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亦江湖》諾女子

2、阿夜的出现

　　车子在黑夜中疾驰，蓝瞳时不时转过脸看若雪的情绪，车窗上映出若雪模糊的脸。
　　回想起三年前的事，若雪心中还久久不能释怀。阿夜和若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一直相交甚好。阿夜的父母经商多年，一直家庭和睦，过着幸福的日子，而若雪的父母都是杀手出身，却拥有常人的生活。只是，若雪对此并不知情。有一年，阿夜家中遭遇变故，她父亲为了挽救破产的事业，鬼迷心窍偷走了一个老板的传世花瓶，自此便被杀手一路追杀。她父亲并没有想到，一个花瓶会引来杀身之祸，实则，花瓶内有诸多罪证和上亿资产的凭证。然而事情总是充满巧合，追杀阿夜父母的杀手便是若雪的父母。为了更轻松的逃命，阿夜的父母将阿夜放在若雪的家中。两个孩子在家中玩耍的愉悦，也就在那天，她们同时变成了孤儿。若雪的父母追杀阿夜的父母到江州一带，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追杀本是一个骗局，最终四人无一生还。设局的人是S基地的耀星，耀星本就和上司不和，也为了贪图利益而促成了这一场骗局。
　　在这之后，阿夜和若雪被一同送去孤儿院，若雪在被送去的第二天神秘消失了。阿夜找了若雪很久，直到三年前的那次杀戮，她们再次相遇。
　　上司和若雪的父母是故交，虽然上司和若雪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也将若雪当做干女儿一样的对待。在若雪父母出事后，上司便立刻派人接回若雪，并告知了一切，训练成为一等一的杀人武器。
　　三年前，若雪和搭档肆诚一同前往任务，那时的他们是杀手界的金童玉女，整日在一起，形影不离。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猎物被逼进一个狭窄的小巷中，准备要枪决的一刻，几个年轻的男女突然出现。若雪立刻认出其中一个女孩就是阿夜，还有在阿夜身旁的谷雨。
　　猎物求生的欲望令他丧失人性，抓住阿夜挡在自己的前面。肆诚准备开枪，却被若雪阻拦，但肆诚还是开了枪。这一枪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见到若雪正在错愕的阿夜，阿夜应声倒地，血液肆虐的流淌。
　　这一举动勾起若雪的兽性，立刻上前厮杀了猎物，随即抱住已经奄奄一息的阿夜，只是还未等阿夜说什么，便失去生命体征。
　　若雪悔恨，怒火燃起，起身走到肆诚身边。
　　“为什么不听我的？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若雪怒吼。
　　肆诚却是一脸不屑，“完成任务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
　　一声枪响后，肆诚倒在血泊中，脸上还存留着临死前的惶恐。
　　从这之后，若雪再也没有过搭档，冷血无情的传言也让诸多同行的人不敢靠近。
　　蓝瞳停好车，拍了拍若雪的肩膀。
　　若雪被抽离思绪，恍惚的看着四周。
　　“你还好吧？”蓝瞳试探的问道。
　　若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陪我去看看阿夜吧！”此刻的若雪，心中更多的是无力。
　　“好。”
　　蓝瞳对若雪的事情略知一二，关于阿夜的部分，也只是在上司的口中得知。今天他终于发现若雪的另外一面，内心的脆弱和无助是若雪从来不肯表露出来的，这样的她让人心生怜悯。
　　凌晨时分，蓝瞳载着若雪抵达阿夜的墓地。
　　“你去吧！想必你们有很多话要说，我在车上等你。”蓝瞳关掉车灯，说道。
　　若雪并无多言，下了车。
　　走到阿夜的墓碑前，若雪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凝视着阿夜墓碑上的照片，再也无法抑制的伤感，泪水大颗低落。
　　“三年了，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如何。今天我遇到了谷雨，他又让我重温了一遍那日的画面。你本不该承受这么多，却因为我的缘故，让你连生活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多希望当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见到，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一起哭，一起笑，过上我们该有的生活。现在一切都变了，我身边的人相继离开，只剩下我孤孤单单的硬撑着。不要着急，待我报了仇，杀掉耀星那个人渣，我就去那个世界陪你。”
　　说到此，若雪听到墓碑后有些许声音。
　　“谁？出来。”若雪警觉起身，从腰间拔出枪，指着墓碑的一侧。
　　过了半晌，一个娇弱的身影从墓碑后走出，泪眼蒙蒙，与若雪眼神交互。
　　“若雪，是我，阿夜。”阿夜摘下硕大的口罩，拭去脸颊的泪痕。
　　若雪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愣在原地。
　　“当年我并没有死，那天我被肆诚误伤后昏迷，当我意识再度清醒的时候你也昏厥当场，之后，我被M分基地的离带走。也是他悉心的照料和治疗，让我能够活下来。”阿夜说着，抬步靠近若雪。
　　若雪向后退了一步，“墓地中确实没有阿夜的尸首，但是你怎么能够证明你是真的阿夜。”
　　阿夜拉开上衣拉链，“还记得这个疤痕吗？那年我们前去树林探险，为了保住你，留下了这个伤痕。”接着，阿夜从怀中拿出一条项链，“这是你送给我十岁的生日礼物，里面还有我们的合照。那次生日，我们还惹了祸，把家里的一只水晶羊给打碎了。为此我还被爸爸数落了一顿，哭了半个晚上，后来……”
　　还未等阿夜继续说什么，若雪立刻上前一把抱住阿夜，“不要再说了，是你，真的是你。”
　　“谢谢你还肯认我。”
　　两人抱头痛哭，多年来无法释怀的情愫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泪水浸湿彼此的衣襟。
　　哭罢多时，若雪放开阿夜，“既然你也是M基地的人，那我便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阿夜点点头，露出畅然的笑容。
　　两人回忆着幼时的趣事，从墓地中走出。蓝瞳远远看着，有些惊诧，随即从车上下来，迎了上去。
　　“这位美女是？”蓝瞳问道。
　　若雪笑着，环住阿夜的手臂，“阿夜并没有死，当年被离医师救走了。”
　　见到此情此景，蓝瞳也颇为愉悦，“这是好事啊！咱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庆祝。”
　　“那是必须的。”若雪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阿夜的身上，生怕这是一场梦。
　　回到M基地，若雪直接带着阿夜去了上司的办公室，但上司并不在。
　　“上司不知道去哪了，待他回来，我会让他把你调来我身边。”若雪拉着阿夜的手，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
　　“去我那屋坐会？”蓝瞳建议道，“现在时间还早，也没什么地方开门，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订个地方咱们庆祝一下。”
　　若雪和阿夜相视而笑，“好的。”
　　在蓝瞳的办公室稍作休息后，三人前往蓝瞳所订的酒店包房。
　　闲言少叙，三人坐定在包房。蓝瞳早已在订包房的时候，将菜系订好。蓝瞳是个细腻的男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自恋和不羁，但对于繁冗的琐事来说，蓝瞳还是可以做到细致入微的，这也是若雪对蓝瞳唯一欣赏的一点。
　　刚刚坐下不久，美味的菜肴便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边吃边聊。”蓝瞳将醒好的红酒倒入每个人的杯中。
　　若雪端起酒杯，“庆祝我们时隔多年依然可以重逢，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到现在想想还有点不真实。”
　　饮下杯中酒，阿夜道来，“其实一年前一次的那次交流会上我见过你，只是诸多原因，没敢上前去认你。”
　　“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又可以重新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了。”若雪碰了一下阿夜的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你在M分，应该最近单子也不少吧！似乎到了旺季一样，单量成倍增长。”蓝瞳说道。
　　阿夜放下手中的筷子，“其实M分还好，目前我的任务是在一所学校卧底杀Z基地一个叫韩若非的女人。不过这女人很难缠，短时间内没那么容易解决。”
　　“那待你完成任务之后，来我所在的学校吧！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若雪建议道。
　　在一旁的蓝瞳听到这话，赶快接茬，“咳咳，我也是要去你在的学校的。”
　　“知道了，知道了，挺大个老爷们不够你墨迹的了。我可告诉你，到了学校别贴我太近，万一相中哪个小哥哥，再让你给搅黄了。”若雪调侃道。
　　蓝瞳痴笑，“本宝宝乖着呢！”
　　在一旁的阿夜看着这一对活宝的对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酒足饭饱过后，三人离开酒店。
　　“我叫了代驾，你回哪里？”若雪问向阿夜。
　　阿夜掐算了一下时间，“我得回M分一趟，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吧，我打车走就行。”
　　若雪想了想，“那好，随时保持联系。”在阿夜的神情中，若雪看出阿夜还有些琐事并未处理妥当，也不予勉强。
　　若雪和蓝瞳将阿夜送上车后，回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