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给冥王当炮灰的日子》止枭

5、005

　　姚培琴惯常扎个马尾，穿着lo的A字裙，细高跟鞋哒哒走着，时尚简洁又干练，看起来颇为可靠。但她常年齐刘海，是真的齐刷刷，跟尺子量过一样，从前往后看，就像是小学生的西瓜头，甚至比小学生的还标准。
　　“西瓜头我能领会，强迫症怎么说？”徐冥啸一手托着下巴，问。
　　“您没发现她敲您办公室的动作频率永远一致吗？进门永远先迈左脚，给您倒茶水位永远四分之三，开会时文件永远板板正正，偏一点都不行……”
　　“她那是严谨。”徐冥啸。
　　什么时候进门迈脚都和严谨扯上边儿了？
　　您是总裁，您说严谨就严谨吧。
　　“我记得廖副总想要调她过去。”
　　对的呀，您还同意了，下周她就去廖副总那上班了。
　　其实真正算起来，他们总裁才是真正严谨的人，来徐氏集团的第一天，不看公司业务，员工职位，也不和员工见面，第一件事先研究公司办公章程，奖惩制度。随即大刀阔斧改革，细致划分了个人工作职责，谁的工作谁做，谁的责任谁担，绝对不会发生责任不明，职责不清的情况。
　　犯错的人都不用找领导认罚，按照规章制度条条框框自己领罚就行了。
　　做的好的能迅速出头，成绩差的能迅速找人顶上，总之徐氏集团不缺人上班，一个人下去了，无数人来竞争上位。
　　也是因为这种细致化分，优胜劣汰，公司重要岗位的员工基本没有庸才，秘书室哪一个拎出去都能去其他公司当大秘，即便他们还年轻。
　　公司看能力，不看年纪。
　　大把的年轻人挤破头想在这儿一展宏图，想当初胡迭也是其中一员，不免唏嘘。
　　“廖副总要用姚培琴，知道她强迫症么？”
　　您不是说她那叫严谨么？怎么也说人家强迫症了？总裁你这么反复无常自己知道吗？
　　胡迭又抹了把脸：“廖副总就是看中她强迫症……”
　　“嗯？”徐冥啸发出一个疑惑的音儿。
　　“您还记得这周三您扣了廖副总半月工资么？因为他有个数据小数点第二位不对。”我严谨的总裁霸霸，小数点后三位都不放过，这么针尖大的失误，愣是被您火眼金睛的发现了，扣了人家好大一笔钱。廖副总在办公室快被他老婆骂成死狗，因为拿回家的钞票少了一半。
　　可不得找个‘严谨’的强迫症在旁边放着，平时不干别的，专门检查送给总裁批阅的文件，有点问题一丝不差的挑出来。
　　这理由让徐冥啸都产生了些微的哭笑不得：“哦。”
　　对姚培琴的好奇心到此为止，徐总裁盯上了通讯录里面的其他人，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全是牛鬼蛇神，从小秘书处看公司，到处都是群魔乱舞。
　　徐冥啸眉眼的烦躁被一堆外号冲散不少，把玩着手机不肯还给胡迭。
　　胡迭已经放弃挣扎了，徐冥啸问什么，他答什么，感觉从此无言面对同事，他今儿暴露了多少人的隐私哇！合该以死谢罪！
　　玄关处传来敲门声，胡迭愣了下，扭头看门口。
　　“去开门。”徐冥啸吩咐道。
　　胡迭举棋不定的起身，一步步磨蹭，徐冥啸解释道：“我叫的人，你的无所不能程大秘。”
　　胡迭感觉以后都没法面对无所不能四个字了，又疑惑程白怎么过来了，没看见总裁打电话啊。
　　徐冥啸看出他的疑惑：“短消息给他的。”
　　那程白怎么知道房间号的？
　　床头柜上有呼叫前台的座机，旁边有酒店介绍，封面上有房间号，胡迭无意中瞥见，得，解密了。
　　但胡迭走的依旧磨蹭，不是矫情的想尴尬来的迟一点，而是身体不允许，腿是真的软。
　　徐冥啸起身，宽肩长腿一览无余，胡迭被美景迷了眼，还想着总裁良心发现要亲自去开门，那好歹先披件衣服呀！人家脚步一转，进了卫生间。
　　胡迭：嗯……冷酷无情总裁粑粑，真是如我想象的冷酷无情。

　　程白一身银灰西装一丝不苟，面容冷峻，从头发丝到鞋尖都透着一股精英范，开了门的胡迭和对方打了个照面，感觉各方面都被人秒杀。
　　人家衣冠楚楚，他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皱皱巴巴。人家精神奕奕，他一副被暴风雨猛烈摧残过的小可怜样儿……
　　虽然某种意义上他确实被摧残了。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失礼。”程白对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卫生间，轻轻敲了敲门，“徐总，是我。”
　　卫生间开了条缝，程白将手上搭着的衣服递了进去，全然一副贴心管家模样。
　　处理好了徐总裁，程白才转头看向在门口没动的胡迭。
　　“胡秘书，这边我来接手就可以了，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这就是变相赶人了，胡迭抿了抿嘴，有些手足无措。
　　平时和程白的接触仅限于交接文件，并不觉着有什么压力，但被他正面对待，胡迭平白觉着矮三分，刘海遮住半边眼睛，胡迭努力平静那份不自在：“没有，只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和总裁谈谈……”
　　“抱歉，容我多嘴，关于昨天年会的事，总裁有些情况不甚了解，即便是谈，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他给出的答案不一定是准确的，所以希望晚些您再和总裁谈。”
　　能有什么信息缺失？
　　胡迭张嘴就想问，但他明白，程白没有直说缺失的信息，那就是没打算告诉他，问了也白问。而程白接下来的话让他脸红。
　　“您现在的身体，需要的是休息，我想谈话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晚些做更适合您，你觉着呢？”
　　胡迭哑口，乖乖闭嘴：“我知道了。”
　　“公司暂定给你放三天带薪假，三天后电话通知你接下来的安排。”
　　胡迭明白了，是走是留全看这通电话了。
　　“隔壁的房间已经安排好，里面准备了衣服和司机，你如果想在酒店休息可以让司机离开，如果想回家，可以让司机送你，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愧是无所不能程大秘，几句话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没问题。”
　　这场面，整个一秘书替老板处理小情人的现场直播，大写的尴尬，胡迭没脸留了，抬脚就走。

　　徐冥啸在花洒下站了很久，他身上还有胡迭留下的痕迹，碍于胡迭对他的敬畏，那痕迹并不深，只是承受不住时抓出的点点指印。
　　他洗这么久不是因为厌恶，而是，熟悉……
　　是的，熟悉，好像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过那次他可没有这么耐心和对方说话，清醒后第一时间联系程白，无情走人。面对胡迭的欲言又止，他没留一个字。
　　当然，也没将他放在心上。
　　胡迭就是个小虾米，谁会将虾米放在心上？
　　而虾米再怎么蹦跶，也翻不起多大水花，身为徐氏总裁，他完全有能力处理。
　　何况后来，胡迭也没翻浪，那晚过后，两人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做什么做什么。
　　总裁和秘书，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这种对事情发展的熟悉感，让徐冥啸确定，他不对劲儿。
　　他是徐冥啸，也不是徐冥啸。
　　准确来说，他像是一抹孤魂落在徐冥啸身上，但徐冥啸的身体似乎本来就是他的。因此，他对徐冥啸的过往了解的一清二楚如同本人经历，但不知什么际遇，让他对事后发展有个模糊印象。
　　而他自己也能找出和原身的不同。
　　原身吃完后穿衣就走，他对程白交代了句让他定下隔壁房间。
　　原身不懂什么叫总裁霸霸，他能理解。
　　原身只爱工作，快要和工作结婚，每天关心的是商业合作案，是今天能赚多少钱，绝对没有兴趣了解胡迭通讯录里是什么牛鬼蛇神，但他有那么点儿兴趣。
　　虽然只是一点儿。
　　种种种种细节堆叠，徐冥啸确定，他身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是原身，也不是原身。
　　关了花洒，徐冥啸抹了把脸。
　　有什么关系呢，既来之则安之，该干什么干什么，兵来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