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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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皇帝面色铁青，看着从殿内搜出的厌胜人偶，上面是卫子夫的生辰八字，扎满了针。
“你竟然如此恶毒，宫中……”
皇后仍是一身红衣，挑衅般的一笑，傲然看着殿内众人。在那身华服的映衬下，她显得愈发倨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必呢。请官家圣裁。”
不远处，卫子夫微微含笑，带着无尽的得意和欢欣。
皇后只是平静笑着，她看向皇帝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疑惑，愤恨和失望，连曾经的尖锐恨意都没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
纵使被扼杀掉腹中胎儿，以行巫惑之术的名号被废，她却似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
在皇后位上十一年，她终究还是像薄皇后一样被赶了下来，给有子的妃妾腾位置，真是不甘心啊。
卫子夫在生下了三个儿子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儿子。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
这就是她的罪名，不是无子，奢侈，善妒，娇纵，竟是这样。
阿娘进献的长门宫以后竟是她最后的归宿，真是讽刺啊。
陈皇后，不，废后陈氏，退居长门宫，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未央宫岁月开始了。
皇帝挥退了左右宫人。
“阿娇……”
“彘儿，这么多年了，何必呢，无论是我还是卫氏，你最爱的还是大汉的江山，”皇后淡淡道，“阿娇只是一个废子罢了，如今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是吗？”
“朕从未忘记过金屋藏娇的誓言。”
“时至今日，阿娇已经要避居长门冷宫了，您如今还要让我相信这个戏言吗？现在说这些，太讽刺了，日后提起来，也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罢了。”皇后仍旧十分平静，有些嘲讽，“我已经被废了，您不必再费心骗我了。”
“相信朕……”
“我已经被废了，何必再赘言呢。我的孩子没了之后，我就不再信任何人了。是与不是又如何，您不是已经给我定下了罪名么。何必呢？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天真少女了，现在我已经落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值得您利用呢？无论是您，大汉的天子，还是废太子临江王……”
“阿娇……”皇帝声音低沉，此刻也有太多不明的情绪。
阿娇，我们终究还是越走越远，直至形同陌路。
从当年到如今，这其中纠葛、羁绊连朕也无法理清。
甚至已经淡忘了当年金屋藏娇的誓言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朕御宇登极之后，与阿娇就有了太多隔阂。
天下人都要俯首称臣，当年那样骄横的栗姬、刘荣早已经一败涂地。
但是，以太皇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虎视眈眈，处处挟制，让他如鲠在喉，所以绝不能让阿娇有皇子。
更何况，坐拥天下，睥睨众生，卫子夫乖巧柔顺，其余女子也都是温柔婉顺。
唯阿娇一人始终倨傲冷漠如初，纵使她身为皇后，居中宫之位，母仪天下。
冷漠和倨傲是一把利刃，斩断了我对她的一丝眷恋。
他终究比我更狠心，更决绝。
至此，年少时的所有都不复存在。
“独燕南飞，只影向谁去。”
是啊，燕南飞，只影向谁去？
这偌大的未央宫，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天子，帝王，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也高处不胜寒。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