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一梦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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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身边的王老师眼泛桃花，带起嘴角这么一笑，台下便少不了有那十个八个着了迷的。并不像搭档那样将百分之八九十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苗老师大半时间都要对着观众，放眼一望那些微妙的眉眼便是看得一清二楚。
有人喜欢当然好。演出嘛，摆到台上来就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当然了，自己也喜欢。干相声这行的能赶上个好搭档简直可遇不可求。能遇到王老师，他非常知足。从零起步到现在的声名鹊起，靠单打独斗是不可能实现的，王老师也居功至伟。搭档这么多年来，自己和王老师已经熟悉到差不多心意相通的地步了，撤一步就是鞠躬，说了上句就听下句，即使临场发挥也是一样有捧有逗仿佛习演过多次。
「One，two，仨，four阿？！仨four是十二，宝贝儿！」
王老师扯着自己袖子一脸无奈的笑容根本是百看不厌。有不少人都把工作当成无趣的东西，自己可从不这么觉得。不管事先练过多少遍，每次登台时王老师的表情仍是那么生动。这就是表演的天分。而这些打趣的称呼，从「宝贝儿」到「乖乖」到「小饼干」，说到兴头上就随口乱叫，即使叫过就忘，他也每一个都喜欢。
「追我天上去了？」
「下地我都跟着。我就好这口儿！」
如果把这句话当成告白，从练习到正式演出自己也算告白过无数次了。当然了，只是笑话，没一句是当真的。夫妻哏是百说不厌的内容。谁教自己就喜欢看王老师被压一头只能低眉顺眼的憋屈模样呢。
对了，太喜欢。太喜欢。就像自己那么熟悉王老师一样，他可能也一样熟悉自己。没准已经看出来了吧。
「我是姻缘有份。」
「我是愿字底，愿你嫁我。」
如果把这句话当成求婚……从背词到正式演出自己也已经求了无数次了，这次数简直多到发指，连自己都记不住。大家几时见过这么不屈不挠没皮没脸的求婚的？滴水能穿石，绳锯会木断，百炼钢都能变成绕指柔，可相声追根究底，始终是个说笑的节目。
伸出去的这只手原本是搭不上另一只的。按照剧情，王老师应该抽手喊一声「不嫁」紧跟着扭头就跑，这次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苗老师一个没留神竟然抓到了那只定在半空的手。他愣愣地看着身边的搭档——王老师压根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挑了嘴角，眉眼如画。
「行阿，那你就负责吧。」
他在这一刻感到了真切的晕眩。台下的叫好和尖叫声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差不多要掀翻屋顶了。耳膜要破了。不用说某些人的心情只怕比自己还要激动一万的一万倍。在震耳欲聋的吵闹声中，对面那个人没再说话，弯起嘴角来笑得安安静静。摆明了是副早有预谋的样子，就看自己怎么接这个茬了。
还能怎么着，把戒指摘了给他戴上呗。
“喂，醒醒了。”
肩膀被轻轻推了几下，苗老师做了每次醒来都要做的第一件事——睁开眼睛。自己的搭档正带着满眼笑意看着自己。
“刚看你太累了没叫你。现在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了。还记得要说什么吧？词没忘吧？”
苗老师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就算之前的是梦境也是最好的那种。都说一枕黄粱醉生梦死，醒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也不能算是没有希望吧。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接了下去。
“这哪能呢顶多想不起来。忘是忘了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这不一样忘是全忘想不起来是开头一点想不起来你一提我立马想起来了这是想不起来那个才是忘了这绝对不……”没说完就被王老师一伸手按住嘴了。
“行了行了，精神头挺好这段留着台上说！去洗把脸换行头了！”
是了，醒了，也该上台了。
该笑的时候笑，该说的时候说，该逗的时候逗。只要自己这个舞台上，有他站在身边，no problem it is。
- FIN -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一梦春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