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剑 ...
-
“这么想要这东西？”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心脏好像颤了一下……是重楼。回过头去，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我看不透的笑容。“是你……灵珠，自然是想要的。”咬了咬嘴唇，我回答。“这东西你本来也有一个。”重楼看着我，淡淡道。“风灵珠？”我抬起眼，和他对视。他的暗红双眸里有着什么——我看不懂，也害怕看懂。“你记得？”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一点点。在神界，对不对？”为什么心里很疼？因为他淡漠的语气——我就会这么难受？我真是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没错。”他扫了一眼我身后的众人：“想要就跟来。”语毕，淡淡的红光闪烁，重楼高高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唯一可以证明他来过的——就是地上出现的传送阵。
深吸一口气，我踏了进去……
“小天！”随后赶来的徐长卿急道：“你怎么能冒冒然闯进来呢？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我……”本想不满地嘲讽他几句，却看到了他和紫萱眼里的焦急和关心……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其实徐长卿也没做错什么，我却一直用不好的态度对他，还处处和他对着干……可是当初在大渡口，如果不是他和紫萱救了我们，又教了我蜀山心法……也许，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把别人的帮助和关心当成理所当然……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对不起。”我不再说话。
“你来了。”重楼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嗯……你有没有天心海棠？”我没有忘记救治雪见的事。“这个？”一株蓝色的植物出现在重楼手中，仔细一看，蓝茎上竟像雕刻般地有着奇异的紫色纹路。应该是它没错。“嗯。”我点了点头。“取其叶片即可。”紫萱指点道。伸手摘了两片天心海棠的叶子，将其放入紫萱随身携带的小囊之中。
“这里到底是？”紫萱环顾了四周后，发问。“这里是‘神魔之井’，连接两界的唯一通道。本来只有神魔可入，不过你们这样有点修为的凡人也勉强可以。”
“那……我……”小葵低低地开口询问，见我看向她，她央求道：“哥哥……不要丢下我！”“我不会的。”我耐心安慰她。“……把她变成凡人便可。”对面传来无喜无怒的一句。一阵红光围绕小葵转了几圈，光芒强劲了一瞬，又敛去了。“我……好奇怪，好像有了身体一样，很温暖……你、你本事那么大，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拥有身体吗？求求你！”
“本座不喜多管闲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只要你能让我拥有身体，哪怕一天也好，一刻也好……我要摸摸哥哥，也让哥哥能抱抱我……”小葵恳切地乞求着。“哼！求人不如求己！”重楼的声音里透着冷漠。“……求己？要怎样做呢？”小葵不解。“真的有灵珠在神界？”徐长卿疑道。“不信就请回！”我可以感觉到，淡淡的怒气。“不要迟疑了！我们快走吧！”我提醒众人。
“神界令牌拿去。”一块羊脂白玉般质地的方形玉牌落入我的手中。“‘神魔之井’，即可一步跨越两界，也可落入万劫深渊，永囚井底。到时候不要指望我会救你们。”恢复成没有情绪的声音，重楼消失。
我不会指望……也不敢指望。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他？！”他知道了……重楼愤怒地要将我撕碎……“不是的！我没想冒充……”我无力地辩解……好疼……身心地疼痛让我几乎无法站立。“他去哪里了？你把他怎么了？”重楼使劲地摇晃着我，“你说啊！”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出，我的眼泪也停不下来……“我没有……”我拼命摇着头，哽咽着回答。“该死的假货！去死！”赤红双目里的愤怒和仇恨淹没了我，连穿过胸膛的利刃也没有使我清醒。“我……只是……”喉咙里不断涌起的血让我的话断断续续，“只是……喜欢你……”彻骨的疼痛将我彻底埋入黑暗……
“小天！小天！”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一片模糊，眼睛湿湿的……我，怎么了？“哥哥！”小葵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小葵？紫萱姐？”我坐起身，辨认出围着我的两个人。“你有没有怎么样？”紫萱关切地问。我摇了摇头：“没事了。我刚才……是陷入幻境了吧？”“看样子是的。”紫萱皱着眉。“我们快走吧。对了，徐大哥呢？”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问。“不知道。”紫萱一脸担忧地回答。“他不会有事的。”我只好安慰道。“嗯，走吧。”
小葵悄悄地靠近我，迟疑着压低声音问我：“哥哥……你刚才很痛苦的样子……还有，”她顿了顿，“你说的那句‘喜欢你’……是对谁说的呢？”愣了愣，我看了一眼小葵，没有回答。“是雪见姐姐？”小葵试探地问。“不是。”我摇头。小葵咬了咬下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长卿！”紫萱惊呼一声，急忙向前方奔去。却发现他此时正跪在痛哭……从来没见过的另一面的徐长卿。“长卿！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呀，我是紫萱！”紫萱焦急地抬起徐长卿的头，望着他。“紫萱！”徐长卿突然欣喜若狂地抱住紫萱，“太好了！紫萱，你没事！”“嗯！”没有多说什么，紫萱只是同样紧紧抱住了徐长卿。远远望着他们，我突然觉得，其实紫萱还是很幸福的，徐长卿还是很爱她的。他们彼此相爱，能相拥一刻，便胜过无数年岁了吧。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这样想着，我不禁微笑起来。“哥哥……”小葵拉拉我的衣袖，“小葵好羡慕紫萱姐姐和徐大哥啊。”
小葵……“不过……小葵更希望能看到哥哥幸福。”小葵绽开一个纯真的笑容。幸福……我也许这辈子，无法得到它……
神魔之井没有游戏里那样让人无语又头晕的格局，消灭了十几只怪物之后，我们也走到了一个圆型光环前，再往前走，面前的景象就完全换了——神界到了！
“请出示令牌。”一个木讷又有几分像二十一世纪的机械化的声音阻止了我们前进。烟雾缭绕间，那名天兵身后的天门若隐若现。没有回答，我举起了手中的神界令牌放到对方眼前。“请通过。”如同游戏里一样的按程序办事，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一个一个以这种方式通过了天门，随即向神树进发。
一路上没有神仙对我们阻拦过，想必还以为我并未下凡去吧。果真是天上一日，世间千年。“咦？你不是被贬下界了吗？怎么？还没有执行？”一个神箭手经过我们时，忽然停住了，问了这句。“是啊。不知道问什么。”我牵强地笑笑。“也难怪。最近事情很多，众神已经焦头烂额了。女娲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还有水碧也私自下界了，夕瑶哪里好像也有事，但我不太清楚。对了！她和你很熟，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吗？”“我不知道。”我摇头。“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话让我一惊，“不过也难怪，到了下界可是前途未卜，多保重啊！”心里感激着个不相识的神箭手的好意，我挤出一丝笑容：“……好！”
“你……你不是——！你、你是凡人？”不知为何，神箭手却突然发现了我现在的真实情况。我露出了什么破绽？我盯着他。沉默不答。“是去神树看夕瑶的吧？……好！果然还是你有胆识，就当我没看见，再会！”神箭手拱了拱手，快步跑开。“等等！神树在？”我急忙拉着他，问。“直走！”他低低说了一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