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浴缸里的人鱼先生》yesplease

17、The plan Ⅲ

　　不过他没能被这个问题困扰太久。亚纳多留斯回过神来，主动把手臂搭在了他肩上，给他空出一只手来便于行动。
　　此时这个姿势就很引人遐想了。彼得三两下用单手戴好头套，脸都憋红了，甚至不敢低头看，飞快抬手把蛛丝射到盥洗室的窗台上，一用力荡了过去。

　　“好啦，”彼得轻手轻脚地把亚纳多留斯放到自家浴缸里，小声对他说，“我现在要先去处理一下现场了，你别出声，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就来陪你啦。”
　　真跟哄小孩似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机器小蜘蛛给自己发来的投影信息，来不及跟亚纳多留斯多说，急急忙忙地挥了挥手，都来不及多看他几眼，立刻就又从窗台上跳出去了。
　　从关人鱼的水箱到窗台一路都是水渍，不过柯克先生回来之前应该能自己蒸发。彼得看了一眼食物格里两天份的鱼和明虾，彻底打消了跟上柯克先生直捣犯罪分子老巢的念头。

　　他小心地把自己带着人鱼出去的路上撞翻带倒的东西都归位，然后弄坏了房间和门口的锁，伪造出一般人强行闯入的样子，最后还不忘跑到楼下去鬼鬼祟祟地把自己带着人鱼从柯克先生家二楼荡到自家盥洗室时落在两幢楼之间的几滴淡盐水给擦干净了。
　　彼得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回内德家的路上心惊胆战地回想了半天自己还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倒不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彼得只是担心自己扫尾不彻底，被柯克先生发现人鱼的藏身处。他折腾了一个星期，又是做计划又是偷武器引走柯克先生，实在不想前功尽弃，害得人鱼又重新被抓回去。
　　他现在甚至有点儿杯弓蛇影，担心起梅说的那个什么“证件”来。

　　什么证件能一下子让警方打消了入室搜索的念头？彼得想，要是柯克先生其实就是为政府工作的呢？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第二天早上，彼得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梅的时候，梅失笑摸了摸彼得的头发，“要是这真是政府的什么机密项目，怎么会让他在这种地方研究？被像你这样的好奇宝宝发现了怎么办？”

　　“有道理。”彼得不甘不愿地承认说，“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梅看了看他，没办法地笑起来，“唉——你就是想养它对不对？”

　　“……我知道这是非法的。”彼得沮丧地低下头。

　　梅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儿看了一会，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架，最后胜利的那个小人举着“侄子就是正义”的牌子，逼着梅开口说：“其实——也不是不行。”

　　“什么？”彼得惊讶地抬起头来，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是不行？你是在说我可以养亚纳多留斯吗？”

　　“——对。”梅抱着胳膊，一脸“不敢相信我居然在说这种话”的表情，“可以养——一段时间。”
　　“不过到底是多长一段时间就看有关部门什么时候上门了。”梅补充说。

　　“我我我可以跟蜘蛛侠商量一下让他晚几天报警！”彼得开心得说话都磕巴了，“不会太久的！我还可以负责他的伙食！还可以帮他擦鳞片！保证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梅在心里痛斥自己“我居然在做非法的事情”，一边对彼得露出纵容的表情，“好啦，相信你。”
　　然后看着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侄子快活地一头栽进了浴室里，途中还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一跤。

　　不过人鱼确实挺好看的。梅看着彼得的背影分心想。昨天晚上她也没怎么睡着，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想了半天，还是摸着黑悄悄起来去看了一眼。那时候彼得口中的蜘蛛侠已经走了，人鱼把视线从窗台那边收回来，苦恼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对尾巴就有一米八的人鱼来说，两米的大浴缸也还是有点儿小了。他盯着从浴缸另一端翘出来的尾巴尖儿发了会呆，仗着鱼尾柔韧，灵巧地弯曲起来整个沉进了浴缸里。夜间暗淡的光线下，它织进了星光似的尾鳍好像化在了水里，浴缸里的水面映着它鳞片反射出的粼粼波光，像一道明亮的星河。

　　梅忍着好奇没有去跟人鱼打招呼。被人类伤害过的小动物恐怕不太亲人，她怕把这个小动物给吓着了。

　　现在倒是个好时机。梅想。她听见彼得叽叽咕咕地在浴室里跟人鱼说它可以在自己家住一段时间了，还说要去每天给它钓鱼，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你想向我引荐一下你的新朋友吗？”梅站在浴室门边问彼得，有点儿好奇地往浴缸那边望了一眼。

　　“呃……当然！”彼得原本蹲在浴缸边跟亚纳多留斯说话，此时紧张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半转过身看了人鱼一眼，怕自己动作太突然把他给吓着。

　　“他叫亚纳多留斯。”彼得稍微让开一点儿，好让梅能看清坐在浴缸里的人鱼，“是俄语名字，所以可能是一条俄罗斯人鱼。”

　　“嗨……”梅看着他愣了一下，强行回过神来，“你好？”

　　这个亚纳多留斯会说。他没有见过梅，但也没有露出太防备的神色，只是转头看了彼得一眼，就又转回来看着梅，谨慎地也用口型说“你好”。

　　“你会说英语？”梅有点意外，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一会儿想吃什么吗？我正要出门去买早餐。”

　　“他……他可能不会说这么复杂的话。”彼得看亚纳多留斯一时没有回答，连忙插话说，“没关系的，他不挑食，什么鱼都吃。”

　　“好吧。”梅笑着直起身，“那我去超市了，不打扰你们啦。玩得开心。”

　　“——哦对了，”梅恍恍惚惚地走到门口又痛苦地折返回来，“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对你说这个——把窗关好，拉上窗帘，不要让人发现了。”

　　“好的梅姨——”彼得“嗖”地窜到窗边，合上了不存在的窗缝，还把窗帘又掩了掩，确保外面不管是哪个角度都看不见浴室里有鱼。
　　彼得把整个房间检查了好几遍，松了口气，转身发现亚纳多留斯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瘦而长的手指扣在浴缸的边缘，皮肤好像比浴缸还要白，连淡红的圆润指甲都好看得闪闪发光的。

　　……等等。
　　彼得弯下腰凑近看了一眼，亚纳多留斯疑惑地盯着他。

　　好像不是自己的错觉，彼得看了又看，愣愣地想。亚纳多留斯的指甲上是真的有淡淡的珠光，颜色也是比正常的粉白色要深一点的淡红色。
　　没……没道理啊，彼得想，人鱼还会涂指甲油的吗？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今天鱼鱼真滴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