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Robbe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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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内德，”彼得在走廊上小跑几步拍了拍内德的肩膀。
“嗨！”内德有点儿笨拙地转过身来，快活地跟他打招呼。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一圈，压低声音说，“我们的‘人鱼计划’怎么样了？”
“我正要说这个，”彼得小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柯克博士关人鱼的那个装置不是平常的水族箱。我找到两个按钮，都连着发射信号的传感器，但我不能确定哪个才能打开那面玻璃墙把人鱼放出来。”
“没问题，”内德说，“包在我身上。——等会儿放学我和你一起去你家，我今天晚饭之前就把它搞定。”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内德说，“昨天的派对我也没去，不过我差不多可以预料到今天我们的处境了。”
内德说得没错。
他们一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对他们俩露出古怪的笑容，这让彼得感到浑身难受。
“你就不后悔自己没去派对吗？”内德在数学课上偷偷凑过来问，“我被他们看得抬不起头——我知道不应该是我抬不起头但是事实就是我感到抬不起头……”
“我不知道。”彼得说，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天夜里他研究完了一切可以研究的东西之后，疲劳地靠坐在玻璃墙边，亚纳多留斯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流光。
“今天我放弃了一个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彼得告诉他说，侧过脸去看他，“全都怪柯克。”
亚纳多留斯微微歪着头看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彼得承认，“虽然我能跳进窗户告诉参加派对的同学说‘嗨大家好吗我是彼得的好朋友蜘蛛侠’……可是，可是我总觉得这不是蜘蛛侠该干的事情。”
“也许……也许如果‘彼得’真是我的好朋友，我会为他做这件事，”彼得补充说，“但是并非如此，蜘蛛侠就是彼得·帕克。”
“唉，我的意思是说……”彼得为自己不清不楚的表达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蜘蛛侠’这个身份应该是用来帮助别人，用来维持和平的，不应该被用来吸引别人的目光，提升虚假的、他人眼中的个人价值。”
“有点傻，是不是？”彼得撑着脸看他，被亚纳多留斯忽然贴上玻璃的手掌挡住了视线。
彼得愣了一下，挪了一下位置。亚纳多留斯看见他的头从自己手掌边上探出来，好看的嘴唇一弯，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得了吧，后悔什么呢？彼得那一秒钟连自己的名字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要不是今天意识到这件事居然牵连到了和自己走得最近的内德，彼得连“我不知道”都说不出口。
“嘿这是谁？”弗拉士在物理教室外的走廊里迎面撞上彼得，故意挡住门不让他进，“昨天因为没请到自己的好朋友蜘蛛侠去派对，就心虚不去了的彼得·帕克？”
内德忍耐了一会，刚想说点什么，被彼得拍了拍肩膀。
“什么？”内德偏过头小声问。彼得的视线投向弗拉士脑袋上方，听到他的询问，指了指小电视上播报的学校所在街区新闻。
“今天凌晨两点十三分，数名劫匪手持高杀伤力新型武器闯入距离本校仅1.2千米的珠宝店实施抢劫，”校园新闻的女主持贝蒂·布兰特说，“这已经是纽约市近日发生的第二起关于新型武器的案件。”
“希望警方尽快破获抢劫案，维护市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男主持人杰森接口说，“校方建议同学们在上下学时结伴出行，注意安全。”
“怎么？”弗拉士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嘲讽说，“你要去给你不愿出席派对的好朋友蜘蛛侠通风报信吗？好让他早日抓到这些——‘手持高杀伤力新型武器的劫匪’？”
“差不多。”彼得冲他微笑，拉了一把内德示意他快要上课了，两人抛下弗拉士径直走进教室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不是每天放学都要在市区维护治安吗？”内德坐到位置上，压低声音问彼得，“之前你见过他们吗？”
“没有。”彼得说，迟疑了一下，“呃我不确定是不是见过他们，但是他们在犯案的时候我确实没见过……”
“也是。”内德说，“凌晨两点十三分？抢劫：好时机；抓劫匪：坏时机。”
“而且你最近的精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人鱼计划’上了。”内德补充说，“你明明知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本应该更关注那些劫匪的武器来源的。”
“可我不能不管他。”彼得说，转过头去看内德，“你知道吗，我感觉、我感觉他是我的责任。”
“他不认识其他的人类，不知道有没有同伴——就算有也不可能上岸来救他，”彼得说，“唯一和他有接触的人就是整天拿他当活体样本库的疯狂科学家……”
“如果我不想办法救他，那就没人会救他了。”彼得认真地说，“我不能放弃他。”
“……当然，我确实也是时候加强对纽约市治安的关注了，”彼得承认说，点了点头肯定自己，“没事，我能解决这个。多线程任务罢了，轻松。”
“——一点都不轻松。”当天晚上，彼得趴在玻璃上对另一边的人鱼诉苦说，“我今天逛遍了整个纽约市，阻止了一起偷车案件，给一个老奶奶指了路……你现在吃的西班牙油条就是她给我买的。”
他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偏题，急忙纠正过来，“总之，从纽约的这头逛到那头，做了好多好事，连劫匪的影子都没看见，更别说顺着他们找到给他们提供武器的人了。”
彼得低下头叹了口气，有点沮丧地说：“你说我每天晚上跑来这儿找你是不是其实是在逃避我身为蜘蛛侠的责任？我真的有必要每天晚上都来吗？”
“我是不是应该用晚上的时间来找找那群绑匪？”彼得拷问自己，“而不是赖在这儿非要你听我唠叨这些哈皮都不愿意听的事儿。”
彼得抬起头看着亚纳多留斯，昨天柯克博士一直昏睡到今天下午，估计起码是轻度脑震荡了。感谢脑震荡，今天人鱼身上没有再添什么新伤。
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很快，已经看不见痕迹了，脸颊上那一块小小的刮伤却还在轻微地渗血。不过人鱼此时神情放松，拒人千里的眉眼之间居然也显出了那么一点儿温柔。
彼得想起昨天看见亚纳多留斯时他那副随时都准备暴起伤人的样子，叹了口气。
人鱼实在是太难养了。彼得想。没人陪哪能行呢？
大不了……大不了我吃完晚饭先找一圈犯罪分子，不在来陪亚纳多留斯之前补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Robbery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