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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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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去,只见门的两侧写着“镜外笼烟,雾里探花”,看来看去都是个破的不能再破的烂宅子,已经是不能用老和旧来形容了。
“请问,这里有人吗?外头雨大,能行个方便吗?在下想躲个雨。”
环视了四周,这周围的树林子说密不密说稀亦不算稀,就是四圈雾气大的很,虽说伴着绵绵细雨,雾雨清新的,但是丝丝凉风扫过,又有种说不出的阴嗖嗖的之感。
吱——
“哎?!”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时吓到的况凌猛然间脊背发凉。
只见破败的门幽幽地开了,也是没什么人知会。顿了许久,胡子拉碴又饥肠辘辘的况凌也是顾不得惶恐,急匆匆的迈了进去。
一阵乳白色的烟轻且缓的悬置在空中,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路的两旁种满了蓝蓝紫紫的绣球花,一个抬头,迎面的照壁古怪的悬挂着一面古镜,隐隐约约的藏匿在藤蔓的枝叶下面。此外况凌也注意到了这偌大的庭院竟无屋舍,恍然间傻了眼,这连个屋檐子都没有,叫人如何避雨?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好些声,却未见一个人影。
“奇了怪了,难不成是这些花儿朵儿的成了精给我开门引我进来,要吃我?不不不,我一个皮糙肉厚的糙老爷们也没什么嚼劲儿啊...”这踅摸着怎么回事呢,突然一只狗子从他附近的花丛里拱了出来。不对!这货皮毛鲜亮,洁白如雪,脸型尖长的,分明是只白狐。有些优雅的白狐抖了抖身上的残枝败叶,径直向况凌走了过来。
“别别,狐仙大人,我只为避雨,打酱油路过宝地,并没什么歹意啊...”正说着,但白狐并未理会他分毫,只是身子轻盈一跃,便消失不见了。
前面也只是孤零零的一堵照壁,难道是...这古镜有蹊跷?也只是被这云里雾里的景象迷失了几分自我的况凌像魔怔了似的伸手拨开了这缠在镜上的藤蔓,粗糙的指尖刚刚触到镜面便只觉轰雷一炸,纵向劈下了一道白龙一般的闪电。根本来不及反应,天旋地转间,古镜在白光之下突然宛如漆黑的漩涡将他吸了进去。
瞬间失了意识的况凌也真不知是触了谁的霉头,不过是出趟远门寻些个宝贝古籍字画什么的,做个小生意长点小见识,再顺带着赚点个小钱。事到如今着了什么暗门他也不知,可谓屋破偏逢连阴雨,此时此刻亦是应了景了。要知道这邪门的东西碰的久了,可知这世间有何存在又有何不存在?不知白昼,不知否泰,只觉遭身俗时俗事流流转转,掠的飞快。头疼欲裂的况凌缓缓醒来,睁开重重的眼皮,不知身处何处,眼前一片模糊,双手开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终于在手边摸到了右眼镜片碎了一半的金丝框旧眼镜。努力将眼睛挤出一条缝来,眯眼觅见的竟是一片宛如桃源的世外仙境。
还未来得及细细观赏,只听一声“喂,你是何人?”
倒是个有点磁性又有点魅惑的低音炮,正想着,抬眼瞥见的是个姿容秀丽?也不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形容这眼前的容光。大概仙姿亦应是如此吧。“咳咳,你看的可还满意?要是满意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你这世外之人是如何到这里来的?”被这绝世容姿惊叹的还没回魂儿的况凌下意识晃过神来,神情窘迫的说道:“啊...啊我,是...就那个,在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稀了糊涂的到了这儿...惭愧惭愧!”
只见对面一袭白衣的谪仙轻哼了一声,无奈的侧颜,眉眼低垂,“你看到这里的情况我也是不能轻易放你回去的。”
“我...”
“叫什么名字?”白衣挑着桃花眼,云淡风轻的问道。
“姓况,单名一个凌字。”
“况凌?”白衣若有所思,沉默的一瞬,“和我一个熟识之人名字很像。”说着,他抬眼看向况凌,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况的脸庞,若隐若现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总觉得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亲切之感。
“那敢问姑娘芳名?”况凌壮着胆子问道,眼睛时不时偷瞄着这不可多得的仙面。
“姑娘?”哈哈哈哈的一阵狂笑,白衣仿佛乐翻了天。这时况凌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眼前之人是何存在。
“是在下眼拙了,失礼失礼。”况忙着道歉。
“也罢!我一活了千...咳咳,活了20余载的爷们也竟能被认成是姑娘,倒也是新鲜。”白衣看似飘飘仙人,讲起话来倒也逗趣自在。“本人秦毫素,生在这镜世,长在这镜世。”
仔细看这秦毫素,白衣着身,发如墨瀑,玉带绕了个发髻在脑后,怎么看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况凌思来想去,他到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看秦也不像个少数民族什么的,难不成他竟真是到了个桃花源不成。看着眼前如谪仙似的人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喂,你想什么呢?”秦看他眼珠顿在一处没什么动静,想着这肉眼凡胎的家伙怕不是傻了吧。
“啊...啊,我是想您这名字好啊,毫为笔,素为纸,这书墨气倒是很衬您气质,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先拍个马屁为敬。
“我看你年纪不大,也别敬称了,就直呼名讳吧!”秦毫素倒是乐呵,当了镜中的千年的老妖精,都闷出病了,来了个世外人,他还不好好取乐一番。
此时况凌想着,老子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吧,虽说是仙峦奇景,但是自己终究是个世俗之人,还是要回到世俗之地,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吧。尴尬的回应着,“啊,我也不年轻了,今年也要而立之年了,就是个做古玩的小生意人,误打误撞闯入仙人宝地,想着还是早些回我的俗世吧,省的我这俗人浊气的沾染这桃源仙境的,不大好。”说着嘿嘿的傻笑,想着装傻充愣的能早些离开。
突然秦毫素阴着脸,这变脸堪比翻书卷,心想着,我这镜世有何不好,这人竟然不识好歹。怎个咕噜一声打破了现状,突然他斜睨了况凌一眼,突然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天色不早,你这一身疲倦,又累又饿的,不如先到我家宿下,待明日再说。”
况凌嗅了嗅身上,手摸了两下肚子,也就应允了,总共不能和自己较劲不是。
“哼,才活了二三十年的黄口小儿,也敢在爷爷这千年道行下妄自称老,笑死了。”秦自己小声的嘀嘀咕咕。恐怕,况凌这一时之间是难逃魔掌了。福兮?祸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