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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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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刘婶子把舒凝叫醒的。
“丫头，你这是写的什么东西？”刘婶子有些诧异的理着十几张薄纸，她不识字，看了一头雾水。
“这……是钱呐！”舒凝兴奋的抖了抖手里的方子：“婶子，我今天去一趟京城，你身子不舒服，就别去啦！”
刘婶子担心舒凝一个人去不安全，虽然上次后山的事情已经过了快七天了，死活不同意，舒凝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她，答应和牛姨一起去，刘婶这才放下心，舒凝松了口气，毕竟她想给刘婶子一个惊喜。
小心翼翼地藏好了银票，带了点碎银子准备出发。舒凝可不想上街那么招摇的掏出银票，孤身一人不被抢才怪。
今晨洗脸的时候舒凝自恋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还难得配了一朵素花簪子在发侧，这是原来舒宁带来的小物件，本来闲置着，现在带上去一看，倒的确娇俏可人。
镇门口，车夫懒靠在马背上等着今天的客人，原本叼着草根正哼哼，却一下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石板路上的姑娘。
——舒凝正挽着牛姨的胳膊，心情愉快地往马车走。
皮肤白的美人不少，可大多是暖白，肤色多少还得靠外物修饰，而舒凝是一种冷白，惊艳的白。白到人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能从人群里看到她，一头乌发又长又润，她这几日才学会的堕马髻今日便用上了，遥遥看着，两侧发髻随着身子摆动，像蝴蝶似的。
马夫恭恭敬敬地邀人上了车，凑近了看这姑娘更是清丽动人……
舒凝疑惑地抬头朝他望了望：“可以出发啦。”
他微红了耳朵，再不敢多看了，觉得冲撞了天仙似的。驾车往京城方向去了。
又一日，凌霄宫殿内的婢子和侍从们进进出出，正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往里送，从餐前的小菜到重头的红肉、高汤，结尾的点心、清茶，无一不精致讲究，里头的人却毫无食欲。眉间的烦躁越来越深。
“都说了本宫不饿，不必传膳！”慕容御凌闻见这窜杂的味儿就心烦意乱，宫里面做的吃的永远都这样，五颜六色乱堆一气，吃起来也是千菜一味，再珍稀的海鲜都能做成红烧肉味儿，就像那一张张堆粉砌脂或者假意相迎的脸，都是一个味儿：恶心。
“殿下，奴才求求您了，便吃两口吧！自打您后山回来，这病才刚好，几天没胃口不吃便罢了，可您现在还不吃不喝的，恐伤了您贵体啊！这……这都是皇后娘娘特地吩咐的吃食，殿下您就吃点吧！”李公公都快急坏了，这三殿下对饮食最是挑剔，可虽说挑剔，也是小时候的事儿，现在听说早跟着恩师改好了，怎么这几日愈发小孩子心性了，不吃不喝的，哪怕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糕点也不怎么吃得下，脾气也大了……
李公公暗暗吐槽，这顿不求殿下吃下去，自己的月赏都快被娘娘扣光了……
“你们出去吧，别吵我。”慕容御凌没有再说撤菜的事儿，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这才退了出去。
“哎，殿下最近这是咋了，脾气好生……摸不透。”一个婢子悄声的问。
“你可别多问啦！咱们殿里的人可不都是因为本分才被留下来的嘛……”
“……可是我怕嘛，突然惹毛了殿下怎么办！”婢子是真的胆小，不敢惹事儿的，想之前有过几个不本分的女婢，偏要去爬殿下的床，结果被扔到浣衣局去了。自己啥也没干，可不想突然就被扔去洗没完没了的衣服啊。
慕容御凌眉头紧皱，眼里的愠色不减。自从后山回来之后，自己做梦都能梦到烤鱼，又想起绿豆糕，还时常梦见自己正在吃烤鸭……可是根本吃！不！到！
托手下去宫外买烤鱼烤鸭之类的，带回来尝了，根本不可同当天的相比！那滋味简直差远了。慕容御凌就差怀疑舒凝是不是给他下蛊了。
其实在美食界一直有这样一种说法，有种味蕾可以被称作神之舌的人，对吃食极为挑剔，要是食材有一点不新鲜，亦或是搭配冲撞了阴阳，比例失去协调之类的，一下就能尝出来，作为美食评论家，是一种天才一样的存在。可同时，对吃食的极致挑剔，又让他们被称作“老饕”，宁愿不吃饭，也要吃最好吃的，通常都人瘦如柴，面色难堪。要不是慕容御凌出身皇家，接触的各种美食都算顶尖的了，放到民间早被饿死了。换做是以前还能忍忍，可是老饕尝到了好吃的东西，便再回不去了。
慕容御凌觉得，一定是皇宫里的厨子不行，便换了两三批，竟然都是差不多的水准。最烦人的是，要么花心思在雕花刻萝卜上面想要讨主子欢心，要么就是狮子大开口，今天要捞来东海的珍稀鱼类，明天要去采大漠的调味奇草。叫他做几道家常菜便觉得丢了身份，做出来的味道甚至比民间还要差许多。
老饕很不满意，老饕很不开心。╭(╯^╰)╮
单左被叫出来的时候，感觉一个头十个大。殿下说要出去散散心……主子是不是被小殿下传染了？整日想着出去玩？这才病好没多久，太医甚至不清楚那么厉害的毒怎么消失的，但伤口才刚开始长，叮嘱千万别出门受风，可殿下偏要跑出去……玩？
单左喉头哽血，他要是不随着殿下，殿下就会收拾自己，他要是随着殿下，被发现了，皇后娘娘就会收拾自己……
算了，都是收拾，能活一天是一天。
两人就这么动身了。慕容御凌本身出入皇宫不受限，可因为受伤的缘故，皇后是焦灼得不行，千万叮嘱了不准殿下出房门……哎，现在，宫门都快出了。
“殿下，您还是带上面具吧，虽说您换了侍卫的衣服，可保不齐哪个不长眼的把您认出来了，带上面具保险些。”
慕容御凌接过半面暗青的面具，正好挡住鼻子以上。
“殿下……还是这么气宇轩昂！京城的未婚女子看了都会动心！”单左没头没脑地夸着殿下，心想要是皇后娘娘处罚自己，殿下你可要保我呀！
“是么……”都会心动？慕容御凌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活泼可爱的脸，脸上因为生气而微微撅起的红唇。
此刻舒凝在京城门口打了两个喷嚏，敲了敲快发麻的腿。两天的路程，坐车坐的快吐了……要是不定居在京城内，从小河镇赶过来真是太辛苦了。
“牛姨，你累坏了吧，我们赶紧找家客栈住下，一会儿你先睡会儿，我在客栈附近转转。”
舒凝很快便打点好了一切，牛姨在客栈房里看得欣慰，暗叹也不知哪家小子有福气，能娶到舒凝这样的丫头，便是不愁生计，还家庭和睦了。
答应牛姨不走远，又是白天，舒凝才独自上了街。
再次走进这里，她的心情便有些不同了，不再欣赏浮华的商品和艳丽的女子，她转了几圈，细细看了许多闲置待售的铺子，价钱都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全售的便宜也要五百八十两……
出租的价钱还能接受，却要求有地产、家产、担保人凭证之类的……
舒凝心里有些酸涩。
创业真难啊！自己单纯的在郊外做快餐，至少要花个十来年，才勉强有买下京城铺子的实力吧。这哪是寸土寸金，根本一寸土十寸金啊！没有师父的庇佑，这个目标更加艰难了。但也更加踏实坚定了。她一定会亲手缔造出一个美食帝国……做到家喻户晓，下及平民，上达天子。可别忘了，她才十五而已，大好年华，前途尚不可限量。在寻常人家姑娘思量着怎么嫁个好人家的时候，舒凝却在想着如何缔造自己的美食帝国。
迟早，这京城，将有她的一席之地。
心头热血暗涌，舒凝晃了晃脑袋，她还没忘记这次的目的呢，首先要卖掉手头的配方，再给刘婶子买一床软塌。
舒凝第一个选择的便是京华楼，虽然上次貌似结怨，可这摆在面前的生意不做白不做，相信掌柜的也是个明白人。
徐掌柜正在埋头算月账，年纪大了也难免有些吃力了，但交给那帮年纪小的又不放心，正抬头舒展酸痛的脖子——柜台前出现的人儿吓了他一跳。
“你！……你……客官有何贵干呐！”徐掌柜面上的表情就跟调色盘一样变了又变，有气愤不平，有恭敬害怕，有讨好试探。
这姑娘诚心来让我出丑的是不，每次都赶上殿下亲临酒楼的时候。可那一身本事又叫人捉摸不透……不知道能不能拉拢过来，京华楼便是无人能敌了。
“在下有一笔生意同掌柜的商量，不知道掌柜的肯不肯赏脸。”舒凝得体地笑了笑，竟看不出一丝冒犯和挑衅之意，仿佛之前那件事早忘了。
“生意？！”掌柜的眼前一亮。莫非这姑娘想要留在我京华楼……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上次那几道菜，引得附近的人馋虫都出来了，打听不到具体消息，纷纷都来责难自己，作为掌柜的束手无策，还被其他几家对手给嘲笑了，这次定要好好打他们的脸……
“自然愿意自然愿意！姑娘请吧，我们去包厢好好谈一谈。”掌柜的赶紧给副手使脸色，交过账本，便亲自领着舒凝去了二楼的包厢。三楼不开放给外人，便是自己也没资格上去。舒凝看到三楼精美而颜色低调的木栋，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个好，以后自己开了酒楼，便也弄一个vip专享的……
就这么思索着，两人和闻讯赶来的赵主厨一起进了包厢，只留了两个女婢在门外候着 。
“还不知姑娘贵姓，上次徐某多有冲撞……”掌柜的倒也老成，既然舒凝拿出了友好的态度，他自然也是要大度表示一番。
“徐掌柜叫我舒小姐就好。过去的不愉快便不提了，不过小女子性子急，被家人惯坏了罢了。不过这次，我想和徐掌柜进行一笔交易。”
舒凝神色认真，运筹帷幄的样子看的徐掌柜眼底锋芒一闪。这般自信而稳重，倒像是自己接触过的那些老狐狸，这个年轻人……
“舒小姐何以见得这笔交易会打动我呢？我年纪也大了，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倒也吃力了起来，不怎么上心啰！”徐掌柜接了杯茶，杯盖悠悠地磨着杯沿。不过是来我京华楼求个厨师的位子，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
“哦？那我要是告诉徐掌柜，这笔交易每天能给徐掌柜带来额外几百两的收入呢？”
“什么？！”徐掌柜一口浓茶哽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
“额外的上百两？”这京华楼三天收入也就在千两左右，这上百两，的确不少了……还是每天啊！
“舒小姐莫不是开我的玩笑吧，若真有这么好的事，那徐某真要感谢舒小姐先找了我……”
舒凝难掩笑意，这个徐掌柜果然老谋深算，现在便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动机了，的确，这么好的话怎么不找其他酒楼合作，还找个结过仇的？
“徐掌柜，你们每天卖烤鸭，可以卖多少钱？”
徐掌柜暂且抛去疑惑，回答了她：“我们店里烤鸭平时卖的不多，因为是大菜每日十只左右，总共大概……二十两银子吧。”
“那么徐掌柜觉得我做的片烤鸭能卖多少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