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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潦倒落魄醉酒客 ...

  •   武子永圆睁着眼睛,地境的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咆哮道:“如今,计划只能完成,不能失败!”

      他盯着季边定,下令道:“不要管其他人了,所有人,给我活抓季边定!只要有一口气就行!”

      原本纠缠着谢衡和其余夜归人的敌手,瞬间放弃进攻,向着季边定而去!

      谢衡赶忙也回到季边定身旁帮忙。

      而就在他离季边定只有三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被敌手一踢,直接翻滚着倒在地上。

      季边定手中的无鞘剑瞬间消失,武子永疾驰而去,几个快踢踢着季边定。

      季边定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又被武子永再一脚踢中,倒在地面上,没有防护而只有被强化过的身体,在力的作用下,痛得他口头一腥。

      他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抬头——

      一把剑的剑尖指着他的脖颈。

      武子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傲然:“你输了。”

      “呵!”季边定嗤笑道。

      其他人也被控制住了,武子永大喊:“进儿!”

      武丰进畏畏缩缩地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一脸后怕,但眼神却期待又压抑。

      武子永招了招手,指着地面,道:“进儿,快过来坐下,父亲为你施法!”

      武丰进慢吞吞地走过来,看了看脏兮兮的地面,皱着眉头撩袍用打坐的姿势坐下了。

      武子永仍旧紧紧地盯着季边定的一举一动,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最终拿出两道透着血迹的黄符。

      他让武丰进拿走一道,自己吞下,剑尖慢慢移动,锋利的剑刃在季边定的脖子划出一道血迹,而季边定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一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他拿着另一道符,对着季边定道:“吃下去。”

      季边定冷笑一声,没有动作。

      武丰进脸色难看地吃完了那道符,看季边定毫无动作,眼神杀气腾腾,有些害怕,问道:“爹,这道符真的能让季边定成为我的傀儡吗?”

      季边定紧紧地抿唇,谢衡盯着武丰进,夜归人也一样。

      面对自己的儿子,武子永脸色缓和,温声道:“自然,父亲不会骗你的……进儿,你天赋不行,又自小被我宠得性子张狂,爱得罪人……我现在在还好,但是修炼意外重重,难免……若我不在,又怎么护得住整个雁丘!”

      武丰进一脸难堪,欲言又止,但看了看季边定,才恨恨地咬紧牙关。

      而武子永看着一脸倔强和不屑的季边定,冷笑道:“季边定是未来的南华山主,哥哥是未来天水城主,有个未来涉川城主的追求者,掌控着天下分布最广、也最有未来的夜归人……进儿!只要他吃下这个,他就不能不对你言听计从!”

      “他就会是你的一条狗!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边定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这样。

      最有未来的难道不是主角吗?等等,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武子永让武丰进定下心后,伸手掐住季边定的脖子,手指掰着他的下巴,正要强硬地把黄符往里面塞的时候,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自远处疾驰而来,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刺中了武子永手中的黄符,然后顺着惯性,直直插入地面。

      “啊!”

      武子永被伤到了左手。

      武丰进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害怕地躲到一个老年人身后,只探头探脑地张望。

      武子永看也不看伤了自己的剑,就这样掐着季边定的脖子,站起身来,对着铜剑飞来的那个方向,神情慎重,大喝道:“谁?谁在躲躲藏藏?有胆就站出来!”

      一阵夜风吹来,吹动着这偏僻郊外中,自由而肆意生长的树木枝叶,仿佛舞女翩翩起舞,衣裳摩挲发声。

      圆圆的明月顽强地从云层中挣脱出来,向大地洒落她柔和妩媚的光线,那光洒在季边定挣扎着的脸上,洒在武子永不停渗出汗液的脸上。

      一滴汗珠缓缓地从武子永紧绷的下巴滑落,掉在草叶上,又被反弹起来,散成许多更小的水珠。

      “你们……可真是热闹啊……”

      “你们可真吵啊……”

      一个外表落魄、一脸困倦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坐在树上,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怀里插着两本书,书本一大半都横在外面,要掉不掉的,腰间还随意地挂着一个酒葫芦。

      武子永仍旧一手掐着季边定的脖子。

      他瞪着眼睛,就着皎洁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树上那人的脸,不停地思索、回想,却根本对不上印象中的任何人。

      但他不敢放松,脸色凝重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要掺和我雁丘之事?”

      中年书生甩了甩自凌乱的头发,看着武子永,突然笑了笑:“雁丘之事?不,这已经是南华山的事了。”

      闻言,武子永心里顿时一惊,知道此人,不是南华山的人,也一定是亲南华山一派的人了。

      而且……

      武子永感受到身后不远,插在地上,一直蠢蠢欲动的铜剑,心里更是暗叫不好:此人一剑飞来,碎符伤手,控制如此精准……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

      要么拼一把,要么等死。

      他抓着季边定,大声道:“我有人质,你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季边定!”

      “季边定只是中毒,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恢复,而夜归人,我没有伤,我们可以和解,我们还可以谈。”

      他盯着那个中年书生,不停示弱。

      而被一直掐着脖子的季边定,想冷笑一声,以示自己对他这个想法的反对,但无奈受制于人,只能继续瞪着眼睛喘着气,在心里骂人。

      那中年书生却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季边定不是你的人质,你,才是我的人质。”

      他一脸困倦,看上去十分敷衍和漫不经心,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像在低声叹息:“我说,事已至此,你现在罢手,还能得个全尸。”

      武子永闻言,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一脸狰狞,眼睛充血地吼道:“留我全尸?既然要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双眼圆睁,双手用力,正打算下手掐死季边定——

      那一瞬间,季边定听到了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

      像指甲划过玻璃,像刀刃磨着地砖,那是一种针一样的,几乎能真的扎破耳膜的尖锐声音,令他听到的那一瞬间,都头晕目眩,心生呕意。

      季边定终于被放开了。

      他直接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饱经摧残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而武子永慢慢地低头,才发现插在自己喉间的那一把剑——

      他被一剑穿喉。

      那剑上依旧锈迹斑斑,可那锈迹丝毫不影响那剑的锋利和威力,直接一剑毙命。

      他眼神不甘,却还是倒地死去了。

      就在那一瞬间,武丰进突然和几个老年人,齐齐脚下生风,疾驰而去。

      一人边逃开边大喊道:“他只有一把剑!我们有那么多人!不逃一定会死,逃了还有机会!”

      另一人大吼道:“只要逃,就有机会!”

      此话一出,又看见有人行动,原本已经被震慑的众人,皆是心头一动,目光蠢蠢欲动,身体暗暗运起能量。

      中年书生见状,却轻蔑一笑,他软趴趴地抬起自己明明流浪多年,却依旧节骨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柔和的白光慢慢浮现在手周。

      他看着底下一群神色各异的人,似笑非笑道:“你们说,我只有一把剑,杀不完你们?”

      “既然如此,那一千把剑,够了吗?”

      那把锈迹斑斑的铜剑,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变幻出成千把一模一样的剑,精准地指着除了季边定、谢衡以及夜归人之外的所有人。

      他略微动了动手指,其中几把剑直直飞出去,刺中了正在逃离的武丰进等人,杀了他们后,插在他们身上的剑,才消失不见。

      这中年书生挥了挥手,环视一圈,神情玩味,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现在,谁还敢当着我的面,杀我不想让你们杀的人。”

      众人鸦雀无声。

      他满意地点点头。

      季边定感觉自己的情况好一点之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情况不那么狼狈。

      之后,他走到那个中年人坐着的那棵树下,抱拳行礼道:“多谢师叔相救。”

      中年书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摸着下巴笑道:“哦?你知道我是谁?”

      季边定也笑了笑,点头道:“大名鼎鼎的芜象君,南华弟子,焉能不知?”

      芜象君闻言,低头嗤笑一声,又抬头望月,不再看着季边定,语气悠悠地道:“我已经三十年没回去南华了……师叔……你是其他三君的弟子?”

      季边定刚想说话,又被他喝住。

      “不!你别说,让我猜……”他依旧看也不看季边定一眼,自己歪头盯着地面,皱眉思索,喃喃自语:“万异这人一向爱收弟子,可他天天抱着那个尊卑有别的思想,动不动就喝骂……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又心高气傲的弟子,根本看不上他……”

      “他想收你,你都不会要他!”

      季边定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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