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眩晕》梁查理凉茶

5、第五章

　　5.傍晚的空气还是有点凉，微风拂过人的脸颊。我走在去加西亚艺术院的路上，不知道该怎么向尼娜开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住哪儿？”不行，这么太咄咄逼人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不过话说回来她挺信任我的。

　　“........”

　　还没想出个结果来，短短的路程就已经结束，黄昏的光线暗淡下来，街灯早已点上。我神秘的吉普赛女郎尼娜站在高大建筑物的门口，虔诚地等待着我。

　　换下纯黑的练功服，今天她穿了一件休闲淡雅的裙子，安适的像领家女孩，坦率真诚，没有一丝隐瞒。

　　看到我来了，她急忙迎上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抱着我的脖子不放手，撒娇我怎么来晚了叫她好等。

　　我只能轻声笑着说：“你又不是奖章，为什么挂在我脖子上不下来？”尼娜乖乖的顺从了我，拽着我的袖子和我去找马车搬家。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车子在不平坦的路面颠簸，车里挂着的灯随着摇晃，把光线弄得凌乱古怪。

　　尼娜小巧的脑袋靠在我的肩上，轻轻阖上眼休息。真想打开那小小的头颅，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肯恩路到了，里面马车不方便进，劳烦走一段吧。”马车夫豪迈的声音喊道。
　　“行，谢谢你。”我叫醒尼娜，付过钱，向134号走去。

　　肯恩路不算富人区，也不算平民区，倒是由于各种历史和迁徙的原因，这里的居民不是很多。安静的街区，孤单的路灯，偶尔看到匆匆而过的猫，或许是入夜了，一个行人也没遇到。

　　尼娜说：“再走200码就到了。”

　　我跟着她拐过街角，清楚地看到门牌号确实是肯恩路134号。继而上了一幢小楼，到了她的房间，始终两个人一言不发，好像谁都不想打扰这平静。

　　尼娜拿出钥匙打开门，示意我进去。一开门，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就是那种常年不曾住过人的、窗帘从未拉开的、阳光从未照射过的腐败的味道。

　　“你一直住在这儿？”我随口问道。

　　“不，这儿是我从一个远方亲戚那儿继承来的遗产，但是我的一些东西都放在这儿。”

　　“这儿挺难找的，不是吗？”我继续闲谈道。

　　“对啊，我也不太喜欢，所以平时不常过来，就连政府登记信息什么的我都懒得管。”尼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调皮的扬了扬眉毛。

　　我低头笑笑，这个女人，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是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

　　如果这个机遇，在茫茫人海中的小概率事件，你遇到一个连你举手投足什么含义都了然于心的人，你不觉得惬意吗？

　　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像自己的分身。让我不经想起特洛伊战争后，人们回到家园，他们说：这就像归乡。

　　这就像归乡。

　　在回我家的路上，尼娜紧紧攥着我的手，我们都很舒畅，从未感到如此幸福。

　　当有一个与你肩并肩同行的人，即使想到曾经像一个孤单沉默的小行星一样，在浩瀚无暇的宇宙中日复一日的旋转在既定的轨迹上，此刻也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