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贵妇》印灼

12、12 你舍得吗

　　姜木匠和周氏始终觉得姜织找到的工作不靠谱，怕她被骗。

　　为了让他们放心，姜织只好带姜木匠亲自进城去店铺里看一看。那天姜纺也跟着去了。

　　看到真的有一家店铺，就算有问题，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姜木匠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切准备好之后，姜织带着姜纺一起，拿了十来套画笔还有两个画架进城，全都放到了店铺里。

　　她们先是在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去靖城大学的校门口摆摊。

　　很少有卖油画画笔的，果然吸引了许多西画专业的学生。

　　姜织让姜木匠做的一整套画笔一共十二支，每支三角钱。现在这一斤猪肉一角八分钱，一斤白糖一角钱的年头，一支笔卖三角钱算是很贵了。

　　但是学西画的大部分都不差这点钱。

　　一整套画笔卖三块大洋，这一整套同时又能拆分成单号和双号的两个小套，每套六支，一块五。

　　很多学生出手大方，一买就是一整套十二支，不带眨眼的。

　　卖画笔的同时，姜织也不忘告诉那些学生，她的店就在南西坊，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去那里买，同时还打着季临招的旗号，说店是他开的。

　　在校门口卖了两天后，基本上那些学生都知道南西坊开了一家卖西画用品的店了。姜织和姜纺不用再去摆摊，也会有生意上门。

　　这几天，因为每天来回跑太麻烦，她们两个每晚都是在店里凑合睡的。

　　姜纺一开始还觉得在人家店里睡觉不太好，后来就适应了，觉得很自在。

　　“姐，这店里怎么连掌柜都没有，跟我们自己家的一样。”姜纺疑惑地问。

　　可不就是自己家的吗？

　　但这又不能说。

　　姜织只能解释说：“没找到掌柜。你没看这店什么都没准备，还没开张吗？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就先给我们卖些东西了。”

　　“二少爷真是神仙一样的人。”

　　姜织简直要冷笑出声。“能不能别整天神仙神仙的？换个词？”

　　姜纺咬着唇认真地想了半天，绞尽脑汁：“嗯……活佛？”

　　“……”

　　算了，还是神仙吧。

　　这一个两个都太没有文化了。

　　姜织越发觉得多读书很重要。

　　店里的画笔卖出去一大半了，姜织和姜纺决定回梨园村一趟，再拿一些过来。

　　她们在村口遇到了同样从外面回来的一群混混。

　　“姐，是村霸他们！”姜纺下意识捂紧怀里的巨款。二十多块大洋，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见小混混们注意到她们，还走了过来，她紧张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准备随时带着钱跑。

　　小混混们个个吊儿郎当，凶神恶煞，却在走近后露出笑脸，齐齐地喊了：“嫂子！”

　　姜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了看左右。

　　叫谁呢？

　　姜织开始也是一愣，但见叶续眼中含笑看着自己，脸一下子黑了。

　　这声“嫂子”原来叫的是她。

　　他发什么疯？

　　小弟们让开，叶续吐出嘴里的草，走到姜织面前，凑近问：“哪儿去了？这几天都没见着你。”

　　“你让他们乱叫什么？”姜织没有犹豫，抬脚就往他的裆踹。

　　叶续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她抬脚的同时就有了警觉。即使是这样，他的老二还是没完全躲开。

　　他倒吸了一口气，皱着眉说：“下脚这么重，要是踢坏了，你以后怎么办？”

　　后面的小弟们偷笑。

　　姜织的脸一阵红一阵黑。

　　她看了眼处于震惊中的姜纺，怕带坏她，走到旁边，示意叶续过来。

　　叶续笑嘻嘻地跟过来，说：“放心，哥哥的老二没事。”

　　“谁关心你有没有事？闭嘴！”姜织警告说，“让他们别乱叫，否则我真废了你！”

　　她生气时的声音比平时要清脆一些，在叶续耳中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很好听。他就是要让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梨园村的村花是他的人，谁不服就来打。

　　“你舍得吗？”

　　姜织挑高了眉毛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舍？”

　　“姐？”姜纺担忧地叫了她一声，看着她这里。

　　姜织瞪了叶续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然后走回姜纺身边。

　　叶续也跟了过来，朝着姜纺笑了笑说：“妹妹，以后有事找姐夫，姐夫罩你。”

　　姜纺是听着叶续的名字长大的，从小就怕他。村霸第一次关照她，她吓得快哭出来了。

　　叶续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姜织护着妹妹，隔开叶续的视线，安抚她说：“别理他，我们走。”

　　知道她们要回家，叶续没有跟上去。

　　“叶续他们只是闹着玩，回去别跟爹娘说，省得他们担心。”

　　姜纺惊魂未定：“真的是闹着玩吗？我怎么觉得那么吓人呢？”

　　“放心吧！他们还能干什么吗？”

　　好不容易安抚好姜纺，姐妹两人回到家。

　　姜木匠和周氏看到那么多钱简直不敢相信。

　　聊了聊这几天在城里的见闻，吃过饭后，姜纺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她的小伙伴二妞玩了。

　　第二天早上，姜木匠送姜织进城，带着几副画架还有许多画笔。

　　这两天要开始农忙了，家里人手不够，姜纺要留下来帮忙。

　　去店里看了看，想到赚到的那么多钱，姜木匠感慨说：“二少爷真是个好人。小织，咱们要懂得感恩。”

　　所有人都夸季临招，偏偏还不好反驳，姜织心里冷哼。

　　就在这个时候，“好人”本人来了。

　　姜织想起八月十七那天他的态度，脸拉了下来，只当没看见。

　　倒是姜木匠，打量了季临招两眼，小声问她：“这是季二少爷吗？”

　　姜织“嗯”了一声。

　　姜木匠立即局促不安了起来，手心在裤缝上蹭了蹭，紧张地上前打招呼。

　　季临招微微点头，虽然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但是语气温和礼貌：“你就是姜织的父亲吧？”此时的他如同一个真正的绅士，跟那天在画室里完全不一样。

　　装得还挺像样的。

　　他大部分时间都很会装，给人的感觉虽然不亲近，但是很绅士，除了面对还是江俏时的她。那明显就是针对。

　　姜织心里更不痛快了。

　　姜木匠拉着站在原地的姜织，到季临招面前，说：“多谢二少爷给小织这份工作。您真是个好人。”

　　姜织敷衍地点头，很不情愿。

　　这个店铺是她凭本事要来的，甚至还“出卖”了身体，凭什么要谢他？

　　“姜织做事细心沉稳，我很放心。”季临招说。

　　姜织假笑：“多谢二少爷信任。”

　　姜木匠叮嘱了姜织几句，就走了，姜织要留他在城里吃饭他也没吃。

　　姜木匠走后，姜织整理店铺里的东西，也不说话。

　　秋分看不下去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又不来买东西，要我什么态度？”

　　“你——”秋分被怼得说不出话。

　　姜织不屑地抬了抬下巴，看向季临招，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

　　“因为那天的事在生气？”这句话如果换个语气绝对温和极了，像是情人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