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第 38 章 ...
-
不过一个时辰,整个皇宫的颜色都换成了白色素色
如雪阁内,李绾然正呆坐在正厅里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泪水不断流出,厅内丫鬟奴才全跪在地上 大气都不敢出
而后蓝鸢匆匆进来,也跪在地上说“娘娘,李大人查出是寺庙中有人仇恨皇上,不满皇上的政务,又知晓了皇上的祈福日子,才蓄意谋害皇上,那庙中之人已被李大人五马分尸了。”
蓝鸢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便倒退着下去了。
“蓝鸢,我本以为他死了我也就高兴了,可现如今我的眼泪怎的忍不住。”
“娘娘”蓝鸢忙上前将李绾然的眼泪擦了擦
“对了,钟秀殿那个人醒了没有?”
“回娘娘,没有,听太医说很可能醒不过来了。”
李绾然听完,将身旁的东西全都扫于地上,有些崩溃道“出去,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蓝鸢不再相劝,连忙下去,留李绾然独自在里屋,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朝堂上,众大臣跪坐,气氛低迷,无人说话,表面皆是伤心之色
“安王到。”
李広惊讶,连忙转头看向那敞开的朝堂门,走来的正是安王,凛凛气质,但因衣着丧服,反倒让人不太敢靠近
各大臣互相鞠了礼,李広很快从刚才的震惊收了回来“怎的没有收到安王回城的消息?”
陆年安没有回应他,而是跪坐在蒲团上闭了眼睛,像是悼念
李広与三部对了眼,而后无话
下了朝李広回到李府,一小厮便轻声说道“大人,户部大人已经在里屋等着了”
李広听完便走向内厅
李広恭敬的鞠了个礼“黄大人。”
户部为三部之首,也是李広一手提携上来的,于是忙起身道“大人,不敢不敢”
李広示意让他坐下“隔日后不知黄大人的意思是?”
“自然是追随大人,小的有今日全是多亏了大人,大人放心,隔日朝堂之上,三部定以大人为主。”
“有劳。他日若成,定不忘尔等的帮助。”
“只是这安王回来得倒是巧。”
“只怕是传消息的人死了吧”李広喝着茶,淡淡说道“他进城时只他一人吗,还是如何?”
“听守城的说,就安王及其副将,并无他人。不过城中之人皆知安王已经回城。”
“去兵部找个精明的,魏尚书不用留了。”
“是”
“尽快做好。”
“是,大人放心吧。”
“让人盯着陆年安,一举一动都不要遗漏。”
“那安王现如今,兵符也没了,虽是一品,但朝中并无势力,大人何需防他”
“军中之兵乃血肉之躯,向来征战沙场,只懂武力取胜,哪知晓朝中的规矩,对他们来说兵符不如将军一身铠甲管用。”
“就算他有千万士兵,他还能夺宫不成。”
“无论如何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差人过来通知我”
“是”
浅尝楼内
“凌一,非命”
“少阁主耳力可真是厉害”非命笑笑说道,而后和凌一从屋顶跳下,向顾沐风行了礼
“哇塞,这就是轻功吧,当真是厉害。”林若水说道
“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厉害了,你不是少阁主的弟弟吗,习武的居然这都不会吗?”
林若水哑言,看向顾沐风,顾沐风刚想替她开口解释,就听到“家中有家训,常夸赞,少贬低嘿嘿嘿”
“这样啊,难怪少阁主也是平易近人。”
“进里面坐着说吧。”顾沐风说道
坐下之后,非命说“少阁主一切顺利,周胤已死,木槿”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若水激动说道
非命愣了下,又重复道“周胤于申时已死。”
林若水看向顾沐风“哥哥,我没有听错吧?”说完又想往自己手上掐一下,被顾沐风拦下
“你没听错,也不是做梦,是真的,伯父伯母在天之灵护佑,过不了几天,你便可以和弟弟妹妹团聚了。”顾沐风将她眼角的泪擦了擦
“真的不是在做梦,这消息可太好太开心了”林若水又哭又笑的
“怎么回事?这不是少阁主的亲弟弟?”非命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向凌一
凌一有些猜想,但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是怎么死的?”林若水问道
“果然如少阁主所料,李広花重金买了□□,放在的佛堂铜炉内,香火到底,便自动点燃了,炸得周胤体无完肤,真是报应。”
“凌一,阿牛他们也都安排好了吧?”
“顾大哥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现在店中就少阁主和弟弟吗?”
“祥信在后厨,白芷在配药材。”刚说完就看到白芷从楼上下来
“师姐,你在配什么药材?”
“没什么,随便弄弄。”
“凌一,让安王在府中静等,不可轻举妄动。”
“是,顾大哥放心。”
顾沐风又从袖中取出一纸条“将这消息交到王尚书手中,其余的便无需管了。”
凌一又点了点头应了是
“少阁主还没问木槿师姐如何了呢。”
顾沐风问“木槿无大碍吧?”
“哎呀,少阁主,有我非命在你就放心吧。”非命甩了甩自己的马尾,爽朗说道。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不是少阁主在顾府的弟弟,那你是谁啊?”
“哦,那日你听错了,我是沐风哥的表弟嘿嘿”
“表弟?好吧,那你不会武?”
林若水摸摸头,心虚道“不会。”
“哈哈哈你一个少阁主的表弟居然不会武,难怪我师姐瞧不起你,你也不怕丟了少阁主的脸吗”非命笑道,说者无心
白芷听完,嘴角微微上扬,林若水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么丢脸的,只许你们女子习武,就不许男子掌厨女工吗?未免太没道理了些。”
非命被说的愣了一下“你说的好像也有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非命,少说点话吧,走了。”凌一说道
“等等,我想起来了”非命看向林若水“那我们女子习武是为了证明巾帼不让须眉,那你一男子习女工,那不是往低处走吗。”非命似是搬回一成说道
“水往低处流,你怎知低处不好呢”林若水撇撇嘴说道
“那你倒是说个好处出来啊”
“我可以以此为由,时时有人护着,岂不是好处?”
“你这样”非命摇了摇头“唉,不说了,凌一哥,我们走吧。”
非命凌一走后,白芷却是开了口“你若是想习武,我可以教你。”
林若水想起之前李伊一教自己习武,自己那杀猪般的叫声,要是在白芷面前那样,岂不是显得很没用,可说不学吧,不是拂了人一片心意吗
“白姑娘有心,不过我在这方面想来愚笨,怕是要惹你生气。”
“无妨,要是我觉得你没那毅力天分,自然也就放弃你了”
林若水装着开心道“好啊,劳烦白姑娘了”
林若水使眼色给顾沐风,意思是:哥哥怎么不阻拦一下
顾沐风假意看不懂,笑笑喝了口茶,他觉得林若水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小时候还爱跑来跑去,现今大了,看林若水是能不动就不动,还吃得不如以前多了,想着若是自己管她,怕狠不下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去后院看看药材”白芷对顾沐风说道
顾沐风点了点头
“哥哥,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若水对事情经过云里雾里的
而后顾沐风便向她解释了一番,“那哥哥可知,当初那周胤为何要对我林家如此赶尽杀绝?”
“伯父是替皇宫运营,也就是说他并不受官员管制,而是直接向皇宫进行物品交易,金钱从国库中拿取,时间久了
伯父便发现,其实国库亏空严重,一直是拿进贡及百姓的税额在填充,中间的油水不是进了皇上口袋里便是户部那里,伯父性子端正
便向户部反映情况,结果你户部与上面是同一拨的,被倒打一耙,说是伯父做了假,伯父一气之下便想着不在那龌龊之地继续,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为了控制伯父,以选秀为由,想招你入宫。”
“混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难怪那段时日,我爹时常将自己锁于房内,说要好好休息”林若水不禁心酸,自己竟没有早点发现父亲的不对劲
“那上面的一品官员就是李広,他威胁伯父,如果不让你和安善入宫,有的是理由抄了林府上下。”
“伯父料想有抄家之日所以连夜让你们逃了出来。怪我,没有早日找到你。”
顾沐风看她泣不成声有些内疚
祥信从楼下上来,便看到林若水伏在顾沐风肩上,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意识后退转了身
两日后
“陆年安可有什么动作?”李広问
“回大人,安王这两日都待在府中,日常起居再平常不过”
“魏尚书那件事?”
“大人放心,他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那就好,准备准备要上朝了。”
举国鸣钟哀悼已满两日,普天素衣白花,有些违和的却是那天气,阳光明媚
朝堂之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広说道“今日大家说说该如何?”
户部说道“按礼,先皇驾崩,当由太子继位,不过先皇在朝时并未立嘱,所以因当长子为太子,不知各位大人是否同意?”
“同意是同意,可是皇子年幼,不过六岁,如何为皇?”
“可立一摄政王辅佐太子,直到太子成年,我斗胆推举李大人,李大人这些年处理朝中事物早已是游刃有余,最是妥帖。”
“我不同意。”王尚书说道“李大人品行不端,不配为摄政王。”
听到这个,朝堂一片哗然,李広表面冷静问道“王尚书是凭什么说我品行不端呢?自问在这朝堂矜矜业业,未曾有大过,如何如此诋毁我?”
“你要证据。好,传人。”
“宣”张福愣愣喊道
而后从朝堂进来一女子,还牵着一个小孩,那女子一身粉色罗裙,面貌秀丽,表情有些战战兢兢的,想来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心中害怕
“王大人,这女子是怎么回事?”
王尚书不理那人,“随便宣两名太医。”
张福又传话道“宣太医”
众大臣对王尚书这一举都摸不着头脑,就连李広都还理不清
过一会,就来了两名太医,朝堂内众大臣都面面相觑
王尚书指着那名女子说道“这是三王爷在府外的女子,这孩子也就是三王爷与她的孩子。也算是三王在外的遗孤了。”
“这时候尚书管三王爷的事做什么?”户部黄大人说
“恕微臣斗胆,能否请太医验一验丞相与这孩子的血。”此话一出,朝堂上下哗声一片,都觉得不可能,但看王大人这笃定的样子,心里忖度者只怕是要重新站位了
“王尚书可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户部黄大人气愤说道,看向李広,似乎是不受影响的样子
“王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拿这种事来污蔑,哪里来的乡野女人也配踏入这朝堂,当真是笑话,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李広笃定人都是他这边的,语气依旧淡定冷傲
“李大人,这人是我带上堂的,何需为难一个女子。”
“你若是被人威胁,也就说话,要是在这朝堂撒了慌,可没人救得了你。”李広又对着那名女子阴冷说道
那名女子果然害怕,想着自己原本也就平平过完这生的,结果又是经不住诱惑,真是悔青了肠子,现下只敢低着头,话说不出一句
李広又向户部黄大人使了颜色
黄大人看到忙说“希望大家不要被一些三言两语就转了自己的判断。还是正事要紧。”
王大人看着跪着颤抖的女子,也是无可奈何,本来说得好好的,怎的现在又这样子
“陆家军常年征战沙场,安王为大周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且为民着想,我推举安王辅佐朝政。”王尚书说道
“武将如何能知朝堂政务。”户部黄大人说
王大人刚想说,就听到张福喊道“魏大人到”
李広听到,瞬间瞳孔放大,看向户部黄大人,黄大人也是惊恐的眼神,看向兵部大人,发现表情与自己相比只多不少
“我支持安王辅佐朝政。”魏大人喊道
此语一出,朝中大臣更是疑惑了,众所周知魏大人乃是李広的人,怎的现如今与安王去了一个月西北就倒戈了,真是奇哉怪哉
李広瞪向魏尚书,魏文华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他一向是诚心为李広做事,结果到了西北便翻脸不认人,所幸是陆年安救下自己,不然现在连命都没了
陆年安听到也是有些愣,自认为在西北时和这魏文华并无过多交流,又想到陆年铭,心中了然
李広现看朝中大部分人还持观望态度,于是使了眼色,三部的先表态站在了李広这边
结但其余大部分却是站在了陆年安这一边,就连前不久李広贿赂过代替了娄尚书之位的也站在了陆年安那一边,心中郁结,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时,又听到
“贤妃到”
众大臣听到后宫娘娘上这朝堂,连忙鞠了礼,又奇怪贤妃不是重伤卧床不起吗,怎的现如今那么快好了,李広听闻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不安急剧加重
“娘娘怎么来这了。”李広问道
“本宫今日来这自是为以后江山之事说几句话。”
“恕臣斗胆,后宫女子不得议政”李広说道
“本宫手里有陛下临死前的旨意,请问丞相,本宫有没有资格在这啊。”
“众大臣听旨。”贤妃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朕突遭不测,不禁唏嘘,未曾为我朝百姓造福,愧对之,省之,年岁过小实不该为君,特在此危难关头,写此书,将大任交于三代尽忠良守卫我朝者,陆家长子,望朝中各大臣辅之。”
“安王还不领旨”
“臣有异议。”
“有何异议。”
“娘娘如何证明这是皇上的血书?”
“血迹,字迹,玉玺,皆可印证。”
贤妃将那份血书转向其余大臣,魏尚书看后激动说道“这确实是皇上字迹啊。”其余大臣也是纷纷点头
“血迹可伤,字迹可仿,玉玺可夺,恕臣不能信服”李広力争道
“当时有黑衣人蒙面,说是为民除害将布条塞于本宫及皇上口中,手脚被绑,幸亏皇上机智,拼命用香火将绳子烧断,本宫劝皇上赶紧离开
说道这不禁呜咽,又说道“可皇上却说他们是亡命之徒,今日是注定逃不出去了,才下下此书,且不说本宫是皇上爱妾,我一介女子又如何伤皇上,至于字迹仿写,请问各位文臣,仿写到这种地步,需多长时间,我如何能知皇上会遇害,要写这字。”
说完便身体后仰,昏了过去。而后被抱了下去。
此情此景,众大臣便纷纷磕向陆年安“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这怎么可能。”李広发疯一样大喊
黄大人看局势不对,也抓紧向着陆年安磕头行礼
此时王尚书领进的那名女子才颤抖对着陆年安开口“皇上,民女有事禀报。”
“但说无妨”
“民女要举报当朝宰相与当年的丽嫔私通,三王爷其实是丞相的孩子,当年丽嫔争宠却迟迟没有身孕,却不甘在宫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与”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李広大边喊边要去掐那女子的喉咙,被吴猛按住
“是否属实,滴血一认便知”陆年安说道,而后给吴猛使了眼色“吴将军”
吴猛便将李広的手指割破,太医也轻轻在孩子指尖戳了一针,将他们的血滴于碗中,渐渐看到血融合在了一起
“污蔑污蔑啊,看不出来啊陆年安,当真是小瞧你了,兵部呢,给我把这人拉下来,他才是陷害皇上的凶手。”
然而兵部未动,吴猛所带的军务处却是以捍卫之姿动了身躯
陆年安忙道“来人啊,将这私通前朝妃嫔的罪臣给朕拖下去,择日斩首示众。”
“皇上英明,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大典应尽快举行。”户部黄大人狗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