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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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冷风一吹，飞坦发热的脑袋冷静了。
那个长发怪人先不说，目前吃饭最重要。
飞坦走到一片住宅区，蹲在小区周围的围栏上，正想着去哪家杀人灭口混口饭，对面一个圆滚滚的女人提着垃圾袋过来，眼睛圆溜溜的，和某个绿头发的有点像。
说起来绿谷出久从考场后再没见过，还有些事想问他。
圆滚滚女人身上有股饭菜的香味，飞坦嗅嗅空气，跟到她后面。
小区里路边灯光昏暗，各家各户灯光明亮，偶尔经过的房子里传出欢声笑语。
飞坦浑身不自在，这种松懈散漫的亮度和气氛，跟他长久保持警惕的生活方式相违背。
圆滚滚女人走进楼道口，飞坦跟上，楼道的灯闪闪烁烁，两人一前一后，却只听得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拿出匕首，刀刃映着光芒，在黑暗里能看见一条浅浅的线，冰冷的银白色。
这是杀人的凶器。
他看着这东西就能平静一些。
能回想起过去的生活和同伴，然后，嗜血的欲望从心底涌现出来。
已经好久没感受到人类血液的温度了，那些人，那些英雄打起来真——的很无聊啊，温温吞吞的，像被水压在海底，做什么都有着层层阻力。
有种无法发泄的，浑身不畅快的淤滞感。
毕竟，双方的最终目标不一样，他们只想着打败敌人，压制敌人。
而他，他的战斗，以杀死对方为目的。
飞坦低笑一声。
几不可闻的声音，轻飘飘的，还没有落地，便消失在空气里。
没有杀意的攻击比白开水还难以下咽。
女人紧张地抓住扶手，往后一看！
几米外，下层楼梯的灯光刚好暗掉。
朦朦胧胧的黑暗里，她看见有只猫……浮在空中？
是猫头，两只耳朵竖起，一对透亮的大眼睛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异常诡异。猫头越来越近，从楼梯下面，不急不缓地，一步步向上。
女人不断往后退，后背撞到门上，腿一软坐在地上。
背后的门打开，柔软卷发的雀斑少年探出头，疑惑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三月的夜晚还有些冷，楼道里静悄悄的，他的声音扩散开来。
家门口的位置像是被聚光灯直射，窄窄的照幅外，周围所有的黑暗越加浓重。
他抬头看到空中的猫，惊骇：“那！那是什么啊！”
光圈外的人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把匕首收回腰间。
“喂。”飞坦从暗处走到灯光下。
他穿着印有猫头的V领白上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因为之前奔跑过的缘故，蓝发乱翘，刘海有些长，遮挡住金色眼睛。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邻家少年。
“咦？”绿谷出久没认出来，“你是……？”
飞坦拿手挡住下巴。
“啊，飞坦！”
“咦咦咦？”圆滚滚女人惊讶地来回看两人，“你认识？”
“我们在同一个考场。”绿谷出久解释，“他很厉害！救了我和一个女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回家的时候说了好几次。”绿谷妈妈合掌笑道，“谢谢你照顾出久，正好饭也好了，来我家吃饭吧。”
绿谷妈妈高兴地到玄关取出客用拖鞋，招呼飞坦进来。
“对啊对啊。”绿谷也说，跑回厨房举着碗和筷子出来，亮给他看。
……引狼入室吗你们。
飞坦扯扯衣服领口，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
看到他的动作，绿谷出久恍然，“今天确实很冷。”说着跑到房间里取出一件外套，“穿吗？”
飞坦接住衣服：“……”
什么莫名其妙的发展，这家人没脑子？还是说他的杀气已经弱到可以被人忽视？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对哦，飞坦你有事？还是找人？”
“路过。”
“哦。”绿谷出久和绿谷妈妈异口同声，一个忙着添饭，一个站在门口坚持不懈邀请飞坦进来。
直到飞坦坐到餐桌前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对别人太过信任了，随口一句话居然会相信。
他现在左手端着碗，右手筷子夹着鱼。
飞坦：“……”
他真的不是好人，真的是来抢劫杀人混饭的！
不过……肚子饿了。
先吃饭。
吃完饭两人坐到绿谷出久的房间，绿谷妈妈端来茶水和甜点。
飞坦决定继续自己的伟大计划，发扬旅团的光荣事业：“你家有多少钱？几亿？几千万？”
绿谷出久疑惑：“我家没那么多。”
他掏掏口袋，从裤兜旮旯里揪出揉成一团的纸币，“你缺钱？我这里还有一些。”展开一看，皱巴巴的一千円。
“哈哈哈，虽然有点少……”
飞坦：“……不用，感觉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比如昨天看的学园偶像剧里，堵在阴暗角落威胁小学生交出钱来的小混混。
“没有啊。”绿谷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不是欺负，我也是自愿给你的。”
“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一个爆炸头打过？”飞坦刚才路过住宅楼下的小广场，很像第一次梦境时遇到那几个孩子的公园。
“爆炸头？”
“他手里会放出东西爆炸，还有个长翅膀的小孩。”
“啊……”绿谷出久回想起小时候那件事，“那是我的朋友。”
“朋友？”飞坦捏着三色丸子，从竹签根部一次性把丸子全部捋进嘴里，一咬，“好甜！”
怎么会有这么甜的东西，他皱着脸用茶水把嘴里的甜腻灌下去。
飞坦舔了舔唇，第一次碰到的小孩果然是他。
也就是说，来到这个世界的三次，最初遇见的人都是绿谷出久。
“说起来，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吗。”飞坦晃晃竹签，把尖锐的一头抵在自己指甲中间，“会从这里进去，贴着骨头刺穿肉，直接刺到最里面。”
他眯着眼，语气冷静到异常：“要不要猜猜，一根指头可以插进去多少竹签？我知道哦，一圈下来，皮肤无法承受扩展，透明到可以看到下面的肉，然后从中间撕裂。”
“别别别说了！听着就好痛！”绿谷出久捂住耳朵往后退，他的伤刚好没多久，听飞坦的描述可以直接回忆起报废的手指和四肢！
飞坦转眼出现在他面前。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飞坦拉住。
“我不喜欢刑讯，但也不讨厌，毕竟是旅团需求，必须完成的工作而已。”飞坦轻柔地抚摸他的手指，“比起从别人嘴里掏东西，虽然能得到一点点成就感，但我更喜欢干净利索地斩杀哩。”
绿谷出久全身发颤，杀气混合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是……是因为他的气势？会有人仅仅靠气势就能如此震慑吗？
绿谷出久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几分钟内变成这种情况啊！
刚刚不是还在吃饭，在正常聊天？所以这是、是什么整蛊节目吗？
不，绝对不是。
他浑身发软，颤抖着握紧拳头。
杀气是真的！
客厅传来电视里的欢笑声，绿谷出久猛然想起，妈妈在外面！
瞬间，所有想法都停止了。
脑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高举拳头，个性集中在手臂上，“Sm——”
飞坦一手刀砍到他的后颈，绿谷出久脑中空白，僵直地倒下。
飞坦见识过这招的威力，把失去反抗能力的绿谷压在地上，膝盖顶住他后腰，一手按住肩膀防止反抗，一手拉住他的右手。
“好了，回答我两个问题。”
“第一，你的个性是怎么回事？”飞坦问，“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无个性。”
“绿谷出久，你是不是在骗我？”
脑袋里懵懵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耳边。绿谷出久咬着唇，有关个性的事是欧尔麦特的秘密，绝对不能透露！
“我不能说。”他坚定道，“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竹签从指尖缓缓刺进，握住绿谷因为疼痛往后缩的手，飞坦问，“说明确实是你的错，对吧？”
“是的，很抱歉。”他侧头看向飞坦的金色眼睛，“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行！”
“倔强的人，我很喜欢。”飞坦微微露出笑容，“因为别有风味。”
“但是你现在可以做的，是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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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和你的朋友来看电视……”绿谷妈妈推开门。
一上一下的两人：“……”
绿谷：“妈妈！危险！快……”跑！
绿谷妈妈：“……”
绿谷妈妈：“打扰了。”
绿谷妈妈：“告辞。”
关门。
绿谷：……妈妈听我解释！
门推开。
绿谷妈妈探头：“……那个，要做好防护措施哦，我出去散步，不着急。”
——暴击。
绿谷：……听我解释啊！！！！！！
绿谷：妈妈你清醒一点！我们之间是杀气不是色气啊！
飞坦：看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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