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阿旺生财

6、第 6 章

　　秦沐生没有转过身，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答秋厉。
　　“卡！”
　　徐家睿下场，手心里全是汗，脸已经吓白了。林川给了条毛巾，又给了瓶水，徐家睿喝下好几口才缓过神来。
　　“今天的戏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家睿，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去把。”临川边收拾收拾东西边说。
　　“好。”
　　换下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后，徐家睿一模额头，发现有一层汗，湿涔涔的。
　　他刚想起来去喝杯水，却觉得眼前一片发黑，眼睛也有刺痛，站不稳了。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他还是不太清晰的。泼了好几捧的冷水下去，才稍微清醒一点，到了剧组时，天还没亮，他恹恹地坐在化妆间里，忽然觉得口干地不行。
　　化妆师来地时候，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已经睡着了，嘴唇很苍白。
　　“家睿，醒醒。”化妆师拍了拍他的肩。
　　家睿醒来，连忙坐正了身体。他原想着眯一会儿，却不想居然睡着了。
　　“还好吗？要是身体出现问题了就回去歇着吧。”化妆师看他的样子不太好，建议着说。
　　“我没事。”
　　化妆师只好给他画好妆。
　　徐家睿以为这是小感冒，撑一会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的是，今天周导演对他的戏一直不满意，卡了很多次，来来回回就是不过。没到一分钟就卡，他只能来来回回地下场补妆再来一次。
　　八月份的天气很热，但早晨是清凉的。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还热着，穿着厚重的戏服，冷空气又包裹着他，保不齐冷热交替，头脑混乱，终于倒下来了。
　　“行吧，过！谁是这小子的助理，马上把人拖走！”周立国摆摆手，拿着大喇叭喝道。
　　林川马上走过来，把他架起来，担忧地问他：“家睿，还成吗？我先带你回宾馆睡一觉。”
　　徐家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随着林川走。
　　林川刚把他拖进门里，将他放在床上，又打开自己的包，找出了随身携带的‘999感冒灵’，拿开水冲了准备给他灌进去。
　　他刚刚弯腰准备把徐家睿地上半身抬起来地时候，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上有两个字：木导。
　　林川想到了什么，把电话接起来：“喂，你好。”
　　“哦，我找家睿，他还在演戏吗？”
　　“他没有，木导，”林川说，“家睿他身体不舒服，烧迷糊了，现在在床上躺着。”
　　“哦，你拦着他先让他别去演戏了，告诉他好好待着，我等会去见他。”
　　“好。”林川挂断电话，还有些不敢置信。
　　徐家睿已经能睁开眼睛了，但头一动就痛，他问：“谁打的电话啊？”
　　林川见他起来，就把药给他，回到道：“是，木导。他说，叫你先歇着，他等会儿来见你。”
　　徐家睿有那么几秒的愣神，把药喝了后，他说声：“好。”
　　之后他就躺下了，脑子混沌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林川是他的助理，也只能看着他，哪也不去。
　　徐家睿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掀开被子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外面还很亮，他的眼睛感到还有些刺痛。
　　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身上出了一层的汗，外面的风吹进来还有些凉爽。可是他不想动，就想这样坐着，什么也不去想，更何况，他也想不出什么来。
　　五点多，木子洋来时，就看见这个人恹恹地坐在木椅上，盯着面前的电视显示器发呆，眼神空洞。
　　木子洋放下饭食，说了声：“家睿，过来吃饭。”
　　徐家睿这才有了一丝波动，他转过头来，才发现木子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也仔细做过，整个人显得很是光彩照人。
　　徐家睿慢慢地起身过来，“木导，你来了。”
　　“还没吃饭吧？”木子洋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没动过的饭盒，随口问道。
　　“不想吃。”
　　木子洋不看他，把买来的饭食一一打开，排列在一起，跟他说：“先吃一点，明天才好去演戏。”
　　“木导，我的戏很少。明天也没有我的戏份。”徐家睿坐下，依言拿起一份盒饭，拆开筷子。
　　“木导，你今天，是去做什么？有饭局吗？”徐家睿问。
　　“等会要去应酬。”
　　“应酬？木导不是做生意的吧？”
　　“我妹妹是，她今晚不舒服，我就代她去，”木子洋问他，“怎么样，演出秦沐生的感觉了吗？”
　　“没有。今天演的不好，不过最后我好像听见导演喊过了。”
　　“那挺好，”木子洋点点头，“家睿，等到你杀青，想要什么礼物吗？”
　　徐家睿冷不防被他这么问，一时没想出怎么回答，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没有，木导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吧。”
　　“这样啊，”木子洋双手交叠，“那我先看着吧。”
　　这个时候，徐家睿看到了他手上的紫檀佛珠，只有一圈，颗颗晶莹剔透，光泽亮堂，但尾结上已经有些磨损。
　　木子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跟着他闲聊了一会儿，见他吃的可以了，抬起手来端详了手腕上的表，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徐家睿没有说话，看着他走到玄关，拉开门。这个时候，他突然叫住了木子洋：“木导……”
　　木子洋一顿，转过身来，“家睿，怎么了？”
　　徐家睿咽了口口水，手也有些颤抖，他缓缓地开口，“……木导，我最近，可能喜欢上了什么人，你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
　　木子洋愣了一下，思索半刻，回道：“你去见她的时候会把刀收起来，还会把手洗上千遍万变，更愿在晚上就守在她的房前，听她念唐诗宋词，听她对丫头谈天说地，倾诉心语。”
　　木子洋又问：“秦沐生，你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吗？”
　　徐家睿把头低下了，闷闷地说：“没有，没有喜欢上什么人。”
　　木子洋顿了顿，斟酌着说：“家睿……”
　　“木导，你快走吧，我，想先去看看剧本了。”徐家睿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