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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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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鹤华不是剧组最后一个杀青的，但毕竟咖位摆在那里，于是生活制片还是非常懂行地给他安排了个全员出动的杀青宴。
顺便还联系了乔出。
乔出看到微信的时候陶葵的电话也正好打了过来，问他愿不愿意去，乔出想想还是应下，然后迅速地给手上正剪着的一个视频收了尾。
等乔出换好衣服，来接他的石舒也到了。
“哇小乔哥，这件外套真好看！”见到乔出，石舒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之前没见你穿过？”
乔出今天没选他最常宠信又乏善可陈的牛仔裤和白t，而是破天荒地给自己认真地搭配了一套。
廓形格子外套，里头配了一件透了点儿灰绿调的t恤和深灰色短裤，脚上蹬了双白色的球鞋，看上去清爽又打眼，还有点儿小个性。
听到石舒的夸奖，乔出不好意思地扣上一顶鸭舌帽，含混道：“晚上冷……就拿出来穿了。”
语气听起来随便得不行。
但事实上一点儿也不随便。
这一身从头到脚的单品不是陶葵给挑的，就是上回拍平面时一野兽品牌疯狂送的，总之随便拿一件出来都非常能打，更何况这一身搭配是乔出尽心尽力地琢磨过一番的。
花了老长时间了。
只不过乔出也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捯饬是为了什么。
反正……
反正不是因为要去见一段时间没见过的封鹤华。
只是天冷而已。
只是多穿了一件外套而已。
乔出在心底给自己疯狂地巩固设定。
可石舒却一点儿不能体会到这个别扭小猫薄荷的心思，一边开车一边发自内心地送上自己的夸赞：“真的很好看！非常好看！怎么看都特别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
乔出没接话，看了一眼石舒那不停地在椅子上随着说话节奏而扑腾的小尾巴，默默地别过了头。
……他不是害羞。
只是觉得这么盯着人家女……柯基的大屁屁看，实在是非常不合适……
真的不是害羞。
……
聚餐的地方离乔出住的地方不远，拐了几个路口就到了。
一进门，乔出就看到了大半屋子的熟悉面孔。
的确是整个剧组都在。
“哎小乔来啦！”门口几个剧务率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呀！”
其余人听见这一声后也都纷纷转过头来，顿时问好声响成一片。
正当乔出准备照常回应时。
他定睛一看，就看见了——
门口的化妆师是一窝毛发迎风招展的安哥拉兔。
旁边围着的剧务是三只可怜巴巴的无毛犬。
这两队放在一起，效果非常“生发前”和“生发后”。
而编剧团那四个人居然是一群鸽子，虽然正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可身后的小白鸟儿们正互相啄得不亦乐乎，咕咕来咕咕去，毛毛满天乱飞。
站在他们身边的灯光组组长的肩膀上正蹲着一只肱二头肌极其发达的长鼻猴，两条胳膊晃来晃去地玩花臂。
猴儿旁边的美术组的组长则是一只戴着贝雷帽的八爪鱼……
……甚至聚着会还不忘画稿子，八条触手灵活地扭动着，就在乔出看她的这不到十秒里居然已经完成了五六张分镜稿！
另一边，给触手画师垫着的居然是一头硕大无比的。
犀牛。
乔出：“……”
我居然在动物园生活了这么久吗……
生活还可以再魔幻现实主义一点吗……
我真的是好平凡无奇一草啊……
……
“乔出来了？乔出人呢！乔出在哪里！乔出你丫的赶紧给我过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声震天响的喊叫声，乔出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扩音喇叭转世的常宇。
“常导晚上好！”乔出立马瞬移，冲着常宇一个深鞠躬。
抬起头来时，乔出准备看一眼这大嗓门导演是不是土拨鼠精。
却没想到。
这常宇。
居然。
是个人……
乔出一瞬挺震惊的还。
这个动物园剧组。
居然有个人！
他还没震惊一两秒，常宇的大巴掌就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地拍在了乔出的背上：“好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回来看看老子！”
“这不是来看您了么。”乔出笑笑，准备找个空地儿坐下。
可是常宇这边的沙发上坐了一堆副导演，没什么位置，乔出退而求其次，想要往旁边坐坐。
然后他回了个头。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只封鹤华。
也不知道封鹤华是在这儿瞪了乔出多久，那双带了点儿浅金色光的眼睛此时仿佛快要燃烧。
在乔出看见他的时候，封鹤华正端着一杯茶送到唇边。
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喝了一口。
茶是杯冰茶。
可封鹤华眼神滚烫。
眼底仿佛有熊熊烈火。
越烧越旺。
愈演愈烈。
烫得乔出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糟、糟了！进门这么久，打了一圈招呼……可居然没有跟自家老板恭恭敬敬问声好！
我要是封鹤华我也生气！
但是……但是刚才沙发旁边那么大一头犀牛挡着，没看见您这不也是正常操作……
乔出张了张嘴，可还是不敢把这么个事实说出口。
——以前封鹤华取我小命还得张嘴，现在我只是一棵平凡无奇的小绿草，封鹤华连原形都不用变的，直接两只头一捏，我不就歇菜了。
想到这里，惜命如金的乔出晃着头顶那两片儿小嫩芽，非常卑微地对着封鹤华露出了一个拘谨的笑。
“……嗨，封老师。”
“嗯。”看似大度，实则非常小学鸡的封鹤华放下酒杯，垂眼一示意，“坐。”
封鹤华身边的确有个空座儿。
只不过是被他和扶手夹在中间的那种空座儿。
一看就十分危险……可乔出还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于是乔出只能委屈叽叽地把自己给种在了那一小块区域中，身体僵直。
旁边还有一只壮硕的封鹤华，和他身后那只更为壮硕的白虎，对他投来死亡凝视。
乔出呼吸顿窒。
“来，乔儿！”常宇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个巨大的玻璃杯，二话不说就往里头咚咚咚地倒了一满杯的威士忌，然后“咚！”地一声顿在了乔出面前，“跟老子喝一杯！”
乔出虽然出来混了这么些年，可也都是底层工作人民，跟酒局的接触几乎没有，单纯得不行。
他一看常宇都给自己递酒了，也没有反驳，捧起酒杯就喝了几口。
然后顺利地被辣到猛咳一阵。
常宇这人嗜酒如命，除开工作时间，恨不得睡觉都拿根管儿插在嘴里梦里随时嘬两口。
看见乔出这么文文静静仿佛一个小弱鸡喝酒的样子给他急得不行，抓着酒杯就往乔出手里塞，道：“哎这可不行啊乔儿，大老爷们儿的，喝酒咱就得一口闷……看我的，我先来！你跟上！”
说着，常宇“吨吨吨”就是一大杯下肚。
乔出见他这么豪放，傻呵呵地有样学样。
可还没举到唇边的酒杯就被封鹤华给拦下了。
“他过敏。”封鹤华干脆地抢下乔出的酒杯，“不能多喝。”
说完，给乔出面前放了瓶矿泉水。
乔出：“……”
您怎么不给我一瓶娃哈哈呢？
听说乔出过敏，常宇也就不多强求，抓着乔出唠了几句，正好又有常宇的熟人进门，于是他抓着两大瓶子酒就扑了过去，换了个买醉目标，剩下几个副导演也都同样跟上前去。
一分钟不到，常宇又带着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回来了。
这一回常宇带来的人有一个生面孔，年纪有些大，可身材依旧魁梧高大，戴着副粗框眼镜，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户外工作从业者。还有点儿眼熟。
“……我偷摸出来喝个酒都能被你抓着，小常啊小常，你真是狗鼻子你！”这人笑道，“哎呀，鹤华也在呢！难得难得，来来来，喝几杯喝几杯！”
封鹤华站起身来，对着这个年龄大约在六十上下的老人目光恭敬道：“任老师。”
听到这么个名号，乔出才把眼前这张沟壑纵横的脸跟教科书上的一张照片对应上。
这人名叫任远，是常宇的恩师，算得上是上一代国内电影先锋人，电影界一项大奖就是以他的名字而命名，甚至国内各大高校导演系必修课的书本就是由他编写，一生还顺手翻译了不知道多少前苏联和德国、意大利的电影文献，是个真·只能在书上见到的大佬。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本尊。
乔出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老师好。”
环境嘈杂，乔出估摸着自己这一声对方也没听见，但隶属到位也就可以了，趁着大家落座，乔出找了个机会想要开溜。
可没想到手却被封鹤华给捉住了。
“封老师……”乔出拽了两下，硬是没给自己拽开。
封鹤华也不多解释，扣着乔出的手腕，丝毫没有撒手的准备。
一顿混乱之中，乔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被安排在了任远的身边。
旁边还是夹着个封鹤华。
见状，乔出赶忙起身，想要跟封鹤华换个座儿。
可没想到封鹤华直接伸手按住了乔出的腰，把乔出给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乔出：“……”
我为什么要在夹缝中生存……
这个位置果然好，任远立马就注意到了这个小新人的存在。
“这位是……”任远看着乔出，眯起了眼。
“任老师，这是乔出，鹤华手下的艺人，上次您看过视频的那个。”常宇介绍道。
乔出立马乖巧地再次问好：“任老师您好。”
“哦，乔出是吧！”任远恍然大悟，“我记得的我记得的！你的视频我看过的！”
乔出记得自己有一段打戏常宇非常喜欢，拍完当场就反复看了好几遍，想来应该是常宇在跟师父交谈时看过作品。
然而令乔出意外的是，任远居然接着道：“就是那个VLOG是吧，我记得的，我记得的！”
VLOG？
乔出有些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封鹤华也跟着掺和了一句：“就是您上次夸过的那个。”
“我都说我记得的啦！”任远这句话居然带了点儿港台腔，他把滚烫的目光转向了乔出，兴冲冲道，“乔出是吧！我看了你的作品，很有灵气啊！我听说你最近准备考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我这儿来？”
“您……那儿？”乔出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就北城大学艺术学院导演系，”任远摆摆手，“学校是一般般啦，不过有我，就还过得去吧！小常，你说是不是！”
北城大学。
也就是平凡无奇一北大。
北大，而已嘛。
说得真是……轻松得要人狗命！
乔出日常窒息。
也不知道任远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乔出想来也就是客套几句，果不其然下一句话题就绕到了封鹤华身上，祝贺了封鹤华新作品杀青，这种喜庆的话题非常适合举个杯。
封鹤华在这种场合下虽然话还是不多，可显然非常游刃有余，他唇角微微含笑，端起了桌上几乎全满的酒杯送到唇边。
刚才他不让乔出喝的酒，被他两大口就喝了个精光。
故意的这就是。
乔出抱着自己的矿泉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听着几个大佬一来一回地唠嗑几轮，第二次举杯畅饮，乔出突然反应过来。
刚才封鹤华喝的……不是我的杯子吗？
我靠！
乔出瞪大眼睛，如临大敌，浑身僵直。
我封老师这洁癖人设……
居然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成狗，我尽量保证更新……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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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