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山河泪》陆离

19、第 19 章

　　夏武功又笑道：“刚才你王聚星打得那么惨，你说现在他会想些什么呢？”
　　钱秦篆也笑道：“他一定在想，姓钱的小子什么时候会武功的？然后就是想以后怎么收拾我，呵呵。”
　　夏武功笑道：“他根本打不过你，怎么还敢来找茬？”
　　夏复一拍夏武功的肩头，笑道：“王聚星心胸狭窄，平时狡诈的很，再加上有左梦庚在背后给他撑腰，这么仇他一定会报的。”
　　钱秦篆冷哼了一声道：“我怕他吗？让他尽管来吧。”
　　夏复道：“秦篆你不要着急，不如这样，兵家总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相信现在王左二人一定在密谋什么，我们何不去偷听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夏武功皱眉道：“这样好吗？”
　　钱秦篆笑道：“你真是一根筋，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夏复也笑道：“秦篆说得对，我爹常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他们真的光明正大的来，反倒就不怕了，最怕就是他们偷偷摸摸的背后下手。”
　　钱秦篆道：“我刚才看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往学堂后面去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夏武功问道：“那不去听柳敬亭先生说书了吗？”
　　夏复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说着，一手拉着夏武功，一手拉着钱秦篆，往学堂后园走去。
　　三人绕后一排房舍，穿过通往后园的回廊，远远的就瞧见左梦庚和王聚星两人背对他们并排坐在一棵柳树下，正在说着什么。
　　夏武功刚要往前走，夏复拦住他道：“武功，你和我就不要过去了，秦篆的轻功好一些，让他去吧。你不记得他上次还偷听过我们的谈话呢，我们都没有发觉。”
　　钱秦篆脸红道：“上次是无心之过，这次就将功补过吧。待小弟前往打探一下。”说着展开轻盈的步伐，如同羽毛一般的飘开。
　　夏武功轻声惊叹道：“他的轻功不弱呀，而且身形也非常的优美，有些凌波踏浪的味道，不知道这轻功的名字叫什么。”
　　夏复笑着轻声说道：“李皓白把他的剑法命名为‘解语剑法’，说明老前辈也是风雅之人。这轻功肯定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回来问问秦篆吧。”
　　夏武功嘟囔道：“其实我更想学。”
　　夏复笑了笑，道：“武功，你到门口那边，看看别有其他的人进来。”夏武功应了一声，不情愿的走开了。回头再看钱秦篆时，刚好看见钱秦篆如轻烟般来到距离王左二人不远的树下，跟着一纵身上了树。
　　此时左梦庚忽然回头看了看刚才钱秦篆待过的地方，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见没有什么发现，便有扭过头去。夏复却是着实的吓了一跳，生怕钱秦篆被发现。却见左梦庚没有任何的发现，心这才渐渐的放下来。
　　钱秦篆隐身在树枝之中，侧身凝神细听王左二人的对话。暮春时节，树木的叶子已经长得甚是浓密了，刚好能够遮盖住他的全身。
　　只听王聚星道：“小王爷，你刚才看什么呢？”
　　左梦庚道：“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似是有人轻声而来。”
　　王聚星笑道：“小王爷定是听到了风吹草动之声。刚才我们来时，我已经观察了，夏复等三人朝着学堂大门口去了，估计是要到街上去走走。况且现在夏复的爹受伤在床，夏复一定心乱如麻。而且他一向自视清高，骄傲异常，肯定不会偷偷过来偷听的。”
　　钱秦篆心中笑道：“看来这个王聚星对大哥更本不慎了解。夏允彝先生是受伤了，胆大哥还是心思细密，所虑周详。而且大哥并不是容易骄傲的人，这不是他叫我来偷听了吗？”
　　左梦庚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不能不防。现在我们接连的行错招，半路中杀出来一个钱秦篆，将你参赛的名额夺了去，要不然胜率可能更多些。”
　　王聚星嘿嘿笑道：“小王爷太抬高我了，我就是小王爷的马前小卒，我的武功如何能和小王爷比呢？”
　　左梦庚冷冷道：“我本来是想让你在武学大赛中捣乱搅局的，多制造些混乱，好影响夏武功那小子，看来是有得有失了。”
　　王聚星笑道：“小王爷这样想就多虑了，现在夏先生出事了，夏府上下已经乱成一团，夏武功一定心情打坏，您胜他的把握可又多了几分了。到时候我在台下制造些混乱，影响他的发挥，更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左梦庚展笑逐颜开道：“你小子有什么对策吗？”
　　王聚星压低声音道：“每年的武学大赛，几社成员的家眷也都参加的。夏先生虽然受伤，相信夏府的人肯定会有人参加的。夏复的姐姐，就是夏武功的娘，每年的参加的。夏复还有个妹妹，名叫夏惠吉，也是每年都随同夏先生而来，我到时候就从他妹妹身上下手。”
　　左梦庚一愣道：“你想怎么干？切不可闹出人命来，要不然父王非杀了我不可。”
　　王聚星笑道：“自然不会出人命的。只是忽然夏复的小妹在赛场上失踪了，你说夏府的人会不会大乱呢？我只不过安排几个人把她诓出去，带她到街上玩玩，天黑再把她送回来。”
　　钱秦篆吓得吃了一惊，心道这王聚星小小年纪，心底如此歹毒，日后必定小心对付。
　　左梦庚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么干，夏复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的。”
　　王聚星却笑道：“就是让他怀疑，这叫做欲擒故纵。让他抓不住我们的把柄，却又知道此事是我们干的，到时夏武功投鼠忌器，必然不敢赢小王爷的。”
　　左梦庚哼了一声道：“投鼠忌器这个词能用在我身上吗？”
　　王聚星恍然笑着，伸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打了一巴掌道：“看我这张嘴，小王爷息怒。”
　　左梦庚道：“到时候不要把事情搞砸了，要确保他妹妹的安全。我爹号称‘侠王’，我可不想把他的这个美名给毁了。”
　　王聚星忙道：“小王爷如此仁慈，以后子承父业，也定当成为一代侠王，受天下百姓所敬仰的。”
　　左梦庚没有理他的奉承，问道：“夏武功的武功到底怎么学的？”
　　王聚星道：“夏武功的入门功夫是他的母亲夏淑吉教他的，他从一出生就开始习武，等到七岁时，有随着他的外祖父夏允彝学武，后来入了几社书院，特意把他安排在陈子龙先生的学堂，这几年一直都是在和陈子龙学武。”
　　左梦庚点头道：“这么说来他的根底比较扎实，比较难对付。还有，你确认夏复真的不会武功？”
　　王聚星笑道：“当然了，这件事在几社内是人所共知的。他爹不传给他任何武功，也不许书院内的任何一个先生教他。现在的夏复，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没有了夏武功的保护，我都能把他打的鼻青脸肿，更别说小王爷你了。”
　　左梦庚斥道：“我怎么和你说的？我要立威，就一定要和他们最强项比。以弱胜强，是侠王的所谓吗？”
　　王聚星听他有意将侠王的美誉往身上贴，忙附和道：“侠王息怒，小的一时糊涂，才说错了话，请侠王见谅。”
　　左梦庚摆了摆手道：“别给我扯这些了，我问你，夏允彝为什么不许夏复学武？”
　　王聚星笑道：“小王爷，这就是我刚才所说得人所共知的事情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夏复的姐姐夏淑吉。”
　　左梦庚哦了一声问道：“怎么又和他姐姐有关呢？”
　　王聚星道：“说起来，这事在几社的成员中很少流传的，但有一天我爹和朋友聊天时，我在旁偷听，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十五年前的几社，是允许女孩子入社入学的。但受世俗影响，此事阻力甚大，夏允彝为了鼓励其他的几社成员将女孩子送入学堂，首先将他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夏淑吉送入书院，安排在陈子龙先生的学堂。夏淑吉从小就不像其他人家的女儿学针线女工，而是和他爹爹习武，有时候陈子龙也从旁指点一二。
　　“自从夏淑吉入学，其他几社成员也纷纷将自己的女儿送来读书习武。那此也是几社武学大赛，夏淑吉居然连胜众人，取得武学大赛的冠军。如果事情就此作罢，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了，偏偏这个夏淑吉骄傲异常，在取得冠军后，却并不满足，在擂台上挑战说，只要是学堂的学生，都可以和她来比武。后来见没有人上来，便说道，几社书院除几位先生外，什么打杂的，扫地的，做饭的仆役小工，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上来挑战。连叫数声，无人应战。夏允彝刚要将她喊下来，却见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仆役打扮得人，很多人认得正是扫地的仆人，名叫韩玄侯，平时大家都叫他小韩。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两人动起手来。初时人们以为小韩血气方刚，受不了夏淑吉的挑衅，上去肯定会败下阵来的。想不到两人打斗在一起，那小韩却是出招敏捷，似是得到过高人的传授。到最后，夏淑吉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过还手之力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根本不是小韩的对手，而小韩却有意在让她，否则夏淑吉早就败了。
　　“夏允彝、陈子龙等人也都惊讶异常，想不到几社书院中的仆役中居然卧虎藏龙。战到后来，或许是夏淑吉久战力脱，一个不小心，扭到脚，整个人都摔在小韩的怀里。
　　“夏允彝当时爱女心切，又想到此人对女儿如此猥亵，便上台把女儿抢过来，狠狠地看了小韩一眼，武学大赛就此结束。那是唯一一次没有冠军的武学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