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倚天同人)》Sunny草莓爱吃肉

30、江河湖海篇（一.贰）花间一游，‘醉’卧轻舟

　　安宁正要准备找伙计去把船收拾妥当，再去买些点心，片刻前还耍脾气的女儿竟然主动要出去买上好的点心。
　　安宁以为女儿小孩子脾气，想趁机顺点零嘴儿，她不说破，多给了她几十个铜板，由着她去。
　　正午一过，太阳不那么毒辣。张赵二人水足饭饱，安宁便带着他们去了酒楼前停着的乌篷船那儿。
　　安宁指着船上的女儿，笑着说：“两位客官，这是小女安心。她常摇着船去塘里，便让她为你们摆渡罢！”
　　安心笑得极天真，丝毫看不出还是先前红着眼睛，脸上带着不满和嫉妒的小姑娘，“这位官人和夫人快上船吧！塘中央的荷花才好看呢，还有不少小鱼儿！”
　　“多谢！”张无忌点点头对安宁道谢，又同身边妻子对望了一眼。他当下牵过赵敏的手，也不走台阶，夫妻俩直接借着水岸边的石阶，轻松跃上乌篷船。
　　安心呆了呆，又很快回神，专心站在船尾将船渡向那大片荷花丛。
　　“果然是‘映日荷花别样红’！”
　　“哎，无忌哥哥，你看那里好多小鱼！”赵敏屈膝坐在船头，上一刻还念了句诗，下一瞬就指着荷叶下的小鱼群，像个孩子似的笑着指给张无忌看。
　　他这妻子智计无双，多数镇定冷静，便是有也极少露出这般姿态。张无忌心里暗暗偷笑，忍不住又向她靠近了些，他捉住赵敏的胳膊，阻止妻子继续将身子探出船头，“你啊，高兴归高兴，当心栽下去！”
　　话说出口听着像责怪，但安心瞧得很清楚，那大官人说话时候，眼神里透出的温柔，安心握紧了手中那副桨……
　　赵敏眉目间俱是调皮和得意，像是留了什么不得了的后招，“有你在，我怕什么？”
　　张无忌拿她没办法，放手任她赏玩，左右有他在她身后守着。
　　“无忌哥哥，我喜欢那支荷花，你摘来给我！”说话间，赵敏指着离他们有些距离，被碧绿荷叶遮住，将将开了花苞的嫩荷。
　　那位置船需转头，大热天的，安心正要劝劝那位“娇惯任性”的夫人，往前走有更好的。
　　没想到，那公子爷顺着他夫人的手看清夫人要哪一支荷花以后就点头道好。
　　张无忌站起身，足下点了船头就飞去那丛荷花塘，采到赵敏喜欢的那支荷花，顺带着摘走嫩荷旁边的莲蓬，又借着刚划到那附近的采莲人的小船，飞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也就眨了几回眼的功夫，已然引起湖上小舟和岸边人的惊叹。赵敏吃着精致的点心，见她夫君回来，她指着嫩荷旁的莲蓬，笑问道：“这算是你多送给我的？”
　　张无忌笑笑，说道：“我看它长得不错，顺手采回来了！”
　　安心从呆愣中回神，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公子……好厉害！”
　　张无忌把手里的嫩荷递给赵敏，正准备坐下，听到身后划船小姑娘的话，这才回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他笑笑点头，又言：“麻烦姑娘再向里边走一走！”
　　说完，张无忌才进乌篷里坐下，他就近拿起桌上放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茶解渴后，这才对赵敏道：“敏敏，我刚刚见里面还有其他颜色的荷花！”
　　安心见那公子爷一口气喝了一整盏茶，她忽地想起娘先前告诫她的话——这对夫妻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安心脸色微变，神色有些慌乱，连摆船的手都不自觉有些发抖。
　　赵敏将莲蓬递给张无忌，转着那支半开的荷花把玩，忽觉困意上涌。她心想定是这船太平稳，带有荷香的风吹着太舒服的缘故。
　　听得附近有船只还在惊叹刚刚采荷的人，赵敏笑叹道：“哎，不值不值！为了这花，引来这么多人看到我夫君的功夫！”
　　张无忌剥着莲蓬，闻赵敏的话，不解道：“你想要花，我去摘来给你，其他人看到就看到了，怎么会不值？！”言下之意，刚刚就是他为了让赵敏如愿，直接摘了一支荷花回来，就这么简单一件事，关其他人什么事？
　　赵敏怎么会不知他这话的意思？她不过是想告诉张无忌，她不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更为吸引人的地方罢了！听张无忌这么说，她知道自己也不能指望这只大笨牛明白！
　　看到张无忌递来没去芯的白莲子，赵敏笑着接过放入嘴中，嚼了两下，赵敏苦着脸道：“好苦涩！”不过，这涩苦味倒是让赵敏涌上来困意消去不少。
　　张无忌又剥下一颗莲子不去芯，放入自己嘴里嚼过以后，又倒了一杯清茶给他们二人，说道：“我记得以前在胡先生那里看医书，书上说苦薏秋收后采下晒干，服之可平五脏之气！看来现在还不是采收的好时候。”【《本草图经》称‘莲子心’为‘苦薏’】
　　赵敏给自己灌了一口茶压下嘴中苦涩，这才笑道：“等入秋以后再遇到哪片荷塘，到时候别人撑船采莲蓬，我们张大侠‘飞舟走船’，我要看看是我们张大侠快还是船夫更快！”
　　张无忌被妻子那‘飞舟走船’的形容逗笑，笑眼中满是宠溺无奈地饮下杯中茶，不再接话。
　　赵敏又吃了一块甜点心，开始打量手中粉荷，打量不够，她又将鼻尖凑到那粉嫩的莲花瓣上嗅了嗅。
　　修整的干净整洁，仿佛透明似的手指尖拨弄着半开的莲瓣；唇角上扬，梨涡浅浅；圆润的鼻尖碰到那嫩莲瓣上，微动了动，带着极轻的吸嗅声。
　　女子再抬起头，眼中带笑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像是清晨沾着的露水的蔷薇，娇艳无俦。
　　她今日穿着藕粉纱裙，本就与这接天莲叶粉荷相搭，张无忌见爱妻这番嗅荷的动作，只觉得周遭大片粉荷，与她相比都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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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趁机站起来，转身正对着荷塘。她脸上热度未退，但并不妨碍她去想张无忌今日反常的原因。尽管她这夫君偶尔瞧着自己发痴，不过，他大多都未像今日这般不管不顾。
　　水面上，船桨带来的阵阵水纹，令赵敏转头看到那不过十四五的小丫头脸上的慌乱神态，和她对视之后，这小姑娘甚至不敢看她。
　　如此反应，她还有什么想不透的？赵敏当即沉了脸色！
　　“安心是吧？”赵敏冷笑，细长的手指敲着船篷，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站在船尾、握着船桨的手似乎在发抖的小姑娘！
　　“是，夫人……”安心想强迫自己镇静，却发现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你这船也划了有一会儿了，不如停下来歇一歇，进船篷里吃点点心喝些茶，怎么样？”赵敏目光渐冷，毫无片刻前对着丈夫时候的娇态。
　　对面站着的美人双臂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现在船头，美人眼中带着的是她未见过的凌厉，让她双腿不自觉发软。安心哆嗦着求饶:“夫……夫人，是我一时糊涂，不知道夫人的厉害！我只是……被公子的风采迷了心窍，以为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留在两位身边……”
　　说话这会，张无忌已调息好，那小姑娘的话他也听到。张无忌严肃的神情中多了些许无奈，他转而对赵敏道：“算了，敏敏，我们回去吧，再换艘船就是！”
　　赵敏摇摇头，她心里还有点疑惑，想问问清楚。再说，不给这小丫头一点教训好像太便宜她了。
　　赵敏重回乌篷，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和点心，面带微笑地问那跪在一边的安心：“我问你，你从哪里拿到这种无色无味的好迷药，连我和无忌哥哥都尝不出来？”
　　坊间调配的迷药带着药味，除非混着烈酒或味道浓厚的菜肴才能骗过常人。今日上的点心和茶都很清淡，再加上她和张无忌身负武功，茶点里面加了料岂会瞒过他们？
　　安心哆嗦着，斟酌着要怎么回话。说实话，刚刚看到这位公子爷在水上飞的功夫，她担心之余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下在茶水里的那点□□对这大侠没什么作用。那带着迷药的点心，醉春楼的姐姐说要吃下一整盘才会让人昏睡，她就捡了几个混进去，就是想让这位美貌的夫人昏沉迷糊而已……
　　赵敏见那姑娘半低着头，嘴唇微张，半会儿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笑着摇摇头，道：“想编谎话骗我都要想这么久！看样子，我们有必要带上你娘，一起去官府坐坐了！”
　　一听说去官府，安心彻底慌了神，她还有几天就及笄，这要是去了官府，她还要不要名声？！
　　“求夫人大发慈悲，这……这药是我向醉春楼的姐姐讨来的！”
　　“醉春楼？”张无忌眉头一皱，这名字听着像是烟花之地，他不懂，一个有家有亲人的小姑娘怎么会和那样的地方有牵扯？
　　安心脸色涨红，面带泪痕，说道：“我……我娘于醉春楼的青莲姑娘有恩，我偶有与她有往来。夫人吃的糕点里面兑了‘醉春风’，混进茶水里的是……‘鱼水欢’，这些是醉仙楼用来……伺候客人用的，于人无害。”
　　“小女真的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只混了三块‘醉春风’和几滴‘鱼水欢’。先前我心存侥幸，以为公子有大本事，那几滴‘鱼水欢’喝下去一定无事，没想到……求公子和夫人放过小女吧！”
　　安心跪在船尾，给坐在乌篷里的赵敏和张无忌磕了三个头。
　　赵敏饶有兴致地看着桌上那两块小巧又白白的点心，还有旁边她喝的第二杯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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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一个寡妇把女儿拉扯大，又独自开个酒馆开了十来年，没有眼力可不行。眼前这对璧人，到底谁当家做主，她岂会不知？
　　安宁转而将银锭子送到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只微笑着不说话的美娘子眼前，“夫人，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做出这等浑事，您和公子还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把她送回来。我知道这点钱在您二位眼里不值什么，不过，眼下我只能拿出这么多。我安宁虽然爱财，可知恩图报还是明白的……”
　　赵敏见那妇人双手带着细纹略显粗糙，大大小小的银锭和碎银被好好放在红布上。说话时，妇人眼角边的细纹似乎都染了歉意和小心翼翼。
　　赵敏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不去多看在她身边坐着给她使眼色，又在桌子底下捏她手掌让她不要接的张无忌。赵敏对安宁微微一笑，开口道：“掌柜的想必是想错了，这家中大小事一向是我夫君做主！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既然他说不要，那就是不要！”
　　正当安宁愁容松动，张无忌对他敏敏的话无奈又放心的时候……
　　“不过……”赵敏话锋一转，对着脸又僵住的女掌柜笑道：“……我有件小事想麻烦安掌柜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