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情深处（原名：不要你离开）》夜晨曦

3、第二章

　　随着被轻轻推开的门，风铃在空中摇摆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迟到了哦。”正在帮客人选花的女孩看着来者轻轻说道。
　　梁心语莞尔一笑，这小妮子，她才不过晚了”一小会儿“而已嘛。
　　“上次是火百合，那么今天，紫色的郁金香怎么样？”
　　“好啊，就听叶小姐的，说实话，我这人真的对花没研究，可是我太太却很喜欢，每次看到叶小姐选的花，她都开心的不得了呢。”憨厚的男子显然有些兴奋，眼神中透着幸福的光彩。
　　“谢谢陈先生这么信任我，祝您和您夫人永远像今天一样幸福。”女孩熟练的把花包好，还不忘插上一张卡片，递到他面前。
　　陈先生轻轻接过，看了眼卡片上的字：
　　紫色郁金香——代表永不磨灭的爱情
　　他记得她每次都会放上一张这样的卡，所以妻子看到，会更加的开心。瞬间，他便被这细心的女孩感动了，：“谢谢！”
　　“欢迎下次光临。”看着客人转身的背影，她柔声的说着一天要说上几百遍的话。
　　“真不简单哦问尘，我看客人一个个都被你收买了。”心语开玩笑的看着好友。
　　“少来了，是不是要我跟婶婶说你迟到了，好扣你的奖金呀。”知道她很重视这笔全勤金，所以叶问尘便故作严肃的说。
　　“好啊你，竟敢威胁我！”心语双手并用，准备朝她的腰部攻击，要知道，问尘最怕这个了，哈哈。
　　“哇，不要啦心语，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嘛，再说，你也知道婶婶那么疼你，根本就不会介意的啦！”
　　“也对哦。”梁心语笑笑，收回魔掌。
　　没错，其实不用她说，她也知道。
　　这家花店，加上岳姨一共才三个人，也就是说，只有她们三个。自从她在这儿打工，岳姨就设了一个全勤奖，美其名约的说是她和问尘公平竞争，谁在一个月内没有迟到就发给谁，可是最后不管她有没有晚来都会给她，而问尘，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还把她当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对于这一切，她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呢？开始的时候，她也曾拒绝过，可是岳姨和问尘却态度坚决的要她收下，说是因为她工作努力，应得的。可是她明白，她们是因为知道她的家境不好所以想帮助她。
　　记得，当她第一次经过这家花店时就被吸引住了。
　　无尘小筑。
　　那样干净的一个名字，使她看见招聘启示时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问尘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
　　“欢迎光临，小姐，请问你要买什么花？”
　　“我……”看着她那样热情，梁心语一时语塞。
　　“不知道要买什么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选哦。”问尘依然灿笑如故
　　“不是，其实我是……我是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不要急，慢慢说。”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看到还是那样纯净的笑容，梁心语终于鼓起勇气。
　　“我是来应聘的！”
　　“哎？应聘？”看样子，她好像有些惊讶。
　　“怎么？难道你们这里没有招人吗？”天哪，她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回糗大了！
　　“不是不是啦，我是觉得你看起来好像很小的样子，所以……”
　　“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你很需要工作吗？”
　　梁心语用力点点头。
　　“这样呀，好吧，那你等一下哦。”说完，她便一溜烟跑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叶问尘！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可以跑这么快！你听不懂是不是！难道你要我下次去看你妈的时候通通都告诉她吗！”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心语疑惑的看着那边。
　　“好啦婶婶，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嘛，你就不要老在这儿碎碎念了，我都快背了。”叶问尘掘着小嘴不满的说。
　　“你还敢说！你是不是让我把你送到……”
　　“打住！婶婶！拜托，就算你要说也要等见完外面的女孩再说嘛，人家都等很久了耶！”
　　“女孩？什么女孩？”
　　“来应聘的呀，很可爱哦，我们用她好不好？”问尘睁着晶亮的大眼看着婶婶，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耶。
　　“好好好，你总得让我见见她吧。”问尘这孩子，就是这么单纯，看谁都好，唉~~
　　“好啊好啊。”她兴奋的拉着婶婶的手往外走，她好想跟她做朋友哎。
　　岳红梅无奈的一笑，跟着她走出屋子。
　　梁心语看到她们出来，紧张的要命。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把握让人家用她，毕竟她什么都不太会做，这几天已经找了好几份工作了，可是全都说她没有经验，不能用。奶奶现在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而她又要念书，所以，她便担负起了照顾奶奶和家里开销的重任。说什么，她都要找到工作！
　　“你就是要来应聘的？”岳红梅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清秀的小脸，短短的头发，还有那眉宇之间与着长相极不搭调的坚毅，让人一看就不自觉的想心疼她，这点，倒和问尘有些像呢。
　　“对，我什么都愿意做！”这个有些胖胖中年女人看起来好和蔼哦，再加上那个一直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女孩，心语一下子更加喜欢这儿了。
　　“那你懂花吗？”
　　“啊？不懂……”完了，这下她们一定不会用她了，她难过的想。
　　“你为什么要来工作？”岳红梅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看着眼前两双真诚的眼睛，她知道她不能欺骗她们，“因为我需要钱！”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她以为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只听岳红梅轻轻的说：“好，你留下吧。”
　　就这样，她留在了这里，也和叶问尘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为了让她专心读书，岳红梅让她每个周末再来，这样的贴心，让梁心语更加的努力工作，好报答她们对她的好。不过，最近为了奶奶的药费，她又兼了份快餐店的工，这也是她为什么最近总迟到的原因，那个老板，简直就不把她当人看待！让她做完这个又做那个，点餐、送餐、洗碗、拖地，她都快干遍了，生怕他会亏了他那一点点钱。
　　“怎么，又被那吸血鬼魔头折腾啦。”叶问尘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了。
　　“呵呵~~你不要老给他起外号嘛，他好歹也是我老板哎。”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多词，每次，她都能用不同的名词称呼他。
　　“哼！谁叫他欺负你！”她一脸的愤愤不平。
　　“谢谢你问尘，你和岳姨都待我这么好，我……”
　　“好啦，你看你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是好朋友哎！”
　　心语感动的看她，她永远都是那么纯真善良，而且漂亮的就像个小天使，对每一个人都很热情。可是为什么，老天总对这样的人如此不公平呢？
　　“你的病最近怎么样了？快到冬天了，你可要注意哦。”虽然不想提，可还是要问。
　　“很久都没发作啦，不要担心嘛，你怎么和婶婶一样啰嗦！”问尘嘟着她那可爱的小嘴，装作不开心的说。
　　“好好好，不说了可以吧。”
　　果然，她马上又变回一脸灿烂。
　　“那你呢，和你那篮球王子怎么样了？”
　　她和问尘一向亲密无间，所以两人之间没有秘密。
　　“拜托！他叫展烨，你不要老是给别人乱起外号好不好！”
　　“哇，一说你的心上人你就急了，婶婶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不相信哎，哈哈！”
　　“叶问尘，你欠扁是不是！”
　　“好嘛，展烨就展烨喽！你还没有跟他说吗？”
　　“没有……”一想到这件事，心语的眼神马上就暗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
　　“我……我没有勇气……”
　　“说实话，我也很不赞成哦，要是婶婶知道的话，她肯定也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问尘这回倒是真的严肃起来，义正词严的说。
　　“我知道，可是……奶奶的病需要花很多钱，我只有这样做才能……”
　　“我可以跟婶婶借呀，她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的！”这话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了。
　　“不！我绝不能用你们的钱！你们已经对我很好了，这样就够了，真的。”
　　唉，她就知道，以心语的倔强，又怎么可能答应呢？她知道，她是不想欠她们更多的情，可是，做为好友的她，又怎能看着她这样对待自己？
　　“不然，你就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帮你的！”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心语曾经说过，展烨的家里很有钱，再加上他又是她最喜欢的人，她总不至于拒绝他的帮助吧。
　　可是，这回她真是完全想错了，梁心语就是不想让展烨同情她来帮助她，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过。
　　“问尘，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问了！”梁心语坚定的说。
　　“可是我……”
　　铃声响起，有客人上门了。
　　喂喂！她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呢！
　　“我要一束红玫瑰。”
　　“好的，请稍等。”心语微笑着礼貌的回应。
　　
　　变脸的速度真快耶，问尘又开始嘟起嘴。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心语轻轻对着一脸郁闷的她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岳姨。”
　　啊！问尘张大了嘴巴，把客人吓了一跳！
　　怎么办？如果她告诉她她早就说过了，她会不会真的扁她？
　　一阵冷风吹过，梁心语缩了缩身子，加快了脚步。刚刚问尘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精神恍惚的，连她跟她说再见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在一栋很破旧的小楼面前，她停了下来，快速的爬到位于二层的一间屋子面前，掏出钥匙。
　　“奶奶，我回来啦！”心语用着轻快的语气和躺在床上的老人打招呼。
　　“小语……外面…冷…不冷，今天……今天上学怎么样……”老人显然身体很不好，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喘半天，可是，她仍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的宝贝孙女。
　　“奶奶，小语的身体壮的很呢，才不会冷，”才怪，其实她都快冻死了，虽然没到冬天，可是外面的天气还是冷的要命，因为不舍得花钱买新衣服，她只能穿着那件历史悠久的薄外套。可是，她不能让奶奶担心，就连在外面打工的事情都瞒着她，骗她说是学校加课。
　　“我每天都有乖乖念书，您放心吧！”
　　“那……那就……好……咳咳……”
　　“奶奶！您别说话了，快躺下休息！”心语着急的说。
　　傅呈离看了看她，好像有话想说。终于，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心语难过的吸吸鼻子，转身走向储物柜，准备再拿一条被子给奶奶盖，当她看到储物柜旁小台子上的黄色颗粒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奶奶……奶奶居然又没有吃药！她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奶奶听见她的抽泣声，一粒一粒的把它们拾到小袋子中。
　　就为了她的学费！就为了给她省出上学的钱，她连药都不舍得吃！她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心里面的感受呢，痛的就像被针扎过一样！
　　奶奶，小语该怎么办？您这样，让小语怎么对的起您？
　　看着熟睡中的傅呈离，她泪流满面，也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奶奶治病！
　　“什么？！退学？”
　　看着李永年惊讶的表情，梁心语再一次坚定的点头！
　　“为什么？你成绩这么好，将来应该可以保送到重点大学的啊，怎么突然要退学？”他还是不能相信，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之一啊，怎么能说走就走！
　　“没有原因，老师，我希望您可以签字！”她决绝的说，毕竟要是没有班任的签名，学校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用了！”
　　“可是……”不行，他得想办法留下她，班里像她这样聪明伶俐的学生并不多，要是她走了，他的年终奖金岂不是要少一半？再说，这也是学校的一个损失呀。
　　“可是这学年已经快要结束了，现在退学应该是不可以的！”神啊，请原谅他吧！他这也算是为了国家着想，就允许他撒一次小小的慌吧！
　　“什么？！”她怎么不知道学校还有这项规定！
　　“所以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如果你仍然坚持的话，下个学期再来找我！”李永年佯装严肃的说，唉，他居然混到要去骗一个小女孩！
　　“可是老师我……”
　　“不要再说了，去吧！”他开始批改起作业。
　　看着老师不打算再多说的样子，心语木然的走出办公室。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老师不同意，她要拿什么给奶奶看病……
　　也许，她该直接去找校长谈谈。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双男性的大掌浮上她的肩，看着一脸温柔的展烨，她突然好想借他的肩膀来用，可是，她忍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记得他刚刚说要去训练的。
　　“来找我的小助手呀，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就会没人发现呢！”
　　“呵呵……”心语被他的语气逗笑。
　　“这就对了嘛，笑一笑多好。你刚刚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
　　“我……”看着一脸关心的展烨，她要怎么告诉他，因为家里穷的连给奶奶治病的钱都没有，所以她要退学！她不能说，不能说……
　　“没事啦，我去交作业而已。”
　　“真的？交个作业怎么那么久？”他疑惑的看她。
　　“我为什么要骗你？”她装作不开心的转头。
　　对不起展烨，我真的骗了你，她苦闷的在心里默默的说。
　　“没有就好啦，不要生气嘛，去社里吧，他们都等着呢，没有你在旁边端茶递水，我还真不习惯呢！”他开玩笑的说。
　　心语摇摇头，跟在他身后。以后，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在一起吗？如果她走了，谁来帮他打点这些？不过，她好像想太多了，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很多女生愿意坐这个位置的，哪怕每天，只是跟在他身后，在他口渴的时候适时的递上一杯水，在他大汗淋漓时送上一条温暖的毛斤而已……
　　
　　站在门口的梁心语，犹豫的拿着钥匙。
　　她不敢进去，她不知道进去后，要怎样面对奶奶。学校的制度，是一年交一次费，如果她现在退学的话，还可以拿到下学期的退费，加上存下的那笔明年的学费，应该还够维持奶奶的医药费一段时间，可是李永年不接受她的退学申请，她也不想告诉他原因，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拿不到那笔钱，就会耽误奶奶的病……
　　唉……最近，她好像常叹气。
　　“奶奶，我回来啦！”
　　推开门，她仍然向往常一样用轻快的语气和奶奶打招呼，可是今天，她并没有听见奶奶慈爱的声音回应她。
　　因为屋子的中间有道帘子，她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当她关上门，掀开它时，看到的，是她有史以来看到的最另她恐惧的画面！
　　奶奶倒在了地上，止痛剂撒满一地，阳光照在了一小滩的血上……
　　“不！”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久久的回荡……
　　
　　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她不该为了维持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尊严拒绝别人的帮助，如果她肯早点接受问尘的提议，也许事情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发生了！她真该死！
　　梁心语坐在手术室外泪眼模糊的看着亮起的红灯，她不停的埋怨自己，恨自己害了奶奶，现在，她只有祈求上苍保佑奶奶顺利的做完手术……
　　“心语，怎么会这样！”闻讯赶来的叶问尘，焦急的问。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奶奶！”看到好友，她依旧不停的自责着。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啊？你不要这样啦心语！”问尘从没看到过像现在这样脆弱的她。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有钱带奶奶来看病的话，奶奶就不会这样了！刚刚医生说……说奶奶很危险……我该怎么办……问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啊！”心语哭喊着，这是她头一次如此失控，可是，她真的不能失去奶奶啊！
　　“心语……”叶问尘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她，要是展烨在，也许会好一点吧，看来，她得找时间见见他。
　　“心语？”带着一丝焦虑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岳姨？你……你怎么来了？！”梁心语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岳红梅。
　　“婶婶？”她不记得她有告诉她呀？
　　“我刚刚看到你接完心语的电话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很担心，所以就跟来看看！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做手术……”看到好友和岳姨都如此关心她，她更加泣不成声。
　　“不要哭了小语，你要坚强点！奶奶还等着你照顾呢！来，这个给你拿着！”岳红梅温柔的声音使她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励，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轻轻抬起头。
　　“这是什么？”岳姨塞到她手里一个厚厚的信封。
　　“收下吧，如果你再拒绝就是把我这个老太婆当外人了哦！”她特意用轻松的语气对心语说，这孩子，真是让她心疼极了。
　　天哪！里面居然全是钱，梁心语怔怔的看着那一叠白花花的钞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对我这么好？”她真的不懂，她何德何能，让她们这样的帮助她！
　　“因为我们都爱你！”岳红梅含笑的看着她，问尘也在旁边不住的点头。
　　“我也是！”她上前紧紧的拥住她们，这是她除了奶奶之外，对她最好、和她最亲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他也在的话，不知该有多好……她想，她一定会更加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老天！她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他！
　　
　　漫长的四个多小时，就在岳姨和问尘的陪伴下渡过，终于，红灯灭了。
　　看到医生走出来，梁心语急忙冲上前去！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神啊，求求你别让我听到不好的消息，我愿意替奶奶承受所有痛苦！她在心中不停的祷告。
　　可惜，上帝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你们是怎么搞的！现在才把病人送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她平时的异状吗！”
　　“异状？你的意思是……”她不太明白。
　　“阵发性的干咳和少量白色泡沫痰，你总不会以为是伤风感冒吧！”
　　“可是我有带奶奶去医院啊，那个医生说只是小病不要紧的，他还有开药给我啊！”那些药费还是她省吃俭用凑出来的，难道……
　　“你们去的那是什么医院！那些药不会让病情有任何好转！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她所患的是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你们送来的太晚了！”
　　什么？梁心语一下子懵了！
　　骗人！他一定是在骗人！怎么可能？晚期肺癌……不！绝不可能！
　　看到她那个样子，岳红梅和叶问尘难过极了，连刚刚还在义正词严的医生也不免软了下心，唉，现在的人如果能多学点医学常识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病人呢？
　　“我已经尽力了，能撑多久就是造化了，你还是多陪陪你的亲人吧。”
　　好像没有看到医生的离去，梁心语仍然一副呆楞的样子。
　　怪不得……怪不得奶奶常常咳的很厉害，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废力，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嘶哑，而且每次吃饭都吃的很少，还有……还有地上那一小滩的血迹……原来……原来都是发病的症状……为什么她早没发现……为什么她这么粗心？居然还带奶奶去那家破旧的私人医院，相信那个什么烂医生的话！都是她，是她害了奶奶啊！
　　“心语，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好难过……呜呜呜。”她真的不忍心见到好友这样。
　　“是呀心语，看开点！你奶奶还需要你啊！”岳红梅两手放在她的肩上，想让她清醒些。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遇到这么多事，经受这么大的打击，上天对她真是很不公平。
　　“奶奶……”心语恍惚的看着她。
　　“对，奶奶需要你，你应该打起精神来，不要让她更加难过才对！”
　　岳姨的话让她一下回过神来，对！她要去看奶奶！
　　随即便跑去病房，岳红梅和叶问尘紧紧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