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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别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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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不欢而散,但是对于秦染和谢喻才自然是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谢喻才照例赖到碧落居里……
秦染穿着一身里衣,谢喻才在一旁乖巧的坐着。平常女子自然会觉得这样有损女子的形象,但是在谢喻才看来,秦染当然不是一般女子,而且他们迟早要成为夫妇,所以显得很坦然了。
秦染抿了抿嘴唇,“阿喻。”
谢喻才眯了眯眼睛,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懒懒的嗯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称号十分满意。
“那日,你为什么那么惶恐。”这个问题在秦染被救下后就想问了,但是看到谢喻才眼里流露出来的担忧,她有点难以开口。
谢喻才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自嘲的笑道:“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你也不必知道。”
“是关于你父母的么?”
秦染毫不犹豫的说出口,“你说过你会主动告诉我你的一切的,我想了解你。”
谢喻才脱了外衣,爬上了秦染的床,虽然秦染想要推他下去让他正经点回答自己问题,可是谢喻才单手轻轻松松就直接把她的双手扼制住了,并且还顺带吹灭了蜡烛。
秦染黑暗中明亮的双眸盯着天花板,听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她是非常的郁闷,不想回答就说嘛,干嘛直接爬上床揪她一起睡觉。
突然一只手搭到秦染的肚子上,谢喻才的头埋在秦染的肩处。
“我父母都是被那北疆人所杀。”
果然。
“当年我十岁,泠泠才五岁。我父亲被派去平镇北疆和大魏边疆的混乱,当时和那次不一样,那是一场真正的战争。我的母亲朝阳公主却以自己为长公主为理由与我父亲一起出征。本来当时已经平了混乱了,却因为一时心软放了一位十几岁的北疆男孩,而那位男孩正是北疆最受宠的皇子,所以趁虚而入得手杀了我父母。后来被我父亲的亲信发现然后除掉了。”
“那天我看到张三对你那样,我害怕。”
秦染侧身抱住了谢喻才的头,轻轻的抚摸他。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害怕了,伯父伯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开心。况且我有你啊,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我呀。”
谢喻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睡觉吧,乖。”
他会复仇的,秦染知道,他一直在看兵书练武功,他只是在等机会。
别难过,你想要的,我都会陪你拿到。
烛火轻轻晃着,旭光帝脸色阴沉的看着明凛炎。皇后在一旁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明凛炎。
“这药可使女子绝孕,别怪皇爷爷和皇奶奶绝情,我们皇族明家容不得外语尤其是北疆的血脉。”皇后庄严的容貌也透露了一丝狠辣。即使再怎么善良的人,也不会在自己利益上退步。
明凛炎沉默的拿起药瓶,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是知道。
明凛炎走后,旭光帝垂下眼帘,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皇后在一旁给他捶捶背。
“这成亲,怕是不简单。朕得告诉谢喻才准备准备。”
旭光帝看了看窗外暗沉下云朵涌动的天,这津城,怕是要变天了。
今日不休沐,所以等秦染睡起来了谢喻才已经走了,摸摸身边的温度,已经凉透了。秦染挠了挠头就起床了,穿了一件鹅黄襦裙,叫来飞泉画了个淡妆贴了个花钿就去吃早饭了。虽然她起的晚,但其实才七八点左右。想想他们的上朝,就和秦染高中上早自习一样五六点可真是惨。
“尘安去上学了么?”
鸣玉在一旁抿嘴偷笑,“郡主您忘了当日那件事后,您就遣人去那个学堂说了小公子以后都不去了么。”
秦染确实给忘记了。不过鸣玉提醒了自己,秦尘安以后都不去那里上学了,他才十岁,只上了半年的学,还是要接受教育的。可是皇家学院,也不见得他会愿意去。
算了,这件事过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
“他现在起床了么?”
“小公子在王爷走后就起了,这会儿跟着宵风在练功。”
练功??秦染挑挑眉,快速吃完了碗里的饭便走向秦尘安住的飞花院。
果不其然是在蹲马步,秦染汗,和电视剧一样的剧情。
“阿姐。”秦尘安看到秦染过来,艰难的迈着腿走过来,看起来练了很久了。秦染也不问他想要练武的心思,多一门技艺总归是没有害处的。
“换件衣服去,阿姐今日带你去趟秦府。”
秦尘安没问为什么,只是答应了便去屋里换了一身抹茶绿的衣服,高高的束冠和随意披下的墨丝,让秦染不禁感叹一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与生俱来的气度,就是不一样。
“走吧,我的小公子。”
可能是时辰尚早,所以平日里繁华的街道此时有些寂静,没了马车和人流的阻挡,大概二十多分钟走路的时间变成了十几分钟。
“星沉郡主前来拜见左丞相。”
秦染并没有等门口侍卫的同意,面色漠然的拉着秦尘安便走了进去。
以前在秦府并没有去过秦珑的院子,不过托原主人的记忆,而且因为秦簿上朝,韦婉会娘家,所以轻车熟路没有阻拦的就找到了秦珑的住处,她正在弹琴,秦染对她万年弹琴状表示无语。
秦染丝毫不顾秦珑的表情自顾自的带着秦尘安坐在了石凳上。
“嗨,我亲爱的姐姐。”秦染似笑非笑的盯着秦珑,眼中的红血丝和微肿的眼皮,看来是知道了瓜尔佳宁珍的事,为此还哭了。
秦珑冷面道:“你怎么来了。”
“看你还活着不,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看起来还好,姐姐大人节哀。”
“郡主此言何意?”秦珑面带怒色,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秦染也没有继续逗下去的欲望了。
“你可知那宁珍公主是北疆人。”
“自是知晓,又与你何干。”秦珑是真的没有心情和秦染说话,想想她自己的事就糟心的想要去死,看见每日给自己添堵的人更是心里难过。
“那就意味着宁珍公主在这大魏是不会有孩子了。”说来也巧,说到孩子时秦珑突然干呕了一下,秦染挑了挑眉。
“你怀孕了?”
秦珑面色一惊,估计就是了。气氛一瞬间有点尴尬,秦染抿了抿嘴唇。
“瓜尔佳宁珍嫁过去以身份压你自然会是一个正妃,而你只能是侧妃。”
“我知道。”
“北疆人善用毒,你自己什么膳食都尽量自己弄,不要沾了其他人的手,护好你的肚子,明凛炎若不宠你了,那孩子就是你的保命牌了,不过明凛炎宠你的几率不大,所以你尽量让他多喜欢你的孩子。”
秦珑本来诧异与秦染对她的关心,听到后面的话她难免有些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王爷是真心相爱。”
秦染毫不掩饰自己鄙视的眼神,俗话说的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就秦珑这种陷入爱情沼泽里本就没脑子然后更没脑子的少女才会随意听信这种猪都不信的话了。
“逢场作戏你可能不了解,或许你对他来说除了是一枚棋子,也是一个玩物,谁都会对自己的玩物上点心,新鲜劲过了谁知道你,况且不管哪方面,瓜尔佳宁珍都比你好一万倍。”
倒不是因为和秦珑有些不合而死劲捧瓜尔佳宁珍,而是这就是事实,丞相的女儿,还是比不过一位国家的公主。
秦染说的话成功让秦珑沉默了。男人三妻四妾在秦珑看来很正常,但是不开心也是难免了,可是她从没有想过明凛炎会不喜欢她。
“那我该如何?”
秦染摸了摸秦尘安的头,小东西想来是不想让秦染对待小孩那样摸头,所以不开心的嘟着嘴。
“退而求其次,不要被废了,不要冲撞公主,也不要让明凛炎忘记了你被她仗势欺负了去。”秦染知道秦珑心有不甘,但皇上已经赐婚了,也只能先保命了。毕竟此番和亲定是不简单,搞不好还有卖国通敌这种大罪存在。
“总之你要时刻记住,只有孩子才是你的王牌,你最后的保命武器。”
秦染不在说什么,站起身来,将秦尘安拉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话?”
秦染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神情温软,让秦珑看的有些呆了。
“再怎么不合,咱们也是家人。婚嫁本就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况且你入的是皇家。那红墙王府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是那句话,我给的都是忠告,做不做取决于你。”说完便扭过头去走向院外。
秦珑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秦染身边神情清冷的孩子,“那孩子是?”
“秦尘安,我弟。”
秦染这次并没有回头去看秦珑的表情,只是大声说完这句话后边走边淡淡的说道:“未来唯一一个秦府的主人。”
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秦尘安听到,秦尘安被秦染拉住的手微微握紧她的手。
这令人心安,又让人深信不疑的感觉,一如当初从小贩脚下救回自己的那样安全感。
果然是阿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