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N卡式神没尊严》疏李繁棠

11、第 11 章

　　盗墓小鬼边看小袖之手的绣品边行路，“砰——”地一声，撞上了朝她行来的一块障碍物。
　　额角生疼，晕眩不已，斗笠和战利品掉了一地。
　　她撑地起身，缓了缓晕眩的脑袋，拾起斗笠戴上并扶正后，定睛看着眼前的大块头。
　　故......人。

　　眼前的大块头正艰难地蹲下，捡拾她掉落的东西，模样甚是认真，倒透出些可爱来。
　　盗墓小鬼悠悠飘至故人脸前：“好久不见，兵俑。”
　　兵俑抬头，憨憨地回以微笑。

　　两位式神不期而遇，眼下又有时间，非常自然地开启了散步聊天模式。
　　话说，这个头脑直愣的家伙，近来颇有长进，帮助庭院赢得了多场胜利。身为重甲勇士，目前擅长的居然是以嘲讽智取，看来想明白“能力与责任”的关系后，他的思想活络了不少。
　　二位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逛完了所有摊位。

　　就在此时，主部屋前的舞台上，琴声铮铮响起。盗墓小鬼和兵俑一道赶过去，恰好没错过开场。
　　曲风轻柔飘忽，八百比丘尼一身夏凉风吟桔梗色和服，飘然登场，如中庭樱树一般亭亭站定。待她开始舞动衣袂，竹笛的清脆之声随之而起。
　　这位大人的舞姿，平素难以得见，台下众位不敢眨眼，将她各种清丽的姿态尽数收入眼底。

　　短暂的独舞之后，自戏台两翼，各有两位女性持伞登台，一前一后，缓慢温和地旋转着和纸伞。
　　众宾客定睛细看，分辨出左边两位是神乐和雨女，一位身着樱色金鱼短套装，轻柔可爱，一位穿着晴雨新椿和服，色彩浓丽；右边则是姑获鸟，金銮鹤羽，盛装白发，造型尤为夺目。
　　右侧后排的女子，是谁？

　　天邪鬼家绿青赤三鬼细细一瞧，居然是唐纸伞妖！借来了红叶的丹枫和装，正满脸陶醉地翩然起舞！
　　三鬼扶额道：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说倒戈就倒戈！

　　为了表现夏夜百鬼夜行的盛况，台上五位舞者脚步愈加多变，曲风亦渐由优美转为诡谲，还恰到好处地加入了雷电之声，以传达魔幻的效果。
　　只是这雷电之声夹在明亮的琴笛音色之间，虽无伤大雅，却略显违和。观众追随这怪声的来源，这才注意到，戏台之下还有几位乐手在倾情演奏。
　　绿青赤三鬼挨个瞧过去，妖琴师……嗯；大天狗......嗯；万年竹……嗯；赤舌……
　　嗯嗯？！
　　三鬼扶额道：这个呆萌四眼的，居然说反水就反水！

　　台下琴音突然转急，清脆明亮，声声分明；笛声短促，恣意畅快；而鼓鸣适时响起，节奏鲜明，振奋人心。台上舞者跟随鼓点加快了动作，舞步轻盈，衣袂翻飞。
　　鼓声引得三鬼朝声音来源望去，赫然看见自家大哥蹦到演奏区，正欢快地敲打着鼓槌，十分投入。
　　三鬼扶额道：这个始作俑者，居然叛变了自己！

　　虽然无奈，好在观舞观得尽兴，不算白来。
　　不过三鬼没有想到，这伞舞便是大哥早先以为的对方“备战”的成果。
　　三鬼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演出竟比真正的防御战还有杀伤力，接连策反我方式神。
　　三鬼做梦也没想到，演出之中，大哥在台下并非欢快地参与其中、与敌同乐。
　　——而是以一个全员可见的位置击鼓，发出进攻的信号。
　　申时三刻，在台上舞乐正酣、台下全情投入的时候，祥和地过去了。

　　一曲舞毕，全场欢腾。
　　舞者和乐手被团团围住，接受观众爱意的表达。

　　一番握手拥抱后，雨女下场挤出人群，直奔帚神而来。
　　她自伞内抽出一张小纸人，递了过去。
　　帚神细看，原来是判官以纸人传来的委托，便遵从雨女的安排，乖乖躲入伞下。
　　伞内小范围降下天之泪，帚神遍是墨迹的脸庞，瞬间被清洗干净了。

　　另一边，作为乐手的赤舌也在观众包围圈中。等他们散了，赤舌赫然发现最后走来道贺的，居然是那个最令他恐惧的身影。
　　百目鬼递给他几条惠比寿送还的鱼，而后趁其不备，在它的云上放了一块小镜子，镜背面雕刻了一对眉眼相似、打扮雷同的和服女子。
　　百目鬼轻挑唇角，道：“对着它多多练习眼神唷。”转身离去，又回头，耐人寻味地说，“你的眼睛，会变美的。”
　　留下赤舌，神色茫然。

　　它猛然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逃上了天。
　　不巧撞上一对正在天空盘旋的白龙。双龙失去升力，与这团黑云一道下坠。
　　荒高高跃起，稳稳接住了两条龙，然后单手一送，将较大的白龙送至一目连背后。二人相视一笑，相偕朝花圃左亭走去。

　　而黑云亦未硬着陆。此次十分幸运，它的落点，居然站着盛装参会的玉藻前。
　　玉藻前抬眼，一个反手扇子接住了赤舌。稳住一看，这瞪眼吐舌的，什么玩意儿，然后狐火一扇，轰上了天。

　　盗墓小鬼与兵俑围观了全程，哑然失笑。
　　见友人大笑之余，却面露忧色，兵俑劝慰道：“赤舌大人性格开阔，有人互动就精神奕奕的。虽然对某些经历口无遮拦，但并不特别在意的。”
　　他看友人神色稍平，补充道：“而且，它这种会飞的式神到了天上，如鱼得水。你无需担心。”

　　天上……
　　看日头方向，现在是几时？
　　盗墓小鬼突然想起了什么。

　　申时三刻，击鼓为号。
　　方才，一众N卡，包括自己，八成以为鼓鸣是演出需要，是以并未多想。
　　竟是连一个反应过来的N卡式神都没有。
　　或者，见其他N卡没有动静，有的式神即便正确接收到信号，也索性顺应大势了。

　　然而，按照早先集会上约定的细节，如若首次进攻失败，则黄昏前后N卡们将会集结于庭院外，对前往猫掌柜居酒屋的落单式神，逐个偷袭。

　　盗墓小鬼回看舞台，发现天邪鬼们，已全数不见了踪影。