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接招》百叶草

14、第 14 章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着急地走上前，紧张地看向湖里的芸妃从水底冒出头来，一双冷幽幽的目光如剑雨般射向皇后娘娘。

　　大宫女不解：“娘娘，您这是为何？”

　　皇后目光空灵：“本宫只想看看这个凌芸儿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有多大，值得本宫花多少的心思去对付。”

　　大宫女了然地退后了一步，跟在娘娘身边。不解地看着芸儿的两个贴身婢女：“你们的主子掉下水池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相救？”

　　婢女道：“小姐水性很好。”在凌家堡的时候，还跟在凌老爷子游了几遍千里江。

　　湖里哗啦一声响，芸儿一个轻跃，跳出了水面，浑身衣裙尽湿，滴答的流水从云鬓、袖子、裙摆流到了地面，瞪着高贵冷艳的皇后：“今日的账，我凌云儿记住了。”带着两个婢女匆匆赶回云凌宫换衣裳。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朵。

　　他洗干净身上的墨水味道，就听到宫人来禀，芸妃落水。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云凌宫，亲手端上姜汤：“芸妃，你快喝了，万一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芸儿由着两个婢女替她擦拭秀发，把皇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额头小汗微流，蹙眉道：“我看你比我像落汤鸡，你还是自个儿喝吧！”

　　皇上坐到芸儿身侧，哄道：“你要是把汤给喝了，朕这就去替你收拾了皇后。”

　　芸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闪过异色：“你不是惧内吗？”拍了拍他肩膀：“是个爷们，够义气。”

　　皇上如此有义气，芸儿也没有扭捏，捧着一大碗姜汤，灌到了喉咙里，拿着碗递给了皇上，指了指大门。

　　皇上站起，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是一派悲壮的视死如归。

　　芸儿给他鼓掌加油助威：“快去重振夫纲。”

　　皇上犹豫了一会儿，出了门，一双小白兔的眼睛变了变，如古井无波般地深邃，额头有青筋跳动，问心腹宦官：“皇后呢？”

　　“在御书房请罪。”

　　“呵！”皇上冷笑：“请罪？”

　　当了三年的皇后，至今地位仍然稳固着，除了家族给她撑腰，她靠的还有自己手段，但让她更加自信的是，她有倾国倾城的美丽容貌。见皇上神色不善地踏入御书房，皇后跪在地上，伏低做小：“臣妾有罪，请皇上惩罚。”

　　皇上冷哼：“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该明白，朕容不下一个犯了错的皇后。”

　　皇后倾国倾城的容貌白了白，心里咯噔一声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皇上，臣妾虽然有罪，可是芸妃她......”

　　“芸妃是朕的妻子，是朕的心头宝，是朕这辈子的挚爱。”

　　皇上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表白让皇后方寸大乱，可她染满了豆蔻的手抚上自己美艳的容貌时，心里定了几分，芸妃的容貌不足以与她相提并论，她定会把皇上抢到手。

　　皇上看着她的脸，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朕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伤害朕的女人。”

　　皇后心里涌出不甘，她抬头：“皇上，臣妾也是你的女人。”

　　皇上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讥讽：“你不配。你从今天开始就待在你该呆的地方，除非打定主意永远地回你的娘家，否则，一步也不许踏出你的宫殿。”大手挥了挥，人已经被两个宦官拖走了。

　　皇后的富贵梦，权利梦，统统在眼前拂过，她不甘心地挣开了宦官的手，爬至皇上跟前，泪眼婆娑：“皇上，你就没有对臣妾动过心吗？”她虽然做了三年的皇后，可皇上身体不好，一直未能与她圆房，是她心底里的一根刺。

　　如果皇上没有生病，身体好了，怎么可能不对她动男女之间的想法。

　　皇上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的手拽着自己的龙袍：“朕的身体虽然羸弱，可不至于差成那样。”淡淡的眸光无悲无喜：“我此生只爱一人，若是你想通了，就走吧！”

　　皇后失魂落魄的脸，泪水忽然停了下来，宦官来拉她，她也没有挣扎。

　　她的富贵梦，她的权利梦，原来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

　　皇后善妒，因推芸妃下水被皇上禁足，后宫中，彼刻最风光无两的女人是——秦贵妃。

　　她的秦月宫被送礼的人踏破了门槛。

　　身旁的自小看她长大的秦嬷嬷颇为欣慰地看着她在镜中梳妆，弯弯的柳叶眉有说不尽的喜悦和怜悯，她水灵的眸光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都说皇后妖艳无双，美丽绝伦，其实也不过如此。”

　　秦嬷嬷恭敬地俯首：“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靠的从来都不是容貌。”

　　秦贵妃淡淡地笑开了：“皇上在哪儿？”

　　“约了芸妃午时在御花园扑蝶，可芸妃使小性子怠慢了皇上，两人便不欢而散了。”

　　秦贵妃站起身，由着秦嬷嬷的搀扶出了门，眼神闪烁着嘲讽：“后宫的女人多如春季的花儿，皇上看惯了美丽的牡丹，粉嫩的夹竹桃，争艳群芳的迎春，见到寻常百姓家的一朵小野花，有些新鲜罢了，横竖不过是个粗鄙的女人。”

　　秦嬷嬷恭维道：“娘娘说得极是。”

　　御花园中，灼灼而开的艳丽牡丹，盈盈走来一朵盛开的迎春花，眉目含情，腰似扶柳，迎风而摆，春色宜人。迎春花嫣然一笑，朝皇上盈盈一拜，甜美一笑，只觉满地牡丹虽好，却不如美人生动柔婉。

　　皇上蹙眉，本想抬步就走，盈盈而立的牡丹中又飘来一朵白云儿，那白云儿不是极美极秀丽，却好比那天上的云彩，纯真如水，变化多姿。

　　皇上当着白云儿的面扶起了温婉的迎春花，把她的小手抓到手心，朝白云儿一笑：“芸妃不是嫌御花园无聊得紧吗？怎么又回来了？”低头朝那迎春花一笑：“爱妃可是觉得御花园无聊。”

　　秦贵妃顺势倒在皇上怀里，柳眉一弯，朝皇上一笑：“御花园百花争艳，臣妾觉得有趣得紧。”

　　皇上心喜：“可朕觉得御花园确实无聊，不如爱妃随朕回寝殿玩儿，如何？”暧昧吹了一口龙气到秦贵妃耳边，把她迷得恨不得立刻宽衣解带侍候皇上，掩嘴笑道：“臣妾都听皇上的。”

　　回皇上的寝殿该转身直走，可皇上带着秦贵妃故意绕了一圈芸妃，手牵着手，笑意连连。

　　芸儿压下心底的火气，面对如此直白地挑衅，她怎可能上当，当即跟上皇上的脚步，绕到他前方，呵呵道：“不送。”扭着小蛮腰，拉着婢女的小手，走在他面前扎他的眼睛。

　　皇上嘴角抽了抽，松开秦贵妃的手，愤怒地盯着芸儿的背影，胸中的火焰如魔鬼般燃烧着。他们本来在御花园玩得好好的，可他身体羸弱，就想让芸儿陪他到寝殿歇息，可芸儿却说......

　　“好你个淫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满脑子的龌龊，不可饶恕。”顿了顿：“这里无聊得紧，我走了。”

　　说着她甩着袖子就走，谁的面子也不给。

　　皇上登基三年，乃是天下的九五之尊，平日里那几个在朝廷上咋咋呼呼的死老头子都不敢这般对他，居然让一个女人甩袖子就走，一张龙脸就这么丢了。

　　本想找秦贵妃气气芸儿，可看着芸儿比刚才还得意，皇上甩开了秦贵妃的手，布满阴霾的眼怎么看秦贵妃怎么就不顺眼。

　　秦贵妃今日做好了爬龙床的准备，怎么会让皇上的一张冷脸就吓退呢。我见犹怜地挽着皇上的袖子，柔柔道：“皇上~”

　　“走吧。”皇上的脸还是很黑，可秦贵妃却不在意，深感自己的春天来了。

　　到了寝殿，秦贵妃看着皇上那张闪闪发光的龙床，心里喜悦不已。皇上屏退左右朝秦贵妃道：“随我来。”

　　秦贵妃心跳加速，虽做了两年的贵妃，夜里想了一万遍给皇上侍寝的时候，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心里还是不免紧张，随着皇上来至床沿，见他坐到床上，低着头，正想开口跳一段艳美的舞蹈，好把皇上迷住，顺利成为后宫第一个跑上皇上龙床的妃子。

　　若是能因此一索得男，再母凭子贵，皇后的位置便跑不了。

　　皇上抬起冷冷的黑脸，道：“跪下。”

　　尚在自己美梦中的秦贵妃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见皇上皱眉，脸越发地黑，才跪地，用手扯了一把半开的绣花领子，抬起美丽的□□，眸子喊着雨雾：“皇上~ 臣妾做错了什么。”

　　“你来朕面前碍着朕的眼，本身就是个错误。”

　　秦贵妃自问从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惹皇上生气，今儿个皇上怎么就厌弃了自己。正懵圈中，宫人来禀：“启禀皇上，芸妃娘娘拿着一把小木头剑去秦月宫练剑。”不禁看了一眼秦月宫的主人：“芸妃娘娘的小木头剑其实有灵性，一刀秦月宫就把屋顶给掀开了，还......”

　　皇上露出笑意，秦贵妃控制不住失态道：“还什么？”

　　宫人弱弱地道：“还烧了娘娘您的寝殿。”

　　秦贵妃的家财嫁妆都在秦月宫，担心了一瞬后，心又平静了下来，皇后因嫉妒推了芸妃下水，被罚禁足，此刻芸妃烧了她的宫殿，定也是要倒霉了。

　　连着膝盖，挪至皇上面前，拽着他的裤脚，还未看他的脸色，就哭道：“芸妃妹妹定是嫉妒臣妾随了皇上回宫，才会如此，念在妹妹初犯，请皇上饶恕妹妹。”

　　这哭，哭得声雨泪下，虽寝殿被砸了，被烧了，仍袒护芸妃。

　　秦贵妃大度到极点，对芸妃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亲。

　　皇上噗嗤一笑，低头看她错愕的脸：“你说她嫉妒？”抬头咧牙一笑：“她定是在乎朕才嫉妒的。”蓦然大笑：“芸妃真是朕的好妃子。”笑了半晌，抽开自己的小腿，把自己的裤脚不动神色从秦贵妃手中抽离出来，脸上明晃晃的笑闪着一口大白牙：“就依了秦贵妃之言，念在芸妃初犯，又是因为朕才如此，饶恕了她。”

　　秦贵妃的哭僵硬到脸上，眼中那滴未流出的眼泪生生的被她憋了回去。

　　另一宫人来禀：“芸妃娘娘求见。”

　　皇上喜悦的笑消失在脸上，看着跪得僵硬如同死尸的女人，冷道：“上床来。”

　　以爬上龙床为目标的秦贵妃崩溃地抬头，被皇上一把拽上龙床，还被皇上拿了一张薄薄的龙被子从头罩到了脚，忽闻芸妃愤怒地大吼：“狗皇上，你竟然调戏良家妇女。”

　　皇上的话向来冰冷，可对芸妃却无比地温柔，无比地......羞赫。

　　“朕没有，她是自愿的。”

　　半晌后，芸妃怒吼：“你胡说，你让她出来跟我对质。”

　　秦贵妃感觉她被人用手推了推，又用脚踢了踢，她迫不得已往船尾挪了挪，听到皇上笑道：“芸儿啊！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被人勾引了。”

　　芸妃默了片刻后，问：“当真。”

　　皇上信誓旦旦地保证：“君无戏言。”

　　下一个瞬间，秦贵妃觉得笼罩着她的黑暗离去，她抬头眼里闪着泪光看向神色冰冷的皇上，浑身一震如坠冰窖。

　　皇上当头一棒道：“你与皇后一样，回自己的宫里待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自己的娘家。”退了几步，眸光平静，仿佛随便扔了一只猫猫狗狗：“别再回来了。”

　　秦贵妃趴至床沿，浑身冒着冷汗：“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皇上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其实她与皇后都没错，只是他心里有了一人，便装不下别人了，与其蹉跎岁月留几个不喜的女人在后宫，倒不如......

　　都散了吧！

　　翌日，皇上心腹太监去了后宫宣旨，文绉绉的话让后宫的女人无暇理会，她们只知道皇上遣散了后宫。

　　后宫佳丽三千，独留芸妃。

　　是夜，漫天星星眨眼。

　　一道明黄色的背影出现在芸凌宫。

　　寝殿静谧无音，独留了一地凌乱的衣衫。

　　烛火闪闪，灯火摇摇。蜡炬成灰，天已明。

　　芸儿蓦然一声大吼：“啊！”随即又发出噼噼砰砰的声响，继而大吼：“狗皇帝，你居然敢......”

　　“轻薄我......”

　　狗皇帝羸弱的小身板被踹下了床底，泪眼汪汪道：“爱妃~”

　　“朕会对你负责的~”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