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第五人格]》麋处鹿鸣

23、第 23 章

　　海伦娜·亚当斯听了这话羞愤异常，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她抽出细细白白的胳膊，迅速摸索着身上的和服。

　　奈何她看不见，身上的和服又裹得紧，找了半天也没解开，反倒自己急得面红耳赤、眼眶湿濡，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美智子莞尔一笑，俯下`身帮忙掀开一角。

　　船舱内并不暖和，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海伦娜·亚当斯冷得打了个寒颤。

　　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这身和服，如果没有美智子在旁边给她喂水，她是绝对挺不过去的。

　　美智子捡起从海伦娜·亚当斯身上褪下的衣裙，盖在对方手边，问：“你自己能穿吧？”

　　“嗯。”海伦娜·亚当斯点了点头，诚挚的说了声，“谢谢你。”

　　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美智子递过来的衣服居然是硬硬的，已经干了。

　　一件完全湿濡的衣裳变得完全干燥，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有多长。海伦娜·亚当斯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套好衣服后，再次说了声“谢谢”。

　　美智轻笑了下，眉眼渐渐柔和下来，莹白的里衣将这种温柔无限放大。她捡起自己的外衣披在海伦娜·亚当斯身上，然后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我送你离开这。”

　　耳边响起风声，还有远处的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

　　熟悉的冷香混合着冷冽的风侵袭而来，海伦娜·亚当斯双脚悬空，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攀上美智子肩膀。

　　寒冷迫使她不得不将面颊缩进美智子的胸口，那里曲线柔软丰满，引人遐想。海伦娜·亚当斯脸红心跳的想起之前两人接吻时的触感……立刻打住！

　　“到了。”

　　美智子速度很快，看见地方后，她慢慢降至地面将人放了下来。

　　“在你2点钟方向，往前走四步的地方，有一块方形的厚铁皮盖。你过去打开它，跳下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真的要放我走？”海伦娜·亚当斯睁大眼睛，十分震惊，她慢慢皱起眉头，“你为什么——”

　　美智子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唇上，神色淡然：“有些问题不要多问，有些事情也不必多想。知道了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再救活你第二次。赶紧走吧，越快越好。”

　　她说完伸手推了一把，海伦娜·亚当斯踉跄着，撑着盲杖稳住身形。

　　也许美智子是真的愿意放她走了，也许前面真的有一条可以逃离这里的通道，但海伦娜·亚当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

　　她转过身想说些什么，但仔细想想，她和美智子之间又没什么可说的。

　　美智子看见海伦娜·亚当斯转身后，唇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她走上前去，牵住海伦娜·亚当斯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你不必和我做什么道别，你我之间，本无情分。”

　　海伦娜·亚当斯抓住盲杖的手猛地一紧，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爬上心头。

　　她顺着美智子的动作蹲下身，一手抓着盲杖，一手在杂草间摸索着，美智子见她单手造作不方便，便帮忙将盲杖拿了过去。

　　“我不能碰这些，你自己找吧，是一个环形把手。”美智子一边解释，一边抽出自己的折扇。

　　折扇下端的流苏晃了几下，便被美智子解了下来，她捏着流苏上两根长长的红绳，牢牢的系在盲杖的最顶端。

　　身侧，海伦娜·亚当斯也找到了美智子说所的环形把手。

　　冰沉沉的铁环连着脚边的厚铁皮盖，海伦娜·亚当斯两手握住铁环，十分吃力的掀起盖子，刺耳的摩擦音伴随着一股阴沉腐败的风扑面而来，海伦娜·亚当斯不适的咳了几下，往后退开。

　　“拿好你的小木头棍子。”美智子扶住海伦娜·亚当斯的腰侧，将盲杖递了回去，然后低头朝地窖的通道看了看，提醒道：“下面很黑，大约一米来高，小心点，跳吧。”

　　海伦娜·亚当斯接过盲杖，因为握姿问题，没能发现上面多了一串流苏，也省了美智子一番口舌。

　　“你……”海伦娜·亚当斯还是想问为什么，但张开口的瞬间，她想起之前美智子说的，又觉得也许答案真的并非那么重要。

　　如果结局一开始就是注定的，那么几次三番的犹豫只会显得虚假矫情。最后想了想，她只说了句“保重，”，便抓着盲杖跳了下去。

　　美智子立刻低头，她看着黝黑的地窖，脚步稍微往前靠了靠，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这是游戏里唯一一个她不能去的地方，也是除了两个密码门之外，唯一一个能让猎物逃出去的地方。

　　她压着颈子歪过头，看见逐渐淹没于黑暗的海伦娜·亚当斯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瞎子，你叫什么！？”

　　海伦娜·亚当斯停下脚步，顿了一两秒中后，立刻回头，用嘶哑的声音拼命大喊道：“我叫海伦娜·亚当斯！你不要忘记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