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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想为你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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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暖暖倒是调皮爱玩，性子活泼，说不准兴许你们能成为好友，但现今或是经历了变故，不太喜见生人，下次吧，会有机会见面的。”
白芷看他脸上说到那人名字时，明显区别于对待他人的，她实在不想称之为温柔。字字句句，皆是为那个从未见过但却一直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女子，只觉内心拥堵，脸上表情又冷凝了几分
白隐素来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思，从小宠着她长大，只希望可以把世间一切好的都给她，若是喜欢其他什么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还好，管那人愿不愿意，直接下个药绑过来再说，可偏偏却喜欢上了自也己无法把控的人，无可奈何，这个坎怕是不能替她跨了，忙说
“你们先说着啊，我肚子有些饿，先出去垫些东西啊。”
“好。”白隐听顾沐风温和答道，本还想嘱咐下他要谨言对待自家宝贝，但想想在这一点上，怕是没人能比过他，作罢，走时步伐明显比平时略带沉重
“沐风，你我相识已有六年，我不是喜欢拐弯抹角之人，你该知晓我的心意。”
白芷今日穿了身素雅简洁的鹅黄色衫裙，梳着反绾髻，比起初见似乎柔和了许多，但眉宇间却自带英气，眸子清冷，只有紧抓着袖口的手出卖她此时此刻的紧张，眼神却看着顾沐风，不想错过了什么，等待他的回答
“白芷，他日你定会遇到一位与你更为相配的男子。”
白芷听他没有丝毫犹豫便淡然的说出了这话，突然就觉得有些顺不上气，自己从小骄傲，未被拒绝过，着实难以接受，看着顾沐风那温温和和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深吸了口气说道
“我不信你不曾对我动过心。”
顾沐风不想伤了她的心，只耐心答道“芷儿，你对我来说如同妹妹一般。”
白芷第一次听他如白隐一样唤自己的名字，却是想要劝慰自己死了爱慕他的念头，内心五味杂陈
她自认为行为坦荡，但因着他，却在陆年铭寻查林若水的事情上进行阻挠，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她自信认为能够得到顾沐风的心意，听陆年铭说顾沐风喜欢温柔婉约之人，于是日日挽髻梳妆，换穿罗裙，卸了剑与匕首，却不想是这个结果
“小时候白隐希望我遵他心意学习医理，好说歹说，可我却偏偏爱练武，白隐说若我能一个月内每日晨醒蹲半个时辰的马步便会帮我拜于天赟长老门下，他以为我会坚持不住，我却日日比他所说还多一刻。”白芷转了口，冷傲开口“沐风，我最不怕的就是坚持。”
顾沐风听她说完，感觉有些伤脑筋，只想断了她的念想，于是温和答道“白芷，我已心有所属，你无需执着。”
白芷听他回答得决绝，心紧了紧，却不想与他多谈这个，倔强道“将来如何，那是今后的事”还未等顾沐风回答，便吸了吸鼻子转了话题，说
“你做这件事那林若水知道吗？”
“等阿铭把金城的人安排好我再告诉她。”
“金城朝中大半臣子乃是皇帝的纯臣，想动不容易，你可有计划？”白芷虽看着顾沐风这些年的历练，但这种大事，怎能让人不担心
“帝位是历代皇帝传承，由民心支持方可稳固，皇上一心只想扫除身边荆棘，无心百姓，固是屋内之花，也耐不住长久的风吹雨打，我们只需等待个机会。”
白芷看他一脸淡然，知晓他心中有把握，不知怎的有种好似事情已经成功了的感觉，审视问道
“若你万事皆已备好，林若水不同意你如此做的话，你该如何？”
顾沐风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有过疑虑，但此事必须成功，笑了笑答道“她无非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我只需让她宽心就好。”
白芷抿了抿唇，不再答话，看了顾沐风一眼便转身离去，转身时白芷突然有些动摇，日月消长，到底是谁执念太深，自己又该如何继续
顾沐风看白芷离开后，在纸上写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暗度陈仓。
写完之后便也离开，向顾府方向走去，回到后便径直向后院走去，只看到湘环在门外与几个侍女在交谈些什么，见到顾沐风便匆匆离开，只留湘环一个
湘环笑着对顾沐风说“大少爷是来找若水小姐吗？若水小姐在房中。”
顾沐风这几日一直都在听取朝廷中事，中间还去了一趟菁夷山，只跟林若水说有事要出去几天，林若水也没有多问，只淡淡地应了声好
“不知这几日小姐都在做什么？”顾沐风温和问她
“和平时一样，无甚特别，只昨日下午老爷回来了，让若水小姐与他下了一下午的棋，不过……”湘环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出来，或许少爷还能安慰安慰小姐，“不过局局皆输。”
听到这个，顾沐风倒是忍不住笑了，湘环有些奇怪，看得出来大少爷对若水小姐宠爱有加，怎听到这个，没有担忧反而笑了呢，于是奇怪问道“大少爷笑什么？”
顾沐风发觉自己失笑，假装咳了一下说“那小姐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呢？”
“大少爷对小姐真是关心，小姐平时就做做女红或是去后厨与夫人一起，有时还经常对着地面发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房里，只让我做自己的事便好。”
“好，知晓了，有劳，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略站一站。”
湘环机灵，想着大少爷应该是有事要和小姐说，忙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顾沐风想起小时若水也是如此，只要是和稍微有一点底子的人下棋，那就是必输无疑，自己的棋是父亲教的，她的棋是林父教的，不过父亲和林伯父的棋艺却常常不分上下，难分伯仲的
林伯父每次都怀疑若水是故意输棋，可又没有理由，简直恨铁不成钢，本以为以若水的性子比输了总会难过一段时间，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却不甚在意
有一回，顾父着实看不下去，便故意输给了她，结果她看出来了，反而与顾父怄了许久的气 ，直言说“伯父这是瞧不起若水，父亲说棋如人生，不可言而无信，凡事都要光明磊落，我再不跟伯父说话了。”气头上说了这话，出了门槛，后又返回说“这几日不跟伯父说话。”
顾父无奈，人生头一次想做个好人却如此，笑了笑，这性格倒是真真像极了林亭成，敢作敢当，无畏输赢
后来，顾沐风问林若水“次次下棋怎的倒是不怕输”
林若水蹲在门槛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沐风，鼻尖缠绕着他身上的药香味，让人莫名感到心安，而后起了身帮他拂去了肩上不可见的细发，笑了笑说
“我也不知为什么，好似对输赢没什么太大的执着，但我真的有用心下棋，不过他们都不信我。”
顾沐风看她嘟着嘴，天真萌态，不由笑着说道“我信你，也许再大一些，对棋局有所把握了也就能赢了”
“那我若是想常找你下棋，你会不会不乐意。”
“可我不擅教人。”
“哥哥从小到大拒绝人都是这样赖皮，我又不稀得你教我，不过想多跟你待一块罢了。”顾沐风已经习惯她这样直白，笑了笑，也不反驳
“可是哥哥那么聪明，怎的会看不出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不成哥哥还是如小时候一般不待见我吗”顾沐风没想到她想那么多，看她渐渐扁下去的嘴角，忙说“怎会，妹妹多想了。”
林若水见着台阶赶紧下，立马收了嘴角又笑嘻嘻对着他说“想来我也没有那么讨人厌的。”
顾沐风知她性格活泼开朗，喜笑贪玩，但却天生不爱争抢，只要她有的，别人又需要，她想都不想可能就会给出去，喜退不喜进，所以下棋也是一样，只会防守，不会进攻，不管和谁比，终究会输
那么多年，性子似是沉稳了不少，但又好像未变，她这性格也不知会不会理解自己所做的事情，万一吓着她了又该如何，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孤注一掷，那就要下场必赢的棋局
昨日下午顾父得到了一颗人参，那人参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多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带着兴奋拿回了家，说此物极补，吃十只鸡不如吃它一点
林若水也稀奇，虽见过人参，但多是小个分叉的，并不很像人形，这个却真是没有辜负它的地精别名，不禁感叹万物生长的神奇
顾父看到林若水不加掩饰的开心，也跟着笑了笑，想到当年，林家搬后不过一年，顾府因生意之事，被钞局骗了银钱，不仅没了家财，甚至还得偿还其他商家，欠了不少债，那时顾沐风上了菁夷山，并不知此事，没有办法，厚着脸皮连夜给林父寄了信
不曾想，不过数日，林父便把顾父所需的钱财送到，且还有多，只差人复了话:兄弟间无需多言
本就心情好，便想叫若水下盘棋，看她这么多年有无长进，落子之后看似有进步，有棋路，结果却依旧，不禁笑了笑，没忍住又啰嗦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只语重心长地告诉若水安心住下，无需在意饮食钱财，若有其他需要只管提，算是对他的回报，林若水感动应下，和他们吃完晚饭后便回房，莫名的就湿了眼眶，而后几乎对着房顶发了一晚上的呆，到半夜才入睡
顾沐风在门外走廊站了许久，不见林若水出来，便走了过去敲了敲她的门，温和说道“暖暖，我回来了。”
过了会，没有回应，于是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紊的顾沐风有些慌，急忙又敲了敲门说道“暖暖，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
然而还是没有回应，顾沐风只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急急便推开了门，只见那姑娘头枕着手臂，睡于案台之上，在脸上的发丝被轻缓的呼吸吹得一上一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有那紧绷的神经还在提醒着他刚才所害怕的事情
无奈，只轻轻走过去，帮她拂开了额前碎发，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微微觉得有些烫，而后竟有些贪婪的望着她的睡颜，黛眉温柔微蹙，长长的睫毛湿润微微颤动着，看出来睡得极其不安，想来是睡得有些魔魇，方听不到外物的干扰
于是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希望能好一些，林若水做了个噩梦，她梦见林府上下因她而被斩首，死后却成了孤魂野鬼，她看着他们，拼命的追赶，想要抱住他们，想要大声呼喊他们，但是他们根本看不到她，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特别痛苦，却只能嚎啕大哭
她害怕到了极致，想着一了百了或许能追上她的父亲母亲，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轻轻抱住了她，声音温柔好听“别害怕，放心，我一直在身边。”
随后便醒了，泪水在睁眼时沿着眼角流下，然后看到了顾沐风，正温和的看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林若水有些懵，不知是梦是现实，于是又闭了次眼，再睁开，知晓了这不是梦
反应过来，有些羞赧，望向顾沐风，说“几时回来的？”
“刚刚回来，许是做噩梦了？”顾沐风知她心结，有些心疼
“嗯，梦罢了，你无需担心，对了，昨日伯父带了颗好大的人参回来，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林若水转了话题，不想多说那个梦
“我也给你带了东西。”顾沐风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笛，外观清亮透彻，林若水忍不住摸了上去，手感冰凉，极其舒服，瞬间就把那个梦冲了个七七八八
这笛子是顾沐风特地请求木榀长老由白玉打造，刻了水竹纹路，买了个绿色挂坠，花了些时日，现如今看林若水欣喜的样子，不自觉也弯了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