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16、第 16 章

　　2018（擦掉）
　　2019（擦掉）
　　2018年7月3日星期三上页
　　我出院了。
　　看到陈军和陈俊宇仿佛见鬼了的表情，我感到非常痛快。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因为女士昨晚病情突然恶化，她进了重症病房。
　　当然，我心安理得，毕竟我不是罪魁祸首，我不是导致女士病重的原因，我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只不过看到别人的落魄，我享受这种类似与报复成功的快感。
　　我出现了变化，显而易见的变化，令人惊叹、令人生惧的变化。但这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我改变得远远不够。
　　我依旧懦弱而胆怯。
　　在我跨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动摇，仿佛在宣布B可以重新开始他的游戏。
　　声音消失了。
　　很奇怪，医院不该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而此刻，它却沉寂了，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病人都消失了一般，无论是医院里面，还是医院外面，都没有一个、一个人。
　　这是特意为B展示的舞台，宛如世界与B同谋。
　　啊啊啊。
　　这该死的千刀万剐的感觉。
　　逐渐变得熟悉了。
　　可我依旧无法抵抗，它占据了我的脑海，使我无法思考。B的弱点是什么？我如何才能摆脱B的追踪？
　　我太关注B了。
　　我无法抹去对B的思索、考量、揣测。
　　问题出现在哪里？
　　我现在还不知道。
　　冷汗顺着脊梁流下，我的鼻翼布满汗珠，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两边，我害怕看见B漆黑阴沉的身躯，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但我更害怕看不到B。

　　嗒、
　　我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嗒——
　　嗒——
　　这均匀而规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打了一个冷颤，寒毛直竖。
　　B在窥探我！
　　B来了。
　　我慌了，后悔了，我不该踏出那一步，我要重来。
　　我要重来！
　　我应该提前通知姓戴的，让他派人来接我的。我不该单独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我要找人，是的，我要找人。
　　有人在对我说话，我又听到了，脑海出现了一把恐惧又镇定的声音在进行提问。
　　我、在哪里？
　　——医院。
　　医院里最多的是什么？
　　——护士。
　　为什么不呼叫护士？
　　我惊醒了。
　　“护士！”我把嗓子扯到最大，在医院门口大喊大叫，“护士，救命啊！”
　　“护士！护士！救命……”
　　我看到了B的衣角，透过层层叠叠的楼梯缝隙，我与他病态的目光对上了。
　　“护士……”我声音一窒，大口大口地吸气，像是要窒息了一般。空气突然变成了透明的，沉重的，冰冷的液体灌满了我的咽喉，吞没了我的声音。
　　B蹲在在楼梯上，居高临下。
　　我总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这种时候。
　　……老是在问为什么的我是不是蠢透了？是我不配懂还是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
　　——护士。
　　似乎没有呼叫的必要。
　　似乎也没有求生的必要。
　　似乎到最后我总会死掉。
　　你知道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舞台什么时候落幕。
　　B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帷幕，他找不到机会。
　　于是我演起了独角戏。
　　热心的护士来了。
　　“我听到求救声了。”护士气喘吁吁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