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尘音》梵世俗人

49、清欢赋④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转眼之间，清欢早已经从那个天真的孩童长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而白茶也早已经被收为了内门弟子，两个人是梵音唯一的两个徒弟，在江湖上也颇负盛名。
　　早在三年前，清欢就报了仇，杀琼玉的不是莫愿宗的人，只是几个小小山贼而已，想不到琼玉半生风雅无瑕，最后却是死在了几个毛小子手里。
　　听上去一切仿佛都已经尘埃落定，梵音的心愿也已经了了，所有事情都重新步入正轨，但怪的就是这两年清欢不再叫她梵音娘亲了，只是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师尊”，梵音不知只是孩子长大了不愿意叫了，或是其他的一些原因，但梵音没有深入思考，也没有过分追究，反正于情于理，清欢叫自己一声师尊也是应该的。
　　白茶这些年一直和自己不亲近，但行事都很规矩，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是这两年，梵音就发现白茶有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做事依然规矩，所以梵音也不能说什么。
　　直到有一次，梵音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师兄弟姐妹一起喝茶时，谈论起了小辈们的婚事，梵音这才想起来，清欢和白茶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那白茶这两年总是这么看我，是不是怪我为何还不给她择个如意郎君啊？
　　思及此，梵音笑了出来，回去之后就单独把白茶教到了面前，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并问她是否有中意之人啊？白茶一听，楞了一下，双颊上似乎有火凤飞过，低下头，小声的告诉了梵音一件事，她和清欢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后来自己的父母去世了，琼玉收养她，其实就是给清欢当童养媳的。
　　梵音一听，愣住了，给自己的孩子养童养媳这种事不像琼玉做的事啊，但还是笑笑，说一会儿和清欢商量商量，若是他同意，就给他们指婚了。
　　白茶很高兴，蹦蹦跶哒地就出去了。梵音又叫了清欢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清欢，清欢也愣住了，低下头没有说话，梵音也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再次开口，结果清欢再次抬起头，一开口便有些心痛地叫了她一声“梵音”。
　　这把梵音吓了一跳，难道是自己老了？现在的孩子都流行这么叫了？只听清欢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小我母亲身体就不好，而且感觉她总是对任何人都很防备，很失望，但是她经常和我说起你，说起你们当初一起做过的事，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就亮亮的，我那时就在心里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梵音再度懵逼，不是说他们的婚事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只听清欢又开始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听到母亲去世时的那种无声的痛我都记得，当时我就觉得，只有你才配作她的朋友。后来在你身边学艺时，你都很照顾我，我知道那都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的确，如果他不是琼玉的孩子，梵音的确不会照顾他。
　　“但是，我这个人就是很容易对人产生好感，尽管知道你照顾我只是因为我母亲，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好感是尊重，是敬仰。直到两年前，我发现，我对你的这份好感，变质了。”从始至终，清欢那明亮的星眸一直锁着梵音因为意外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过了片刻，梵音怒斥一声：“这简直是荒唐！”清欢并没有反驳，因为梵音这话，他是从心底认同的，这简直是荒唐。
　　半晌后，梵音冷静了，坐到了主座上，盯着桌面道：“今天的话，你没说过，我没听见。下月初二是个好日子，你与茶儿完婚。”清欢苦笑一声，“呵，师尊您这样不如杀了我。”梵音像是气急了，“若你母亲不是琼玉，你现在就不在这了。”清欢听了，星眸从未像现在这般黯淡过，转身走了。
　　下月初二，清欢白茶完婚，白茶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反观清欢，虽然也是笑着，但是星眸中却无神无笑意，当晚醉酒，作“清欢赋”。
　　在那之后，梵音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清欢那个年纪，搞错自己的感情也很正常，但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
　　清欢白茶二人成婚后，梵音就去游历四海了。

作者有话说

　　哒哒哒，清欢赋写完了，这下我真的要放慢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