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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彼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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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彼岸
从开始到结束,有几人能真正的做到局外?
临城
已经入冬了,整个临城被风雪包裹。她像只人畜无害的白兔,雪白的毛轻柔细腻。可你只要看到她的那双眼,你就会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那双血红的,像浸泡在血液中的眼所流露的是无尽疯狂。
“白家——就是那小兔子的眼啊。我们只需要把那双眼给挖去了,就不怕这兔子疯了。”女人声音轻轻柔柔的,语中深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彼岸,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如何信你?”信你一个抛弃百花教的……前任教主
彼岸笑了。这个模样清纯的女人笑起来像个妖精。她的手轻抚腹部,“就凭,杜鹃你们杀不死白磷子,但我能。”
对面沉默片刻后道,“为什么?”
彼岸微微侧首,透过窗遥遥望向那一片喜庆的白府。刚刚明明说了那么残忍那么绝情的话 可此刻,她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深情。目光溺在其中,都变得柔柔弱弱的。
“因为……我开心。”留下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句彼岸便一挥袖翻,从一侧的窗口翻身翩然落下离去。
“教主……此事,可解”杜鹃眼中一丝不忍划过,浅浅的,转瞬便无了踪迹。她轻声细语的问,在这明面上只余她一人的房内。
“还真是彼岸啊。……”细长的指撩起帘子,入他人耳的音冷冷清清的偏生又揉入了妩媚。
行至彼岸之位,伸出手轻轻触碰那茶杯。茶杯却在指尖碰到的一刻化为齑粉。
“教主。”杜鹃行礼,低下了头。
“你认为呢?”牡丹身着华服,起身时衣纹层层叠叠展开来,宛若一朵花从骨朵到绽放。面上带着黑色的面具,而那气势如同破风利剑。
杜鹃迟疑了一霎,“彼岸大人……还是那么任性,一点都没变。”
一道长鞭破风而来,落在杜鹃的左肩。瞬间鲜血淋漓。“迟疑什么呢?杜鹃。”
“杜鹃不敢。”
牡丹轻笑,“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此刻我说不允,你回去后还是会找姐妹们的吧?”
“……不敢。”
“哈哈哈,不敢不敢……好,你不敢。那我们回去吧,今日我们谁都不曾见过。”
“属下遵命。”
彼岸……杜鹃也不够了解你呐。怎么可能没变你只是说不出口也不想让我们知晓罢了。一向娇纵的你这次被人伤狠了,还没人帮你安抚你,所以你现在终是等的厌倦了,不想等了……
思及此,牡丹笑了。彼岸,我想折断你的骄傲,你知道么?
很早以前就在想了。
白府
白府位于临城中央,像心脏一样。它跳动着临城就活着。
白府的主人是一位将军,名为白磷子。是彼岸的丈夫。彼岸,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彼岸驾轻就熟地从白府西侧翻墙而入。西侧这院子里堆了厚厚一层雪,一旁的屋子因为年久失修竟是被雪给压得塌了半边。
彼岸走进那间危房,将身上的便服脱下。玲珑有致的身躯暴露在冬日的空气中。腹部处有一个繁复的红色印记。赤裸着身躯在房内饶了几圈才将一个带锁的木盒翻出。锁上覆了铜绿。彼岸干脆用手扳开。尘土飞扬。
木盒内是一件嫁衣,彼岸想取出来换上,却发现这嫁衣早已被岁月侵蚀,昔日繁华奢靡不再。
皱了皱眉,算了,不用这个好了。
彼岸蹲下了身子,三千青丝顺着背脊弧度蜿蜒而下,像一件黑色披风穿在身上。
闭上了眼,不着寸缕的她在冰天雪地中缓缓睡去。
这一刻,这个曾经狂傲江湖的女人脆弱的像是一只垂死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