向老祖母。
老祖母看到我也颇为欢喜，她素来喜欢热闹些。热切的关心着我的身体与日常事务，并叮嘱我照顾好凤姐。
这个老太太，虽是整个贾府的最高统治者，却是打心底的对孙辈喜欢，这也使我愿意同这个有性情的老太太多亲近。
“琏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就跟我一同出城吧。”老祖母开口自是没有不依的道理。
我主动站到她左侧，并同一众姊妹打了招呼。目光瞧着黛玉时，她恰好也在看我，心情大好，冲她眨了眨眼睛，瞬息之间做完，便又回过头同老祖母解闷，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郁闷了几天的心情似乎是放晴了。
一路上，我也是搜肠刮肚的找些附庸风雅的诗词来讨祖母喜欢，众姊妹也是爱诗词的人，说着说着，倒有了争强之意。
“牡丹素来称为花中之王，‘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惜为许多文人墨客所不齿，认为是大俗”我摇头叹息世人对花的偏见，什么大俗大雅，不过是世人强加给花的，而那些娇艳的花却白白为世人所冤枉。
“琏哥儿此言，有失公正。人的遭遇对事物的判断造成影响。牡丹为失意之人所不齿，又同时身为帝王之花。”李纨不紧不慢的说。
没成想最为清净无为的李纨还能这样看待牡丹，我稍稍吃惊。
“嫂子此言透彻，只是非要给花安上个什么头衔，人们反而会忽视花本身的美，而关注其所象征了。”我说。
“没成想琏哥也是个懂花之人，倒是以前疏忽了。”黛玉笑道，这语气怎么也不像夸人。
以前我的形象在众姊妹心中不好呗。
其他人听着也笑起来。我也不恼：“那现在认识你们琏哥哥了吗？”
我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飘向黛玉，有些打趣道。
她稍微撅噘嘴，不说话，脸就别到一边看花了。
我瞧着她，心里说不尽的欢喜。
即使就是如此，她的眼光总是看向别处，只要她还在我的视线中，我宁愿时光静止，也要多尝尝这份美好。
世人都道我好色，我从不为自己辩护。只是我敢对着良心发誓，对于黛玉，我只有敬重，半分淫心不曾有。
凤姐大胆泼辣，颇有野趣，只是近来她的虎狼手段令我瞧着不禁寒心。狠毒至此，实在令我再生出好感。平儿善良达理，若不是凤姐善妒，我一定会好好待平儿。
我不禁恍神，沐浴在阳光下久了，本身的自卑与不确定便慢慢爬上心头。我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了。
黛玉本身身子弱，受不得什么风，便到老祖母身边歇着了，眼睛闭着，眉头总算舒展了。
这样的娇小姐，为个宝玉真是不值当。我心里默默为她叹息。
回去后，我就又忙着处理一堆的府内外事务了。这才是我正常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在家也很少歇着。也是因此，少了同姊妹联系的时间，与姊妹有隔阂是正常的。
凤姐也不大关心我是否在家，或许她不大喜欢我在。毕竟，名义上是我同她一起治理家事，到底来，也是束缚她手脚了。
但在最起码的，我们夫妻俩在床事上是十分和谐的，凤姐纵使千般不是，这段婚姻上，她对我的忠诚度是高于我对她的。
一阵云雨后，平儿打来洗澡水，我与凤姐一同沐浴净身，一时间上，我都快以为我们是伉俪情深的恩爱夫妻。
我从不怀疑凤姐对我的情谊。她的善妒是建立在维护自己身份地位基础上的。我向来对女人宽容，一直也不愿同她多计较什么。反倒是对她一再忍让，外人都觉得我惧内。
唉，最近伤春悲秋的太严重，我都快魔怔了。
只是没成想，第二日得到消息，林如海病重，捎来信希望女儿回去见面。当我赶到老祖母房中时，只见那一向娇弱的小姐更是消瘦，眼睛红着，眼眶多是青肿，怕是自得信来是哭的没停过。
心里一阵酸涩，我强忍眼中的不忍向祖母行礼。
“琏儿，你林妹妹的情况你也似清楚的，京城到扬州路途甚远，我不放心，还是你同你林妹妹走一趟。”老祖母一声令下，我便回去收拾行装，抬眼多瞧了一眼黛玉，她自始至终保持低垂的眼的状态，似是谁也不能打扰她沉浸在为父担忧的情景中。
我出门出惯了，该带什么都有万现与平儿。想来黛玉除了母亲去世来投外祖母家，还未出过远门，便迈脚去指点其注意事项。而又转念一想，哎，遣了平儿去帮忙了。
第二日，我在贾府门口接黛玉同往扬州，她还是老样子闷着不说话，眼睛更是红的吓人。我也不敢多嘴，无言的看着雪雁，万现忙上忙下搬行李。
蹬车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些感谢林如海的病，让我有了与黛玉亲近的机会。
马蹄儿渐渐，便踏上南行之路。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自然对自己这种大不敬的想法不以为意。只是一旦看到黛玉那担忧的神色，便立马心生愧疚。对待她，更加恭敬起来。
她便是我心中的神祇，容不得一分亵渎与不恭。她是我心头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及。而另一方面，即使在她面前我总能对比出我的腌臜粗俗，又忍不住的想同她亲近。
我一路上对她的关心发乎情，止乎礼，俨然一副正人君子像。
她也是七窍玲珑之心，哪能看不出我的情意，但她实在太伤心了，完全没得闲同我计较我的不敬。
颇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我自认为含蓄的表达我的情意，举止投足间都是关心妹妹的兄长形象，旁人看了定是不会多想，唯有当事人，才能看到我眼中的深情。
这要是让凤姐看了，定是要嘲讽一番。同是嘴刁刻薄，凤姐带的是明刀暗箭，而黛玉只有女子的性情与傲然独立的自尊。
“林妹妹，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找间客栈先行休息，明日再赶路吧 。”我看了看天说。
“嗯。”她似有似无的答应着，声音细的像一缕青烟。
她也哭尽了眼泪，我叫人送去软香膏，用来舒缓眼部疲劳，她太久没有休息了。
这次出门我只带了万现，黛玉带了紫鹃与雪雁。我便定了四间房，雪雁睡她房里，一遍照顾着。
一天的舟车劳顿，黛玉也到了她身体能承受的极限，早早地便直打着哈欠去睡了。
只有我靠着门窗的边缘，看着外面皎洁的满月，内心异常平静。
算着日子，元妃省亲的日子我与黛玉是肯定完全错过了。这到底是林如海病的太巧，还是有人算计着日子？
我本来就对贾家的家业不大上心，也没想争这些，没成想，怀璧其罪。贾政一方面重用我，到底心里心疼儿子。
我揉着眼睛，黛玉啊，到底是在算计你还是在算计我呢？
疑问不得解，我也便睡了。向后还有好长的车路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