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无敌我一无所有》雪山低头

5、贫穷的大学生②

　　大部分大学的军训时间是10~15天，山茶大学则是其中的奇葩，军训时间足足长达一个月之久，唯一的好处是安排了周末放假。

　　一个星期训练下来，程遥觉得自己瘦了几斤、黑了几度。

　　哪怕一直按照丁香说的涂防晒霜，也扛不住高强度的暴晒。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终于到了放假的时候，程遥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上，程遥又去了一趟ATM机。

　　她查了一下余额，短短一个星期，卡里还剩2000多块。

　　这让程遥的危机感越发浓烈。

　　也许这些钱最多只能撑两个月，甚至连两个月都撑不到。

　　回到宿舍时，就听见几个室友正商量着出去玩儿。

　　丁香看见程遥回来了，热情的说道：“我们打算晚上出去吃顿好的，聚个餐，毕竟这个星期太累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所有的目光投向她，带着些许期待。

　　程遥下意识的想答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卡里也没有多少余额了，只能开口拒绝：“我不去了。”

　　丁香有些遗憾：“你有事吗？”

　　平时程遥在宿舍里话不多，不过也不招人烦，有时候舍友让她帮忙带个饭，她也不会拒绝，所以几个室友对她挺有好感，这种活动理所当然的要邀请她。

　　“我留在宿舍里看看校园招聘。”程遥没有隐瞒。

　　“校园招聘”这个概念是程遥最近才发现的。

　　她终于明白，原来学生也是可以赚钱的，只不过工资不高。

　　“咦？你缺钱吗？”丁香的目光惊讶。

　　因为，从外表来看，程遥并不像是一个缺钱的人。

　　程遥平日里的衣服挺多的，虽然并不是奢侈品，但大多都是口碑优良的品牌。

　　另外，程遥花钱的方式……没有丝毫让人感觉节俭的地方，尤其是在食堂，丁香就从来没有见她减省过，想吃什哪里像一个缺钱的人的做派？

　　总之，程遥的种种行为让人没有将她和“贫穷”二字联系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程遥一脸郑重地对丁香说：“我非常缺钱。”

　　大家也没办法把她说的话当成玩笑。

　　“父母给的生活费不够了吗？”

　　“他们不给。”

　　其他三个室友都惊了，21世纪了，还有这种事情？

　　几人纷纷都问：“那你打算做什么兼职？”

　　“我不知道……”谈起这个，程遥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仔细清算了一遍自己的所有技能——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谁让她是个“家里蹲”，家里人也没教过她什么特别的技能。

　　“要不做家教吧？”

　　立刻就有人反驳说：“家教也赚不了多少钱啊，何况现在要军训，以后军训完了也要上专业课。”

　　“咱们现在才大一，而且我们的专业是历史系，在外面的工作也不好找啊。”

　　事实上，跑到历史系这个专业来的女生，大部分是家里不缺钱的，就像这个寝室里的其他几个女生，虽然不是个个都家财万贯，但也算得上是家境殷实。

　　“没关系，你们去玩吧，我自己在网上看一看。”程遥指了指自己的电脑说道。

　　她的态度有些平静，没有人能看出她心里的急迫。

　　其他几个女生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10多分钟，室友们都出发了。

　　屋里只剩下程遥一个人，她已经开启了电脑，又打开校园招聘网。

　　一圈逛了下来，要不就是专业不对口、要不就是程遥做不来，剩下的基本就是家教。

　　其实家教这方面，程遥同样没有经验，只不过，教一教比自己年龄小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家教的工资，一个小时几十块。

　　大部分价格高一点的还会要求高考分数，山茶大学也算是名校，大历史系却是这个学校中录取分数最低的专业之一。

　　程遥之所以会来到历史系，只不过是因为她“服从调剂”，分数不够高，就被调剂到了冷门专业。

　　“咚”地一声，程遥的头撞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再次抬起头来，程遥的神情变了，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现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挑一个价格相对高一些的家教、并且对她高考分数没有太高要求的。

　　程遥看了一眼下方的页数，已经被她翻到了十几页。

　　她不介意继续往后翻。

　　就在这个时候，页面中出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招聘”——招一个灵术师搭档。

　　“灵术师”这个词，对于程遥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所谓灵术师，就是在人类世界中可以使用灵术的人。

　　程遥的老家，云城，称得上是灵术师聚集的城市。

　　灵术的用途很多，最主要的用途当然是对付鬼怪。

　　是的，这个世界虽然表面上相对来说和平，但是鬼、妖、人之间时不时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这个时候，灵术师该出场了，为的是维护人类的利益。

　　程家则是云城最大的灵术家族，不过程遥称不上是一个正宗的灵术师。

　　作为程家的后代，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学习过任何关于灵术的内容。

　　灵术最大的作用是对付鬼怪，程遥也可以对付向太后那样强大的鬼，然而，她之所以可以对付太后，不是学习过灵术的缘故，而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可以使用灵术了。

　　程遥鬼使神差的点开那张招聘帖，将上面的招聘信息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

　　具体要求大约是——精通灵术、有基础的抓鬼抓妖能力。

　　再看下面的评论——

　　【楼主是什么中二病啊？灵术你妹啊？】

　　【活在梦里？】

　　【闪开！我尿黄，我来滋醒楼主！】

　　【应该不会有傻子上当受骗吧？】

　　大部分都是嘲笑的留言，发帖者一个人都没力。

　　程遥看了一下待遇，意思是走分成，每单的价格都在五百元以上，不用坐班，放假的时间做就好了，因为招聘者本身也是学生。

　　五百？可以吃很多顿饭了。

　　如果一个月做上几次，她完全不用愁生活费。

　　再说，抓妖抓鬼？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点都不难！

　　程遥直接抓起手机，照着网页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另一头几乎称得上是秒接电话。

　　“喂？哪位？”

　　听声音，那边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程遥礼貌的说道：“你好，我看了校园招聘网上面的帖子，是来应聘的。”

　　然而对方的声音却很警惕：“你真的是灵术师？”

　　程遥心里紧张，她并没有考过正式的“灵术师证”，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蒙混过关。

　　她硬着头皮说：“我是。”

　　“你是山茶大学的学生？”

　　“没错。”

　　“既然你是灵术师，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道声音依然没有放下警惕。

　　灵术师有几个特定的家族，最常见的姓氏便是李姓、程姓、龙姓，因为这几个是华国里灵术师最大的几个家族。

　　当然，除了这几个姓氏之外，还有一些秘术家族，在灵术师的世界里，也算有名。

　　“我叫程遥。”

　　“姓程啊……那你从哪里来？”

　　“云城。”

　　“原来你是云城来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警惕，还带了几分激动，“那有空见面商量？”

　　程遥还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愿意聘我？”

　　居然这么容易吗？

　　“嗯……既然是云城程家的人，我觉得你可以，但是保险起见，咱们见面吧，就当面试？”

　　“什么时候？”

　　程遥角已经迫不及待了，她希望能早日做事，早日赚钱。

　　“随便什么时候，只要你有空。”

　　“那今天可以吗？”

　　对面没想到程遥这么急，当然，这会儿她也是闲着没事，就答应了：“好啊，你想在什么地方见面？”

　　山茶大学面积很大，开学一周，程遥并没有逛完所有的地方，就说了一个相对熟悉的位置：“校门口的可可奶茶店。”

　　“行，我马上来。”对面女生答应的爽快，突然，她反应过来，“对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是。”

　　“我的名字叫李香雪。”李香雪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我挂电话了，10分钟后见。”

　　电话只剩下盲音，程遥拿着手机，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找到第1份工作了？

　　正如李香雪所说，从宿舍到校门口的可可奶茶店，正好是10分钟。

　　进奶茶店的时候，程遥才发现，这个时间点的奶茶店人还不少，由于晚上的奶茶店还附带烧烤业务，所以此时的奶茶店称得上是人满为患。

　　奶茶店有两层，她目光在第1层巡视了一圈，放眼望去都是年轻学生，大多是三两成群，几乎没有单独行动的。

　　也不知道那个名叫李香雪的女生，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程遥拨通电话，询问李香雪：“你到哪儿了？”

　　电话里也是杂乱的声音，程遥瞬间就可以确定，那个李香雪肯定到了店里。

　　“我在2楼。”

　　程遥顺着楼梯来到2楼，才发现2楼的人更多。

　　李香雪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站在楼梯口、穿着迷彩服、拿着手机的女生，该不会就是你？程遥？”

　　程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迷彩服，说道：“是我。”

　　因为明天是周末的缘故，所以程遥没有急着换洗衣服。

　　李香雪很是惊讶：“你居然是新生？”

　　“是的。”

　　程遥的目光终于在众多的座椅中锁定了一个人——那个人一个人霸占一整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杯奶茶，其中一杯奶茶还没有开封。

　　对方拿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惊讶的有些夸张，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长发梳成一个马尾，简单而又精神。

　　两人视线相遇，李香雪对程遥招了招手。

　　程遥赶紧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李香雪把一杯奶茶推了过来：“请你！”

　　程遥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并没有客气，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李香雪还在观察她：“你真的是程家的人？你怎么跑到花都来上学？”

　　程家在灵术家族中相当有名，不过花都不常出现程家的人……但是李香雪并没有过多怀疑她身份，因为，一个和灵术师无关的外人不可能准确的说出“云城程家”这个名称。

　　“我想离家远一点。”

　　“原来如此。”

　　李香雪若有所思，听说程家的家族文化很深，在华国的中部势力很大，一般程家人不会在离家太远的地方工作。

　　不过每个家族总共有几个叛逆的小孩儿，这种情况也正常。

　　她兴奋地进行下一个话题：“你有没有考过灵术师的证？”

　　程遥紧张了起来：“没考过……不过，抓鬼我可以，捉妖也可以。”

　　李香雪笑容更盛：“那就行。”

　　“我也有问题要问，”程遥放下喝了一口的奶茶，“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安排工作？我比较缺钱。”

　　“这个问题不大，已经有人联系我了，是在学校外面合租的学生，听说他们房子里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所以让我去看看，明天一起来？”

　　程遥点头：“可以！”

　　她心里想的很简单，赶紧捉个鬼，就可以赚到钱啦！

　　李香雪想的则是，明天正好可以看看程遥是不是有真本事的人。

　　灵术师的考证方式有两种——一种就是单人单考，然而单人单口的过关率很低；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找个搭档，在两个人的配合下，灵术会更强，过关率也会更高，在做任务时，安全性也更高。

　　李香雪大学这几年一直想找个搭档和自己一起考灵术师证，可惜，不曾遇到过合适的人选，因为灵术师毕竟是少数，好不容易遇到了几个灵术师又嫌弃她太弱了。

　　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眼前这个名叫程遥的女孩，是一个理想的搭档人选。

　　商量完了明天的任务，两人又点来一堆烧烤，一通胡吃海塞。

　　吃东西的途中，李香雪说了不少话。

　　事实上，短短的相处时间，程遥发现李香雪是个话多的人，她已经简单的交代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经历——

　　李香雪，今年已经大四了，正面临着毕业。

　　她和程遥一样都是冷门专业的学生，所以比起很多大四的学生，她已经算得上是轻松了，而且她未来的职业规划也并不想从自己的大学专业下手，而是想成为一个灵术师。

　　吃完东西之后，天色也不早了，她们约好明天见面就各自道别了。

　　这天晚上，程遥终于睡了个安稳的觉，大约是找不到工作、卸下了心头的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