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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落花时节又逢君(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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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没,江南首富花家在昨晚破产了。”
“诶,怎么突然就破产了?”
“听说是私运军火,被查出来了。”
“唉,花老爷其实挺善良的,怎么就···”
······
“李天越,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花宸诺向那身着华衣,看似温文儒雅的李天越,说道。虽然字字说得咬牙切齿,可那眼眸中却并无恨意。
李天越淡淡的撇了眼花宸诺,随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你们花家和我们李家的婚约就此解除。”在风中孤凉的消失殆尽。
在那不掩凄楚花府之中,楼扇遇妆容精致。莞尔一笑,吐气如兰,道:“未榭,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已榭。知道吗?”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花未榭拉着花已榭,温顺的点头。正值二八年华的她,脸上画了淡淡的妆容,朱唇不点自红。世上恐没有谁可画出她的倾国之容,道出她的倾城之姿。
搂扇遇拉起花未榭的手,柔声道:“未榭长得真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公子喜欢未榭的。”
花未榭闻言,美眸蒙上一层水汽,略带哭腔道:“娘,你和爹一定要好好的。”
“傻孩子,今天晚上就带着已榭走,知道吗?”搂扇遇仔细的看着花未榭。而后,又转头对花已榭说:“已榭,要乖乖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花已榭眨了眨透彻的眸子,说:“娘,你会接已榭回家的,对不对?”
搂扇遇愣了一下,终是抱紧花已榭,眸中带着心疼,道:“娘会接你回家的,已榭要乖乖的啊。”
······
寂静安然的夜里,明月高挂,清风徐徐。
花未榭拉着花已榭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脚已痛到麻木。
猛地,她停下。她停在一块被青苔覆盖却刻着字的巨石前,顿感绝望。
绝岸崖,与世隔绝,回头无岸。
那时,风冷到刺骨,凉到心底。
花未榭回头看那越来越近的火光,泪眼朦脓:“当真···回头无岸···”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
“已榭,姐姐宁愿你和我死,也不愿你落入那县官手里被糟蹋。如果可以活下来,再也不要回这里了,知道吗?”花未榭说完,望着那令人窒息的夜空。道:“世间本无心,只得凄楚道。”声音孤寂空洞。
“老天,你若开眼,保她一人也可。”
花未榭抱起花已榭,跳下崖。
楼扇花猛地从床上坐起,额上已有细细的汗珠。
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儿 ,夜里那寒风从窗外吹进来,让楼扇花回神。
她轻轻拭去额上的细汗,下床,打开木门,来到桃花树下。
银色的月光洒在她雪色的发丝上,尤其的好看。
她勾唇,分不清那笑容凄凉多,还是无奈多。道:“世间本无心,只得凄楚道,世间本无心,只得凄楚道,只得凄楚道···”反反复复,夜夜如此。
得枕便思,入梦便醒。
在另一边的门里,李淮君静静的听着,轻声道:“好一个本无心,好一个凄楚道。你是花未榭还是花已榭呢?”
隔日
楼扇花拿着抄写好的佛经来到眠渊大师的禅房,见眠渊大师正在和李淮君下棋,浅步来到李淮君身旁。见他正举棋不定,侧头看了眼他,发现他凤眸之中并无犹豫之色。不由笑道:“你不必让着眠渊大师,眠渊大师更喜欢公平。”
李淮君听见她说话,眼里并无惊讶,反而轻笑道:“被你看出来了。”然后将白子落盘。
“是你让得太明显,眠渊大师恐怕早就看出来了。”楼扇花温婉一笑,堪比仙子。
眠渊大师将黑子落盘,道:“楼施主昨晚可睡得安稳?”
楼扇花放下抄好的佛经,道:“自是安稳,有劳大师挂念。”
李淮君见输赢已定,便道:“我输了,我果然不及大师。”
“没有输赢之分,只不过是静心养性罢了。”眠渊道。
李淮君看了眼她抄好的佛经,发现她的字温婉娟秀,倒是好看。
楼扇花望着眠渊,道:“大师可还能借些佛经供我抄写?”
“楼施主心结未解,抄写佛经终是无用。”眠渊道。
楼扇花不语,余光留在李淮君身上,眸子暗了暗。
“我已无心,既是无心,何来心结?”楼扇花收回余光,冷淡的说。
“楼施主既然这样说,眠渊也无能为力。稍后老衲会让怨空将佛经送到施主房中。”眠渊似是无奈。
“谢谢大师。”楼扇花微微弯腰,随后走出禅房。
李淮君见楼扇花已离开,悠悠然的说:“大师,那我就告退了。”
眠渊眼里一抹异色闪过,微微点头。在李淮君一脚已跨出门槛时,道:“老衲劝李施主不要过于执着,方才能全身而退。”
李淮君顿了下,轻笑,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