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驯龙记》百代阳曦

8、第八章

　　魏锦妤听到父亲下达的命令后内心暗暗一喜，这些东西是她故意弄出来的。

　　她知道武师一定会向父亲禀报，到时候父亲肯定会来观看。只要父亲看到了她和哥哥体能的进步应该会推广这种训练模式，这也算是她为父亲提供的一点小小帮助吧。

　　军士们的体能增强，作战的持续时间随之增长，这不管是在守城还是两军阵前对垒都非常重要。

　　魏锦妤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个举动和后来的一系列措施改变了大周军队的整体素质。在百年之后的一场大战中，大周军队以五万兵力阻挡了四十万敌人的进攻。他们坚守城池七天七夜等到了援军，遏制了北方胡人南下入侵的势头。

　　影响了后世的魏锦妤深藏着功与名，正在和赵雯婉比试琴艺，因为赵雯婉又找魏锦妤麻烦了。

　　官学里的教学内容包括四书五经和君子六艺。这大半年的同一学堂生活，赵雯婉知道了魏锦妤的记忆力很厉害。她不敢再嘲笑魏锦妤的识字背书能力，也就不敢比四书五经。

　　君子六艺里的“礼”没什么好比的，赵雯婉同样有见识过魏锦妤的“书”和“数”。

　　尽管心里十分不甘，赵雯婉承认自己这两项确实比不过魏锦妤。赵雯婉的书法偏小家子气，魏锦妤的字杀伐锐利，两人一比高下立见。

　　“数”赵雯婉自己都算得晕头转向的，又怎么能和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和大学高数摧残的魏锦妤相比。

　　至于“射”和“御”，赵雯婉除非脑子出问题了，才会和从小被魏大将军当成男孩子教功夫骑射的魏锦妤相比。

　　赵雯婉思来想去，发现只有“乐”这一项自己能够赢过魏锦妤。她认为魏大将军既然让魏锦妤学武功，应该没时间再让魏锦妤学音律。

　　赵雯婉没有听过魏锦妤单独弹琴，课上一起弹时又听不出好坏。所以她觉得古琴这一项可以使得魏锦妤丢一把脸，让自己好好出一口气。

　　因此在一堂音律课上，赵雯婉假意谦恭说道：“先生，弟子请求抚琴一曲，请先生指出弟子的不足。”

　　音律夫子见到有勤奋好学的弟子十分开心，便允了赵雯婉当堂演奏。

　　“先生，弟子献丑了。”

　　赵雯婉小手拨弄着琴弦，琴声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好似诉说着一个慵懒的女子在家中无所事事，数着落花想念情郎。

　　只可惜赵雯婉年纪还小，并不是真的懂得男女情爱，弹出来的效果变得有些像小孩子硬装心事强说愁了。

　　那夫子点评了几句赵雯婉的弹琴手法，勉励她多加练习就没了。

　　“多谢先生，弟子受教了。”赵雯婉双手作揖向师傅行礼，然后突然点到魏锦妤：“锦妤妹妹，雯婉还不曾听闻妹妹的琴声。妹妹可否弹奏一曲，与姐姐切磋切磋，也让先生指点一二。”

　　魏锦烈一听到赵雯婉叫自己的妹妹就知道要没好事发生了，果然赵雯婉又准备欺负他妹妹。他样没听过魏锦妤弹琴，不知道魏锦妤的琴艺如何。

　　然而魏锦烈也不敢在课堂上公然造次，只能希望魏锦妤自己能够化解。

　　魏锦妤被赵雯婉的姐姐妹妹恶心到了，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她们两人关系很好呢！她正想拒绝，就听到先生同意了。

　　这师傅不知道赵雯婉和魏锦妤的矛盾，只是单纯地想考校魏锦妤的琴艺而已。
　　魏锦妤只好应下，但从容不迫地把手放在琴上。

　　学堂里的其他学子也以为魏锦妤要出丑了，魏锦烈皱着眉头满脸忧色。赵雯婉和赵宇斌仿佛已经听到了魏锦妤弹出撕扯布帛的声音，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魏锦妤纤纤幼手一拨一挑，犹如利刃出鞘般的声音传出。接着她拨弦的手指越来越快，琴声仿佛呈现出了众军集结战马嘶鸣的宏伟场面。

　　随着气势的不断攀升，魏锦妤那稚嫩的嗓音吼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豪气：“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琴声骤然加急，好似两军交锋战况激烈，最终大周将士所向披靡：“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然后魏锦妤快速滑动的手指慢了下来，琴声虽然轻缓，但音律夫子和众学子却感受到了战后的凄凉与悲壮，“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大周是打了胜仗，但又有多少战士浴血奋战最终战死沙场。官学里的先生和学子呜咽了起来，因为为国捐躯的英烈里就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父兄。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曹青黄，尘飞扬。”即使收兵归来，将士们依然心系北方。匈奴未灭，何以还家！

　　一阵过渡之后气势再起，琴声和魏锦妤的声音激昂高亢：“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周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终了，众学子潸然泪下，音律夫子更是嚎啕恸哭。魏锦烈也是红了眼，想起了经常不在府上的父亲。

　　听了魏锦妤的弹唱，魏锦烈第一次理解了自己的父亲魏大将军，理解他的责任与夙愿。魏锦烈忽然知道了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在心中立下壮志：吾亦愿守土复开疆，让大周再现万国来朝的盛世。

　　音律夫子老泪纵横的对魏锦妤称赞道：“黄沙百战，卫我疆土。先圣尝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姑娘垂髫之年竟可奏出如此乐曲，老夫受教了。大周军士百姓当闻此乐！”

　　夫子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太原府和冀幽府抵挡住了外敌南下的步伐，南方又有场景天堑阻隔也不敢轻易北上，使得中原不再遭受战乱。导致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似乎都变得安逸了，又兴起了前朝末年的靡靡之音。

　　夫子又问魏锦妤：“姑娘，可否告知老夫此乐曲名。”
　　魏锦妤：“先生，此曲名为《精忠报国》。”
　　夫子大声赞道：“好！好！精忠报国好啊！魏大将军有女足以！”

　　魏锦妤右手压住左手藏进袖子里，举袖加额鞠躬九十度向夫子行礼，然后回道：“多谢先生厚爱，弟子愧不敢当。”

　　夫子见魏锦妤不骄不躁，心里更加满意了。

　　魏锦妤还没进官学的时候，每天早上除了看书学字，就是被自己的母亲曹氏押着学琴棋书画。

　　曹氏的娘家乃诗书世家，她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君子六艺亦有所涉猎。因此京城贵女该学的东西她都会亲自教导魏锦妤，让魏锦妤在需要的场合能够应付过去。

　　这首《精忠报国》是魏锦妤以前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每次都听得热血沸腾。她特意记下了这首歌的曲调，后来学琴时有试着看能不能弹出来。没想到真的让她成功了，才有了今天令人赞不绝口的表现。

　　魏锦妤看到赵雯婉目瞪口呆无法置信的不甘样子，故意对她露出明媚灿烂的笑容。

　　赵雯婉看到魏锦妤对着自己笑后脸色更差，气得鼓鼓的。

　　魏锦妤一曲《精忠报国》使得她在官学里的夫子和学子中有了极大的声誉，众人都被她的演奏感动与震撼到。

　　众人长期居住在这里，都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很多人都有亲人死在外敌的手上。而边关离这里说远是远说不远也不远，三关一旦被破，北方外敌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晋阳城一下子就是战火纷飞的场面。

　　因为有魏大将军和赵将军带兵驻守在此，他们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官学里。他们对戍守在边关的将士既感激又敬佩，魏锦妤今天这一出演奏可以算是表达出了他们的心声。

　　少年人血气方刚，很多人听后恨不得能够亲自披甲上阵杀敌，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也为了守护大周。

　　赵雯婉见魏锦妤没有出丑反而还得了名声，内心嫉妒和恼恨得要死。她在桌下把自己的手帕揉成了皱布，要不是力气不够都可以撕碎了。

　　赵雯婉恨魏锦妤把她衬托成了一个小丑，人家想到的是边关将士，想到的是家国天下。自己想到的却是情情爱爱，在那里无病呻吟。

　　两人一比，任谁都会说魏锦妤的演奏更加出色。赵雯婉内心十分不甘，自己怎么能被魏锦妤抢了风头呢！

　　下学后，众学子纷纷离开官学。赵雯婉气不过厉声喊住魏锦妤：“好你个魏锦妤，藏得够深啊！没想到你也会琴，竟然害我出丑！”

　　魏锦妤已经无法理解赵雯婉的想法了，自己什么时候让她觉得自己不会弹琴了？她到底是有多瞧不起自己的琴艺？就这么想看自己闹出笑话？

　　魏锦妤懒得理赵雯婉，叫住撸起了袖子又准备打架的魏锦烈，“走了兄长，别理他们。”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锦烈对着赵家兄妹嗤笑了一声，转身跟上魏锦妤。

　　“魏锦妤你！”赵雯婉还想说什么，就被赵宇斌拦住了。

　　尽管不愿承认，但赵宇斌也被魏锦妤的弹唱打动了。他也想起父亲说的一些战事，内心十分复杂。他和魏锦烈都是要从军的，魏锦妤今天唱的就是他们以后的样子。

　　赵宇斌看着魏锦烈和魏锦妤的背影，内心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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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日算术课上，夫子出了一道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赵雯婉与众学子算得晕头转向，魏锦烈也是抓耳挠腮。
众人：先生，可否直接把鸡兔宰杀烹煮了，何须算之！

然魏锦妤霎时呼出答案，众人皆大惊！
魏锦妤：笑话！这在我那只是到小学题目而已，我能算不出来？

文中的歌曲是屠洪刚的《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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