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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气煞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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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御凌刚走出府门,便站住了脚。
不对,我堂堂王爷,怎么可以每次都追在那个丫头后面呢!
凭何我要上赶着趟呀,她倒好,从来没主动找过我呢。
慕容御凌心里别扭起来,好像是想吃糖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孩子。单左跟上来,本以为王爷已经出了门往酒楼去了,却见到慕容御凌一个人杵在门口不动。
“王爷,您怎么不走啊?”
“……”慕容御凌鼻孔出气,袖手一挥,便掏出长剑往单左劈去。
“啊啊啊呀!王爷饶命啊!”
单左弯腰一躲,他这这这这、又如何惹到这位爷了呀。
慕容御凌就不服气了,论相貌才情武功家世,他哪里不是数一数二,怎么单左这小子都抱得美人归了,他还眼巴巴地跟在人家姑娘屁股后头讨好呢。
单左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暗暗腹诽:王爷你这种看不得别人好的单身狗,太恶毒了!
“呵呵呵……王爷想必是为舒姑娘的事儿忧心吧……王爷,您不知道,姑娘家都是口是心非的,这追姑娘呢,讲究两个诀窍!”
慕容御凌竖起耳朵,总算停了手头的剑。
“什么诀窍?”
“这……”单左故作老陈:“第一呢,是投其所好,送好吃的,送好玩的,送贵的,送绝版的,处处周到,样样贴心。”
慕容御凌敛眉,这些他难道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这第二,便是欲情故纵!对一个姑娘百般讨好,然后突然消失!这姑娘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了,不愉快了,不习惯了,自然来找你了……”单左贼兮兮的笑:“王爷,您现在就得学学那欲擒故纵之法……”
慕容御凌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说的,真的有效?”
单左竖起手指:“天地可鉴!绝无虚言那!”要是这姑娘没来找你,也就说明你们没缘分,就算了呗。
慕容御凌想了想,转身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哼,我这几日都留在府里修身养性,批阅书文,她肯定耐不住性子,会来找我的。
三日后。
今天居然下起了初雪。
“入冬了啊……”慕容御凌喃喃道,伸手接过一片雪花。
好白,好亮。像她的肤色。
“单左,今天有人来找本王没。”慕容御凌面色沉沉,该不会还没来吧。
单左咽咽口水:“王爷,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事成于缓,千万要稳住!”
慕容御凌甩甩衣袖,有些焦躁。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庭院里的翠竹上慢慢开始堆雪了,石板路上也滑溜溜的。
算了,等雪停了,她还不来,我便……我便……
我便去找她好了。
没想到这雪一下就是十几日,还是暴雪,大的竟然连门都难出了,不仅皇城,整个京城都进入警戒,尽量不要出门,以免遇上雪灾,巨物坍圮之类的。
慕容御凌坐在府中,日日抄写史书,或是烹茶弹琴,或是吃酒小睡,只是梦里都能见到舒凝灿若星辰的笑,醒来却空空落落的。
单左叹了口气:“王爷,您别伤神,这几日天气恶劣,舒小姐也来不了。”
慕容御凌点了点头。去他妈的欲擒故纵,只要雪停了,我立刻便去见她!
刘婶子正睡了一觉醒来在院子里忙活,说什么也闲不下来。
“二英,你看,这雪停了!”下了快一月的雪,真是冻死人了。
柳二英还在房里誊写菜簿呢,听到刘婶子喊,这才叫下人继续抄着,准备洗洗手出去。
这小月以来,刘婶子见识到了酒楼的气派和不少下人,都是陌生的面孔,渐渐混熟了便不那么紧张了,但眼见着门外站着位贵气逼人的公子,有些手足无措。
“您……您找哪位?”刘婶子擦擦手,赶忙站了起来。
“大婶,舒凝……在吗?”慕容御凌巴巴地朝着院里头望,希望下一刻,那个人就会一席锦衣,面带春光却慵懒地踏出房门。
“你是……”刘婶子有些诧异地望着来人,小舒什么时候结识的这样一位贵人啊?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该不会是来找茬的……
这时候柳二英从前面酒楼绕了回来,见刘婶子手里还端着个盆,在洗东西,赶忙上前制止:“哎哟刘婶儿!你别忙活啦,冷水沾不得,小姐不是说了吗,叫您好好休息……”
原来她便是舒凝去接的亲人。
慕容御凌身姿都端正了几分,清了清喉咙:
“婶子好。”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行了礼介绍:“在下慕容御凌,是舒姑娘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不知道舒姑娘在吗?”
舒凝要是瞧见他这幅文质彬彬的君子模样,肯定要噎得说不出话来。乖乖,什么时候这样温驯可亲了。
刘婶子听完便松了口气,原来是合作伙伴,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那个……我也不知道丫头去哪了,前些日子……就是月初的时候,连夜收拾了东西说去进货了,说是两月内会回来。”
这丫头也真是,去了这么久,自己担心死了,幸好平日还会有书信来。
慕容御凌皱了皱眉头。进货?进货的事宜一向由余成管,她一个女孩子,去进货做什么。
他转身告别,匆匆忙忙去找余成了,直觉告诉他,有坏事发生了。
“王爷,这件事小姐之前拜托我告诉你一声的,现在刘婶子不在,我就直说了,小姐去盘溪求药,没有个把月应该不会回来,让王爷帮忙多照看着凝玉楼。”余成拘了拘礼,小姐那个说干便干的性子,他担忧的要命,还没想出拦住她的办法,她便连夜往盘溪去了,真是……
慕容御凌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她一个人去盘溪?她可知道有多危险!”堂堂王爷,此刻真感觉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无奈至极。
竟然已经去了一月了,自己,自己竟然毫无所知……
说不出有几分恼怒,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帮——
慕容御凌心里酸酸的,她哪怕告诉余成,也不先来拜托我。
在这个女人心里,说不定自己就只是个普通的合作伙伴而已……
自己挂念了冬日的一整场雪,此刻才感觉寒意袭上心来,他攥紧了衣袖,说不出的苦涩。
“王爷稍安勿躁,小姐会跟着镖局一块前往,镖局统领是小姐的熟人了,一定会好生照看小姐的。”余成咽了咽口水,他总感觉王爷下一秒就要把凝玉楼的招牌拆了踩两脚,恶狠狠地骂舒凝是负心汉不成。
店里头的客人纷纷吸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酸呐!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
“什么镖局!呵!”找镖局都不找我!
慕容醋坛咬紧牙关,气冲冲地折回了府。不管这个女人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她、她跟镖局统领过去吧!
……
镖局统领怎么会跟她是旧识!不会说是老主顾,其实是旧情人吧!?
可她还小呢……
她胆子倒是不小!
哪个镖局来着……?!看我不去掀了这家镖局!
不、不是……等她回来了我就掀了这家镖局。
醋坛子泡了一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这是舒凝混进盘溪太子府的第三天,依旧没找到猫耳草在哪。
本来在和镖局一起来的路上,镖局统领就说过,猫耳草是雪姬生前的爱物,极其喜欢别在发间,雪姬死后,帝王便将剩余的猫耳草植在了太子府,旁人半生戎马千辛万苦才得一株,太子府里据说有整整三百余株,几乎是世上仅存了。
舒凝混进太子府也是不容易,既要不碰上溪雪银,又要通过总管的考验。
还记得三日前刚到盘溪主城,听说正逢太子府招聘厨娘,舒凝信心满满的便准备上去试试,这还不好混进去吗……
到了太子府门口,舒凝一口老血便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