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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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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楼经营了有小半月,生意一直都是如火如荼的,虽说还不及京华楼那般一家独大,却是人气爆满,想订到位置都够呛,隐隐有扶摇直上的趋势。
舒江柏这会儿正被老婆拎着耳朵骂呢,多半是说他没出息没本事,连孩子的学钱都凑不起来云云,舒江柏敢怒不敢言,想到舒凝风光的模样,动动嘴皮子又噎住了话。现在这个侄女儿也是个不好惹的,还是不要去生事儿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个没本事的烂泥!整日里不知上进,养了只狗都比你有用些,欢儿过年便要到入学的年纪,连个学费都凑不齐,你这个臭棺材,说你整日交的狐朋狗友……”
听得婆娘百般数落,舒江柏也是红了耳根,这番叫骂,让邻居听见了都丢人。
“你就知道数落我,我的钱不都给你这个婆娘败光了!你的那些亲友不也尽是些贪财好利的穷鬼!”
“好哇舒江柏,你今日还有理了!你这挨千刀的倒是说,你有什么发达亲眷?还数落我,哼……猪狗不如的东西……”
舒江柏急红了眼,一口唾沫便喷了出来:“我那侄女儿好歹也是凝玉楼老板娘!你可看见那风光那排场了!我都不稀得和你说……”
“什么!?老棺材你再说一遍!”江氏瞪大了眼,精明的捕捉到了重点。
两人谈话间已经拉拉扯扯到了凝玉楼,江氏不断地跟舒江柏使眼色:“好哇你,你要是早说,我们还担心什么学费,这栋楼怕是也有我们一半吧?毕竟那是你亲弟弟的女儿……”
舒江柏面色晦暗,怒气冲冲:“还不是你偏要将她赶出去的?她现在记仇了,我们哪可能得到好处!”
江氏一阵心虚,片刻便理直气壮的翻起白眼来:“一个小姑娘家哪来的钱做出这番本事,肯定是她那个老爹留了东西给她,好哇,竟然不分给我们些……”
舒江柏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的,官方五品,却是个清官,哪来这么多钱呢。哪怕现在告诉他们这些钱都是侄女儿自己赚出来的,他们也不信。肯定是要去探探来头,捞个一笔。
余成正在房头算账,余果正在包厢里给慕容御凌端茶送水,这座大佛,每日必来,用小姐的话说,便是比员工上班打卡还勤快……
“舒凝呢。”慕容御凌才喝了不过两口茶,便伸长了脖子四处望,将王爷的架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小姐她……”
余果刚要回答慕容御凌的问题,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余果年纪小,却也懂得尊卑和礼数,立马便呵斥了一顿:“怎么不知会一声就闯进来!”
小厮急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有……有人……有人来闹事……余成哥找你下去。”当家的小姐不在,也只能通知两位掌事的。
慕容御凌眼底浮起一丝冷意,哦?在这儿闹事。
他一个眼神示意单左去看看。单左扣紧了佩剑,出了包厢看了一趟,火速便上来了:
“不是朝廷的人,就是两个普通百姓。”
“为什么闹事?”
“好像是口口声声说认识舒小姐,要舒小姐帮帮他们,不能自己独享好处什么的……”
慕容御凌面色一沉。他之前调查舒凝的时候便知道这段私人恩怨,是那对叔婶啊,把舒凝拒之门外的,现在是想来捞些好处吧。
“叫他们上来。”
余果点点头,这位王爷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很不好惹,对小姐却是极好的,麻烦他来解决,也是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余成好像很头疼,他不善于解决这种纠纷,楼下已经隐隐骚动起来。
舒江柏和江氏一开始被告知舒凝不在,自然是不相信的,这臭丫头定想躲着自己!
江氏一副凄切饱含苦衷的模样,便开始呼天抢地:“我知道侄女儿在生我的气,我可以等……”
余成解释了几遍,舒凝今日不在酒楼,来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家贵人请两位上去。”余果面露几分怯弱温驯,江氏立马得意了起来,拉着舒江柏便跟着余果上楼了。
余果站在包厢外头静静等着,听不到里头的交谈声,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声惊叫,半柱香过后,舒江柏和江氏皆像见了鬼似的面色苍白,江氏吓得嘴唇都哆嗦了,还要搀着舒江柏,因为舒江柏此刻已经失禁了,兜了一裤子的尿,两人是真真切切的从后门屁滚尿流的走了……
余果虽然好奇慕容御凌是如何处置的,但也不敢问,擦擦额头的汗,蹑手蹑脚的进了包厢。
“好了,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舒凝去哪了?”慕容御凌擦了擦剑刃,对付刚才那种人,恐吓一下都脏了自己的剑。
“那个……小姐她昨天回小河镇去了。”余果回答了半句,便被慕容御凌打断了。
他一副幽怨的神情:“回去了?去多久?回去干什么?谁陪她回去的?为什么不与本王讲一声?”
这一连串问题跟拷问似的,敲得余果脑壳疼……
单左轻咳一声,刚才王爷教训那对极品叔婶是一番护媳妇心切啊,现在自己倒像个小媳妇,人家舒小姐就是去郊外镇子两天,他搞得好像要去边塞征战不归家似的。
“是因为刘婶子一直病着,小姐便带了个厉害的医生回去,过几天就接刘婶子回来。”
慕容御凌点点头,又问:“那……那医者是男是女啊,年龄几许啊?”
余果和单左不小心来了个目光对视,满满的一副见到知音的激动:天啊……受不了了,王爷这么啰嗦的吗……
“是个老妪,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听说医术极好,见识也广,王爷不必担心的。”
慕容御凌顿觉无趣了起来,叫人打包了两份煎饺便回府了,待在这儿的时间还不及平日的三分之一。
几位酒肆虽然知道这位身份高贵,气度非凡,面若冠玉,但却不知道人家内心的小九九和委屈,还挥着手绢喊:欢迎下次光临~~
舒凝都快急哭了,她真是该死,在京城只知道书信上写着刘婶子的病状,好像不是很严重,可是今日见到刘婶子,才觉得恍若隔世,刘婶子虽然没有病入膏肓,可是消瘦憔悴的像是去了几十斤似的,她内心自责,柳二英也自责,刘婶子不让自己告诉舒凝身体状况很不好,自己在中间左右为难,实在是……
“文婆婆,你快看看,婶子真的只是普通伤寒吗?我看不像啊,怎么这么严重!”
文医婆立刻上去把了脉,又细细问了一系列症状:
“妹子,你告诉我,除了体寒发热,你是不是其实……还总头晕,胸闷,而且伴有梦魇的症状,有时会想吐,还觉得看不清东西?”
刘婶子一惊,这些平日自己都不在意的细节,竟然被她全问出来了……
“婶子,你好好回答啊,可别把我急死了。”舒凝焦灼极了。
“是……是……这些症状,有的。”
舒凝呼吸一滞,这些症状,她前世接触过一位同事,年纪轻轻便得了脑癌——
“可是达到了三日一次?”文医婆暗道不好。
舒凝观察着双方面色,心里像是有一块巨石掉到了喉咙口,却没有下去的趋势。
“那倒还没有,就是……七天会有一两次吧。”
文医婆稍稍松了口气,面色却仍然凝重:“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伤寒严重了些,要多注重饮食,不要老关着自己,只要穿好了衣服,出门晒晒太阳也好。”
听罢,刘婶子和柳二英都松了口气,互相安慰了一番,刘婶子就渐渐睡了过去。
舒凝颤抖着开口:“文婆婆,我们出去说吧。”她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否则文婆婆又何必面色如此凝重。
“哎……姑娘啊,这……”文婆婆微微叹气。
“文婆婆,是不是……是不是脑袋里的问题?”
文婆婆眼一亮:“你竟也知道这种病状?多数人是不信不理解的。”
“是……吗?”舒凝不敢确定,要真是脑癌一类,21世纪尚且难治愈,何况在条件如此落后的……
“尚未深入脑髓,只是先期病症,可以靠药物温养慢慢治好,只是……”
舒凝心里激动极了,听到可以治好,便是有希望。
“您说。需要什么药,我都可以……”
“你听说过一种药,叫猫耳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