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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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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放睡的痛苦,仿若数座大山压在身上,沉的他不得动弹,胸口发闷,一夜难以安稳。
待晨间睁开眼来,映入眼帘便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才发觉身上多了个人,胸口濡湿一块,却是口涎。
岑放心下暗骂怪不得如此之沉,欲将他推到边上,又恐吵醒了,轻轻伸手揽住,触手一片滑溜,才发觉他□□。
岑放的手热如烙铁,天顺霎时被烘醒了,揉揉眼睛爬起身来。
岑放瞥了一眼,望向一边:“你.....怎的裸着身子?”
“我乃黄仙,身外之物皆取草木山石,凭借术法变来,若无这些,自然只剩一身皮毛。”
“待我找些衣物与你。”
“不必费神,拾些枯枝烂叶,瓦当石片即可。”
这倒省事,他喏了一声,又问:“......身上可还难受?”
“既能变化,已无大碍,只是......”
见他支支吾吾,岑放急急问道:“只是什么?”
天顺看他一眼,面有难色:“尾巴......”
“如何,痛的紧么?让我瞧瞧。”
天顺低下头去,细声道:“尾巴......尾巴收不起了!一发力便痛的紧,痛的紧便使不上劲。”
岑放愣了一愣,皱眉沉默半晌,摸摸他脑袋:“不碍事,尾巴收起前,待屋里便好。”
他巴巴望去:“当真.....可行......?”
岑放见他一脸可怜,有些昏眩,叹口气道:“别顾忌那么多,养伤要紧。来,该换药了。”
天顺一点头,乖乖儿趴在床上,岑放取药来看,毛绒大尾生自两瓣浑圆翘臀,白生生的像刚出锅的豆腐,一时口干舌燥,不禁多看了两眼,一面上药,一面问道:“尾巴怎么伤的?”
药粉撒在断尾之处,辣生生地疼,天顺揪紧被头,咬紧牙关应道:“叫狗咬的。”
岑放愣了愣,又问:“怎的一回事,你惹它了?”
这等耻辱,叫他如何开口,却只会戳他痛处,天顺满心不悦,把脸一扭:“与你何干?反正不出几日,又要赶我走了不是?”
一句话,说的岑放哑口无言,手悬在半空,一时竟无言以对。
天顺见他沉默,料定自己所想无误,却不知此后将何去何从,不禁恍惚起来。
岑放握着他尾巴,见他面向墙壁不发一语,往日活泼荡然无存,心头似被只小手一把揪紧,几不能喘息,唤他几声,皆无回应,只又低头默默为他包扎伤口。
天顺几次被他弄疼,只一咬牙忍住哀嚎,终于禁不住开口道:“这般裹法,几时能好?不如我自个上山,找熟人讨些药草,随意糊了,也比的过你!”
“若又叫狗叼去,如何是好?”
“哼!我又不是傻的!”
岑放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傻的。”
天顺闻言,把脸埋进被子里,口齿不明自言自语似的嘀咕起来:“怎的个个说我傻.....好么,我果然傻的,我真傻我真傻......”
岑放摸过去,揭开被子一瞧,只见他满脸绯红,泪眼朦胧,忙撑出笑安慰他:“怎恁地这般伤心!”
天顺扯过被子又将脸埋进去,闷声闷气道:“我爹嫌我傻,将我扫地出门,谁料你也嫌我傻的,如今断尾丑陋不堪,处处招人耻笑,哪里再有安身之地?”
岑放沉默一阵,再去揭他被头,低声道:“傻子,谁个要赶你了?”
天顺瞪着双红眼:“不是你还有谁?”
“不赶了不赶了!你就在此给我当小工,拉拉风箱,煮煮稀粥,暖暖被窝。”
天顺把头一扭,对着墙壁:“净会哄人!”
“说一不二,人生苦短,过日子么,不就图个高兴?”岑发说着,浅浅笑了,伸手掰过他脸来,凑上嘴去,做了个吕字。
天顺一时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待回过神来,这才喜笑颜开,舔舔嘴唇道:“能否......再亲一个?”
“有求必应。”岑放说着,欺身压上,榻间缠绵,自不必说。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情若两相悦,殊途亦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