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霄在上海》怪了一道

4、霍震霄收服魁狼

　　霍震霄收服魁狼
　　魁狼被安排到一间隐秘的出租屋，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因为之前失血过多，他还在挂着吊瓶。那晚抓他的黄彪就守在床前，霍震霄特别交代，只管照顾他，不该说的话不准说。说起黄彪也算遇到贵人走了大运，不仅捡回一条小命，师爷还特意告诉他以后就跟着霍震霄。
　　他看到霍震霄昨天出手救他，只是不明白，堂堂大少爷居然会在乎他一个小人物的命。刑堂领完罚，便忐忑的去霍公馆谢恩，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太子爷是何等受宠的身份。他应该庆幸，霍震霄跟他说话并没有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性格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为了更快熟悉现在的上海，霍震霄带着陈铮做了一番乔装，到大街上闲转。回到出租屋时，魁狼已经可以自己下床。他记得这两位，就是在旅店救他的人，还害他们被青帮一起抓走。只是他中间昏迷，之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看到黄彪恭敬问安，叫他少爷，还给他搬了椅子，他猜到，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绝不一般。
　　“你是……是你……是你救了我？”魁狼有太多不解，只能先开口试探。
　　“你跟青帮的恩怨，张大帅已经不打算追究了，安心养伤，伤好后就可以离开。”霍震霄并不急着回答。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魁狼在想，如今的上海滩，有谁能从张万霖手里救人，还能化解其中恩怨。
　　“我叫霍震霄，我救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因为对你有点兴趣，所以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以后你跟了我，我保证青帮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第二，养好伤走人，以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魁狼有些拿不准霍震霄到底什么意思，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言语张扬不羁，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眼里却散发着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气定神闲。只是霍震霄话里有些隐晦，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霍，你这话好像容易让人误会。”陈铮凑近霍震霄，小声的提醒他。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
　　“你要他跟了你，人家误会你好男色啊！”陈铮只能继续提醒他，还恶作剧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恶心死了，给我滚开！”霍震霄嫌弃的推开陈铮，才一脸正色的告诉魁狼：“我欣赏你的个性，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邀请你，跟我一起在上海打出一片天。不过本少爷从来不会强人所难，愿不愿意给句话。”
　　“我大闹赌场是形势所逼，但是烧烟土却是故意，你救了我，我自然感激，只是，你跟他们，跟永鑫公司……”
　　“霍天洪是我父亲，张万霖是我二叔，尽管我不想靠家里关系，但是我既然诚意找上你，自然不该对你隐瞒。”
　　“你是霍天洪的儿子！”魁狼的眼中有几分惊恐，更多的是愤慨。他想过这个少年或许有些背景，却万万没料到，竟会是霍天洪的儿子。也许他早该想到，他既姓霍，又能从张万霖手里捞人，又岂是几人能做到。他双拳紧握，突然有一种要起身杀他的意念，只是，站在对立面的这个人，又为何要救他？
　　魁狼冷笑道：“永鑫的少东，恐怕我攀不起您这棵大树！”
　　“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黄彪看他敢如此驳霍震霄的面子，直接上前就想动手。
　　霍震霄喝住黄彪，细细打量着面前血性的魁狼，轻描淡写道：“你烧的是我家的货，砸的是我家赌场。可我还是在二叔面前力保你，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想要玩什么把戏，又岂是我们这种百姓能猜透的！”
　　“你先别激动，一车烟土，差点儿把命陪进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英雄？这对于青帮而言、不过损失一点钱而已，你又能救得几个人？”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永鑫公司做着无良的生意不管？由着他们压榨工人，荼毒百姓？的确，青帮不在乎那点儿损失，你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又怎么可能体会穷苦工人百姓的艰难？”
　　陈铮忍不住反驳：“兄弟，你说这话，我就要说说你了。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吗？别人我不知道，我们家老霍绝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曾经为了救一个女孩，打伤洋鬼子坐牢的！我跟你说他……”
　　霍震霄摆手示意陈铮不必提这些，又对魁狼正色道：“你觉得你能帮他们多少？救他们几时？青帮生意在继续，赌场照常开，我打残了一个黄毛鬼，一样有其他的洋人继续作威作福，我们依然无法改变当下的社会。你觉得那些工人可怜，百姓疾苦，那这个国家呢？”
　　“这个国家？”魁狼从未想过。
　　“我们现在生活的这片土地，才是真正遭受荼毒的地方，只有你自己够强大，才能改变你想要改变的现状，救别人，不妨先自救。”
　　“那你呢，你又能给我什么？
　　“机会！”
　　“机会？”
　　“没错，我给你自救的机会。”
　　“自救？”魁狼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他这些。强大？自救？他真的需要自救吗？
　　“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会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去霍公馆找我。”霍震霄知道，他需要给他接受与理解的时间。
　　魁狼明白，如果不是霍震霄，他今天指定是躺在哪个乱葬岗，又或者被人扔进了黄浦江。在这乱世中，人命不值钱。
　　他想要做英雄义士，看不惯那些工人受压迫，看不得穷人被欺负。今天的霍震霄却告诉他，一个英雄的抱负，远不止这些。而霍震霄的确能给他这个机会，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更大的格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的气度，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