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后续 ...
-
第四章：
慕白走到架子旁边，抬手拿起酒坛又放下：“我认为，凶手将王冲置于床上之后，先是防止利器刺入导致他清醒惨叫，便随手拿起这坛酒的封纸，或是为了壮胆气，大肆牛饮了一通，然后将纸放入酒坛，浸湿后，一层层覆盖在王冲脸上，使他窒息而死。”
楼清歌有些吃惊：“这你又是如何知晓。”
慕白指了指酒坛的周围几个酒坛，上面的封纸已经不在，但酒却半丝未少：
“这便是证据，开了酒却不喝，而封纸却不翼而飞。这里或有可能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说话间，他伸手往半坛酒内伸进去，捞了半晌，无功而返，但他却微微笑了起来：
“凶手为男性，身高应是与铁捕头差不多，不会武，此地人氏，有几把子力气。”
江青一脸敬畏，旁边的月漪皱了皱眉：“这是为何？”
慕白道：“显而易见，若是会武，直接一刀了事，而后远走高飞，谁会费这把力气瞎折腾？既然凶手如此小心，又将尸体移走，想必是不想被人发现，而我之前在来的路上向几位婢女打听，说是阁中向来少有外人出入，那么说明凶手要么是阁中之人，要么便是能出入阁中的那么少部分人。”
指了指血泊中的骨头渣子和划痕：“看划痕，凶手是用切的将尸体分段，若无力气，骨头这关就过不了，至于为何不用剁的，便是和杀人的手法一样，凶手不想弄出太大的响声动静，酒窖离巡夜的班房太近，动静大了容易引来巡夜人员。这也从侧面证实——
凶手对阁中的布置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是熟悉的。”
转过身，慕白看向铁捕头和两位衙役：“铁捕头，两位衙内，你们且站到此处，拿起这坛酒试试，再放回原位。”
三人照办，末了，一衙役道：
“原来如此，我个头矮，拿起这坛酒手手需抬得较高，而头儿，不管是拿起还是放下，都恰恰相宜，十分顺手。”
“这就是了，接下来，铁捕头只需要将与凶手特征一致的人集中一一排查，想必凶手定插翅难飞。”
铁捕头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慕白的肩膀：“不错不错，”而后转向楼清歌：“这位小兄弟的话固然有道理，但该做的我们还是得做，楼姑娘还请行个方便。”
楼清歌微微一笑：“应该的。”侧过身子看向一婢女：“吩咐下去，将阁中所有人全部集中到大堂，等待铁捕头一一问话。”
“是。”婢女行了个礼，快步朝外走去，不多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大堂，月漪先是用茶点招待了铁捕头一行人，约么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见再也没有人来，楼清歌便粗粗扫视了众人一眼：“可还有未到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一胖妇人上前一步，弯了弯腰：“王屠夫还没有到。”
王屠夫原是不叫王屠夫，只不过个头生得高大，又有一把子力气，在阁中专门干的是宰鸡宰鸭，杀猪，破鱼等等下贱活儿，其他人都嫌杀生晦气，因此倒也没人和他抢，王屠夫也乐得清闲自在，久而久之，王屠夫便叫王屠夫了。
“莫非没有人通知王屠夫么？”月漪沉下脸，众人尽皆低下头，只有一名十六、七岁的丫鬟白了一张脸，战战兢兢道：
“我、我本是想通知的，可，可是我找了好多地方，就，就是没找到，我还让初柳等人帮着找了。”
月漪看向其他人，立马有几个丫鬟跪了下来：“不错，我们确实听了喜儿的话，而后分开找了，一直找了二盏茶功夫都没瞧见人，和喜儿汇合后，合计着兴许是王屠夫听了其他人话，先来了大堂，我们几个便也来了大堂。”
“哦？”铁捕头站起身，神色有些凝重，原地走了两圈：“你们都有哪些人是后厨的？”
立马有几个伙计，丫鬟以及之前的胖妇人上前了一步：“我们是。”
铁捕头道：“今天早上你们可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一个伙计连忙道：“其他的小子都不清楚，不过清晨我发现，用来盛清水的几个大桶不见了一个，因是后厨离水井有些远，所以我们一向是把水盛满木桶，免得来回跑，耽搁时间。”
其他几人则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丢什么东西，或是没注意到。铁捕头原地来回踱步，喃喃道：
“桶，桶……” 蓦然猛得‘啪，的一声，以拳击掌：
“是了，王冲的尸体不翼而飞，而除了酒窖有大量血迹，酒窖外却半点红色也无，应是凶手杀人分尸后，走到干净的地方，站在血泊中脱掉鞋袜，衣裳，又用衣裳擦干身上血迹，而后干干净净的离开酒窖，回到自己的住处，穿上换洗的衣物，又去拿了木桶，回到酒窖，脱下鞋，光着脚将尸块装入桶中，而后………”
戛然停下脚步，铁捕头看向两个衙役：“你们先回衙门，叫上兄弟们，封锁各个街道，我怀疑王屠夫有重大嫌疑，如今已经收到风声畏罪潜逃了。”
“是！”两人行了一礼，快步朝外跑去，铁捕头又对胖妇人几人道：
“你们几人，速速带我去后厨与王屠夫的落脚处看看，顺便路上跟我说说此人如何，平日里有何习惯，有什么亲朋好友，最近与谁走的近？”
几人答了一声，铁捕头又对楼清歌拱了拱手：“劳烦楼姑娘了，你们且先散了，各位做好被衙门传话的准备。”
楼清歌微微点头，清丽的笑容宛如一朵梨花徐徐绽放：“自是听铁捕头吩咐。”
待几人走远，楼清歌收起笑容：“你们都下去吧，丁伍你留下。”
须臾之间，一行人便退的干干净净，临走之前，江青给慕白使了个眼色，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几字：“小心，我等你回来。”
待到再看不到众人背影，整个大堂，便只剩下了楼清歌，月漪，以及慕白。伸手拿起一盏茶，抿了抿，楼清歌道：“月漪，看座。”
“阿姐，为什么——”
“听话。”
“好吧。”不情不愿的都了下唇，月漪走到一旁，搬了个坐椅放到慕白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简直是从牙缝里吐出两字：“坐吧。”
慕白有些奇怪，自己从未招惹过她，两人可真谓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倒像是颇为不喜。想归想，慕白还是拱了拱手：“不敢。”
“让你坐就坐，怎么，你是瞧不起本姑娘么？！”
“月漪——”淡淡的喊了一声，楼清歌轻轻摇头，又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提起茶壶，倒了个八分满，眸中盛满了歉意：
“见笑了，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心直口快，又口无遮拦的，脾气倔得很。”
转头将茶推到月漪面前：“还不快把茶端给丁伍？全当赔罪了。”
这次还不等月漪发作，慕白连忙做出一副忐忑的样子：
“阁主客气了，莫说我还未入阁，便是已经入阁了，也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当不起如此厚待——”
“名震天下的楚香帅愿意踏足我倚玉阁，实在是使我倚玉阁蓬荜生辉，”
楼清歌打断道，笑容弯起，眸中却带了丝挑衅：
“还是说，你楚留香敢来此地，却是不敢坐下，好好喝上一杯薄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后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