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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阴兵借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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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上船，这股味道就一直存在，阿诚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源头。
明楼四下望了望，显然也有些奇怪，“像是燃烧犀角的味道，里面应该又加了些什么东西。”
“在室外烧犀角，味道不是很快就挥发了吗？”
“试试就知道了。”
俩人跑到角落处，明楼从他的百宝袋里拿出几张符纸来，嘴里念念有词，“起！”
直到符纸飘在空中，阿诚才看清符纸上画的是什么，不禁吐槽道。“我说你这小鬼画的还不如小学生呢。”
“你懂什么，在神不在形。”
明楼嘴里继续念念叨叨，符纸上的小鬼也越来越清晰，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出来。“看来这船上行家不少啊，咱俩低调点。”
“诶你说，真的不是阴兵借道吗？”
明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按理说，阴兵借道是要有天时或地理环境这些因素，码头这，很明显都不具备。”
“就不会人为嘛”阿诚指着后面正在行驶过来的一艘小船。
甲板上，老人坐着轮椅，两眼无神的望着岸边，身边一个方形小盒子里溢出丝丝烟雾，里面应该是放置了一座香炉。两手正握着什么抵在胸前，像是在祈祷。
“方孟韦？”
阿诚探出身子使劲嗅了嗅，“味道好像又浓了点，会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呀。”
“你水性如何？”
“嗯？”
……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船还在行进，阿诚在水里扑腾着向方孟韦的船靠近，船上出来一个年轻人，放下救生绳，将救生圈扔向阿诚身边，前船见人得救，便也不在起哄，但依然有几人发现了明楼，疑惑的看着阿诚上了方孟韦的船，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方孟韦身上。
要说方孟韦，也不是简单人物，年轻时，家在北平也算是有钱有权，不到二十岁就是北平警察局副局长，还兼着警备总司令部侦缉处副处长的职位，父亲是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的行长，哥哥是飞行大队大队长。但因国共两党争斗已是关键时期，一家人的身份又被人怀疑，方孟韦被家人送到了香港，直到二十年前，才来了上海。
方孟韦虽人在上海，但方家的投资却没有带过来，也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
“好些了吗？”阿诚正坐在甲板上咳嗽，刚刚救过阿诚的年轻的男子递过浴巾和一碗姜汤来，“船上没有别的东西，你先将就一下吧。”
“多谢了。”
阿诚接过姜汤喝了几口，却见年轻人有点探寻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就是觉得您和二爷爷年轻时有点像。”年轻人指了指方孟韦，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是吗……”阿诚朝方孟韦看了看，发现他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事并没有那么上心，依旧是看着岸边。
“我姓方，你可以叫我小方。”
“阿诚。”
小方起身走向方孟韦，紧了紧毯子，又灭掉了还未烧完的犀角香。“二爷爷，我们今天就到这吧。”
香炉正好被小方遮挡住，阿诚探过头也仅仅是看到了一点香炉盖，如果没看错，小方手里握着的应该就是在医院丢失的梦谟。
“难道香炉是被方孟韦偷走的？”阿诚正想着，船已掉头返航，临近码头时，天突然阴了过来，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伴着雷声轰鸣，江上突然翻起水浪，船开始摇晃起来，阿诚和小方连忙将方孟韦推到船舱中，慌乱间，阿诚趁机撞了小方一下，装着香炉的盒子翻到在地，一时间，船舱内红光四射，船摇晃的更加厉害，船周围的水翻涌着水泡，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从水中出来。
小方连忙蹲下身将香炉装回盒子，看阿诚似乎有些吓到的样子，安抚的拍了拍肩膀。
与此同时，码头又突然多出了百余人，应该说是，百余鬼魂。
阿诚拿出明楼从地府带出来的相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转过身，发现小方和方孟韦在稳住自己的同时，也在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谁。
异变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星辰重新映在平静的江水中，码头也恢复了正常，阿诚扶着把手，被船摇晃的胃里直翻腾，再看看方孟韦，直直的盯着码头，满眼的不舍。
“方老先生识得他们？”阿诚随口问了一句。
“老子的兵，你说认不认得。”方孟韦突然抬起头，凌厉的眼神看得阿诚直向后退了半步。
“您别介意啊，二爷爷他有时候神志不太清楚”小方尴尬的笑了笑，推着方孟韦走出船舱。
“你他娘的才神志不清，老子带兵抗日的时候，你爹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
“行行行，您最厉害行了吧。”
爷孙俩的声音越来越远，阿诚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干脆下船先回书店等明楼，顺便查查资料。
等明楼回来的时候，发现休息区基本被书堆满，阿诚穿着浴袍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翻到下一本书时，又把之前记录的东西删掉一部分。
“你回来啦，相机在柜台上了，我跟你说，今天还真的有收获，那香炉确实在方孟韦手中，而且，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简单。”阿诚头也没抬，越看书，眼睛越亮，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明楼慢慢走近阿诚，看阿诚叼着笔在一堆书中翻翻找找，“水底确实有东西，尽快通知李局长吧，可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
“对了，方孟韦说，那些阴兵是他的兵，还说带兵抗日，可从这些资料上看，这两点方孟韦都不符合啊。”
“我回地府看能不能查到这些人生前的资料，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暖橘的灯光洒在身上，俩人习惯性的对视着，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暧昧。
“阿诚，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大哥？”
阿诚不解的眨眨眼，看着明楼的目光越发不对劲，不自然的朝椅子里缩了缩，“想…想你弟弟啦？”
明楼见阿诚防备的样子垂下眼睑，苦笑一声，起身离开休息区，从柜台拿起相机出了书店。只留阿诚愣愣的看着明楼的背影，他不是不知道明楼眼神里的意思，只是他不确定，明楼看的是他，还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撂下笔，阿诚已经没有了继续查下去的心思，窗外有小鬼拍打着玻璃，阿诚也懒得招呼，呆坐了一小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关了灯，今晚，书店不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